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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舟記》第156章 撐不住了
秦浪口鼻都被她給捂住,那團陽氣在他的喉頭蔓延開來,擴展到他的五臟六腑,其實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顏如玉這麼一來,弄得他都有點陽氣過剩了。

總算等到顏如玉放開了手,秦浪長舒了一口氣道:「差點沒被你給憋死!」

顏如玉起身飄離。

秦浪道:「這就打算走啊?昨晚發生了什麼你還沒對我說。」

「昨天你的義妹薑暖墨專程去拜訪了陳薇羽。」

秦浪倒沒聽說這件事,不過薑暖墨和陳薇羽本是閨蜜,現在陳薇羽來到雍都,薑暖墨去拜訪她也再正常不過。

秦浪道:「她們說了什麼?」

顏如玉道:「許多話題都是關於你。」

「你吃醋啊!」

顏如玉淡然笑道:「如果陳薇羽知道你不惜性命來救我,吃醋的應該是她吧。」眼波在秦浪的臉上掠過:「你知不知道我提出去陳薇羽身邊的目的?」

「開始沒想到,可後來想到了,你是顏悲回的女兒,跟大雍皇室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你奪舍了陳薇羽,冒充她嫁入皇宮,的確是顛覆大雍社稷的絕佳機會。」

顏如玉道:「你既然想到了還不阻止我?」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不會這麼做。」如果顏如玉真想這麼做,在平原驛就是最好的機會,何必等到現在。

「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陳薇羽有法寶傍身,我無法得逞。」

秦浪道:「就算她沒有法寶你也不會,因為你恩怨分明,不會輕易傷害無辜。」

顏如玉呵呵笑了起來:「可笑,別忘了我是鬼,別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她飄向《春秋無極圖》,進入畫面之前道:「這次我魂體受傷不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復,你沒什麼事情不要滋擾我。」

秦浪道:「若是寂寞了隨時來找我睡覺,我的床榻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滾!」

顏如玉化成一縷輕煙消失在畫面中,秦浪將《春秋無極圖》收起,重新納入如意葫蘆,又取出那幅他親筆給顏如玉繪製的畫像,發現原本消失的人像重新變得清晰起來,心中釋然,看來顏如玉的魂體已經重新穩定了下來。

隨著先帝下葬新君登基,大雍的朝堂終於陷入一個短時間的平靜期,太后蕭自容暫時放棄了進行大刀闊斧改革的想法,但是並不意味著她全面失敗,成立刑部就表明她早晚還會捲土重來。

朝內有很多傳言,都說改革的方案是桑競天提出來的,目的就是削弱丞相呂步搖為首的政治力量,而關於桑競天即將取代呂步搖成為大雍丞相的消息也越來越多,可朝廷並未宣佈,呂步搖也稱病在家,並未見他有退出政壇的舉動。

桑競天最近為了避免這些傳言的困擾,如無必要盡量減少入宮的次數。

薑箜篌給丈夫送夜宵的時候,發現他的兩鬢最近又增添了不少的白髮,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桑競天道:「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啊?」

薑箜篌把今天探望秦浪的事情告訴了桑競天,也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憂心忡忡道:「你說他該不會對咱們暖墨有什麼想法吧?」

桑競天哈哈大笑起來。

薑箜篌在他肩頭捶了一拳道:「笑什麼笑?我跟你說正事呢。」

桑競天道:「就算真有什麼想法也正常,畢竟是年輕人,你不是挺喜歡秦浪的,再說了,咱們暖墨也不差。」

薑箜篌道:「那可不成,你明知道秦浪只有七年壽命,而且……而且他乃是七彩血蓮轉生,而且……」說到這裏她嘆了口氣。

桑競天微笑道:「你不用多慮,秦浪只是說說罷了,這小子聰明的很,應該是故意逗你的。」

薑箜篌愣了一下,想起當時秦浪曾經提出要將雪舞接過去,被自己拒絕,還好好教育一番的事情,啞然失笑道:「這混小子,其實他若是和雪舞兩情相悅,我們倒不如成全了他們。」說完又嘆了口氣道:「可大雍律例擺在那裏,就算他們可以不管律法,也不能不顧世人的眼光,人妖相戀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桑競天將一封信遞給了她。

薑箜篌展開看了一遍,驚聲道:「九幽宗找你要人?他們怎麼敢?」

「太后赦免了七公主所有的罪行,七公主無罪,九幽宗自然就不會有事。」

薑箜篌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你是說……九幽宗和太后達成了默契,想用七公主交換雪舞?」

桑競天苦笑道:「蕭自容這個女人行事做派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我思來想去,她這樣做的用意只有一個。」

薑箜篌低聲道:「《陰陽無極圖》就在七公主手中?」

薑箜篌展開看了一遍,驚聲道:「九幽宗找你要人?他們怎麼敢?」

「太后赦免了七公主所有的罪行,七公主無罪,九幽宗自然就不會有事。」

薑箜篌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你是說……九幽宗和太后達成了默契,用七公主交換雪舞?」

桑競天苦笑道:「蕭自容這個女人行事做派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我思來想去,她這樣做的用意只有一個。」

薑箜篌低聲道:「《陰陽無極圖》就在七公主手中?」

桑競天起身走到窗前,雙手負在身後:「不然如何解釋?」

「可若是將雪舞交出去,暖墨她……」

「這正是讓我棘手的地方。」不交,等於公然和九幽宗為敵,還會得罪背後的太后,如果交出去,桑競天就要背負背信棄義恩將仇報的罵名,同時他還有難言之隱,小女兒暖墨先天魂魄受損,他想盡辦法始終無法修復,眼看陽壽只剩下三年,這才有了此前和寧陽王的兒子曹晟解除了婚約的事情。

薑箜篌嘆了口氣道:「雪舞那孩子也善良的很,我這些天來難以安寢,始終覺得愧疚,若非為了暖墨,我……」

桑競天面無表情道:「第三顆血蓮已經服下了嗎?」

薑箜篌點了點頭:「再有十天就可大功告成,競天,當真不會傷害這孩子的性命嗎?」

桑競天道:「時間不多了,你將昊元丹給她服下。」

薑箜篌心中一驚,那昊元丹得來不易,珍貴無比,可幫助結丹期的修士突破修為的瓶頸,乃是她父親扶風王薑須陀送給她的嫁妝,一共只有兩顆,一顆被丈夫服下,現在僅存一顆。

桑競天道:「時間來不及了,嶽陽天的這封信是先禮後兵,如果我們不答應他的要求,就等於和整個九幽宗為敵,也就是和太后為敵。」

薑箜篌道:「可我們若是這麼做,秦浪他……」

桑競天壓低聲音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她性命。」停頓了一下又道:「決不能讓雪舞在這裏出事。」

薑箜篌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力咬緊了嘴唇。

古諧非接連去了幾趟入雲閣,結果卻一無所獲。

清晨打著哈欠回來,和準備出門的秦浪迎面相逢,古諧非本想逃走,卻被秦浪一把抓住,詢問他是否取得了進展。

古諧非嘆了口氣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可能我還得多去幾晚才知道。」

秦浪瞪了他一眼,古諧非也知道理虧,陪著笑道:「我先去睡覺,實在是太困了。」

秦浪攔住他:「老古,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

九幽宗的事情如同一塊石頭壓在秦浪的胸口,他必須早做準備。

古諧非聽秦浪說完之後,也覺得事態不妙,低聲道:「不是陳窮年故意嚇唬你吧,現在有你乾爹罩著雪舞,九幽宗就算再大膽子也不敢登門搶人吧,不過那個華雲樓倒是蠻厲害的,上次在赤陽他差點殺了你。」

「你怕啊?」

古諧非道:「怕個屁!大不了咱們帶著小狐狸拍屁股走人!」

秦浪道:「逃啊?」還以為古諧非能有什麼好建議。

「可逃也不是辦法,雍都是天子腳下,如果他們在天子腳下都敢放肆,咱們逃出去豈不是更麻煩?這裏畢竟還有你乾爹撐著。」

秦浪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打算跟九幽宗硬幹?華雲樓咱們恐怕乾不過吧?」

秦浪道:「未必沒有機會。」目前他可不是一個人,古諧非、趙長卿、還有藏身在《春秋無極圖》中的顏如玉,在秦浪對戰空海之後,他對自己目前的實力也充滿了信心,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未必沒有戰勝華雲樓的機會。

古諧非想了想道:「咱們還是未雨綢繆,先做最壞準備的好。」他可沒有秦浪的信心,華雲樓什麼實力?就算他們加起來也未必敵得過。

秦浪道:「你懂不懂得佈陣?」

古諧非道:「倒是懂得一點,不過沒專門學過。」

「我可教你!」

古諧非一雙小眼睛瞪得滾圓,內心深處生出一種被人侮辱的感覺,秦浪的這句話對他傷害極大,這貨實在是太猖狂了,別忘了他的幾樣法術還是從自己這裏騙過去的。

秦浪道:「你雖然懂得不少法術,可每樣都談不上精通,並沒有抓住其中的精髓,應當是缺少名師點撥的緣故。」

古諧非兩撇小鬍子翹了起來,恨不能一拳揍歪這廝的帥臉上,認識這麼久了,從沒感覺他這麼他討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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