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老，我是個粗人，但孫總也是一位硬筆書法家，出了一本暢銷的《孫氏鋼筆字帖》，寫的一手好鋼筆字，說句不敬的話，您老的鋼筆字都比不上孫總。」要是平時，金慧發的內心冷笑幾聲就算了，不與這幫酸臭的文人一般見識，但今天連他帶進來的孫總也被鄙視了，沒有給他面子，不忍了！平時這些牛皮哄哄的書法家，為了出售一幅幾十塊錢的字，低三下氣的求他們幫忙銷售。市場就那麼大，沒有他們推薦和忽悠，誰會買他們的字？市場上不愁銷售的中書協書法家不到一成！三名書法家愣住了，被他們鄙視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孫氏鋼筆字帖》的編者孫健，自從面世，這本字帖已經第四次印刷了，賣出去一百多萬冊，賺了十幾萬元的版權費。「孫健，我想起來了，九月上旬，吳章蜀進京，給我帶來一幅落款孫健書寫的《蘭亭序》，問我怎麼樣？我也是眼前一亮，實話實說，已有王羲之七成的功底！吳章蜀告訴我，你只有二十三歲，鄂書協最年輕的書法家，等你再打磨兩年，就推薦你加入中書協個人會員。」「多謝啟先生誇獎！」「孫健，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魯書協的副主席張景法同志。」「張老師，您好！」「孫健，你好！」「這兩位是魯書協的馬波同志和牛少海同志，也是中書協個人會員。」「馬老師，您好！」「孫健，你好！」「牛老師，您好！」「孫健，你好！」「張老師、馬老師、牛老師，大家今天能在啟先生的書畫藝術展覽上相遇，說明大家有緣，三位老師給孫健一個面子，我請啟先生和三位老師中午到全聚德吃頓烤鴨，喝頓小酒，等孫健以後到泉城去做生意，有人請我吃飯喝酒。」「孫健豪爽，我們求之不得，啟先生，您老不想同我們出去吃烤鴨喝酒？」張景法代表馬波和牛少海立馬錶態，魯省出英雄好漢，也好酒。「孫健，小金剛剛答應中午請我吃全聚德的烤鴨，你們撞車了！」哈哈……「啟老，我明天中午帶的士到京師大紅樓去接您，還是老地方吃烤鴨、喝酒，我請孫總、陳同志和三位魯省的老師作陪。」「反正只要有人管吃管喝，老朽孤家寡人，隨遇而安！」哈哈……全聚德。「黃酒能軟化血管，對身體有好處，啟先生喝二兩紹興黃酒。」京師大恢復了啟先生的副教授職稱，八二年被聘為教授，分了套三居室，八四年，被聘為博導。八四年擔任中書協主席後，名聲越來越大，字畫價格逐年增加，特別是九十年代後，啟先生的字畫精品被拿到香江佳士得拍賣會拍賣，書法精品飆升到萬元，國畫精品能拍到十萬、二十萬元。啟先生將多年積攢的一百六十多萬元交給京師大領導，在恩師陳垣誕辰一百一十周年之際，設立了勵耘獎學金，資助京師大的貧困大學生。啟先生的人生坎坷，但生性豁達，隨遇而安，喜歡美食，早晚一杯酒，晚年心梗住院，醫生不準他喝白酒，他就喝紹興黃酒。啟先生的人生經歷和逸聞趣事，書法愛好者孫健知道不少，不然哪敢請啟先生喝高度白酒？「孫健，我就喝二兩茅台，你們隨意。」「孫總，啟老如今是年紀大了，前幾年，健步如飛，一頓喝四兩牛欄山二鍋頭都不在話下，中午喝二兩茅台沒有問題。」金慧發明白孫健擔心啟先生的健康。「啟先生喝二兩茅台，陳主管以茶代酒，飯後負責送啟先生回京師大，五瓶茅台，大家要是喝不完，到時就給啟先生帶回去慢慢喝。」哈哈……除請了金慧發、張景法、馬波和牛少海，還請了榮寶齋的總經理劉凌飛、經理馬雲濤和王崇明。五十二歲的劉凌飛也是國內有名的書畫家，四十五歲的馬雲濤是中書協書法家，四十七歲的王崇明是中美協畫家。王崇明這次負責啟功書畫藝術展覽，孫健已經將他預定的三幅書法作品和七幅國畫作品的號碼交給了他，等周六展覽結束後，付錢就可以拿走。「第一杯酒，我們祝願啟先生健康長壽！」啟先生健康長壽……大家端起小酒杯，站了起來，一口喝了下去。孫健不愧是大公司的老總，才華橫溢，一百八十元一瓶的茅台，一買就是五瓶，出手大方，還為人和氣，在場眾人都已萌髮結交的念頭。「謝謝！」啟先生端起小酒杯，也站了起來，一口喝了下去。「大家先喝一碗芋艿燴鴨湯，暖暖胃。」孫健起身，先給啟先生盛了一碗。「謝謝！」「第二杯酒，我們祝賀啟先生書畫藝術展覽圓滿成功。」乾杯……「謝謝大家捧場！」……「第三杯酒，為我們大家在一起喝酒乾杯！」乾杯……「孫健，謝謝了！」啟先生已經從王崇明那裏得知，孫健預定了他十幅作品，都是剩下中最貴的，這是書畫藝術展覽自開展以來最大的一筆訂單。「啟先生，您剩下的書畫作品，我都想預定下來，但擔心其他書畫愛好者罵我錢多霸道，不講江湖道義。」孫健說的是大實話。從九十年代開始，國內富人多了起來，對外開放的步伐加大，台港澳同胞、海外僑胞和日本友人也在市場上收藏啟先生的作品，字畫精品只有在大型拍賣場上才能高價拍到，到二十一世紀初期，有些書法精品飆升到十萬元到二十萬元一平尺。作品被人欣賞才有價值！繪畫特別傷眼睛，事務繁雜，歲月不饒人，精力有限，啟先生擔任中書協主席之前，創作的字畫精品才是巔峰之作。啟先生仙逝後，買到如同撿漏！機緣來了，孫健也不會錯過，還幫助了啟先生和榮寶齋，結下善緣，以後進京，可以到啟先生的家裏和榮寶齋坐坐，喝喝茶，聊聊天，照顧生意，順便買走幾幅字畫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