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問。」玉粹面對親生父親沒有半點畏懼，口氣狠得就像一匹野狼，「我已經不是小孩子，而你已經老了，你敢害我媽，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她轉身拉開通道門，大步走出去。

她去找了玉曉雲的主治醫生，問玉曉雲為什麼會失憶。

主治醫院的回答跟季辛傑說的一樣。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恢復記憶？」她問。

「如果她願意麵對現實或者讓她受到巨大的刺激，她有可能會恢復記憶。」主治醫生道，「前者能夠讓她的精神慢慢恢復正常，至於後者，有可能讓她的病情加重。」

玉粹沉默了。

她一個人在偌大的療養院轉了很久才回到病房。

一進門，她就看到季辛傑跟玉曉雲有說有笑的，玉曉雲看起來非常開心，至少她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媽媽這麼開心。

面對這麼脆弱的母親和那麼陰狠的生父，她該怎麼辦？

「小瑤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趕緊坐下，我們一起吃晚飯。」玉曉雲笑著招手，「這些都是你爸爸親手做的，有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豆腐和清蒸羅非，趕緊吃。」

季辛傑也熱情的給她舀飯，就像她們活在十幾年前：「菜還是熱的呢，你看看對不對你的胃口？」

季辛傑能演，玉粹當然也能演。

「謝謝。」玉粹笑吟吟的坐下來，接過季辛傑遞給她的飯碗，先給玉曉雲挾了一塊排骨，而後才給自己挾豆腐。

「很好吃。」她大口扒飯，大口挾菜，吃得狼吞虎咽。

雖然她恨季辛傑，但必須承認季辛傑很會做菜，在她們家崩壞之前，季辛傑經常給家裏人做飯。

吃完之後，玉粹去洗碗，邊洗邊想著要怎麼哄玉曉雲，但玉曉雲身體仍然很虛弱，吃過飯後就困了，早早睡下，不需要她為這個問題煩惱。

「你想好怎麼辦了？」季辛傑問她。

玉粹憑欄，指間挾著一根煙，沒有理他。

「我在花城買了一套不錯的房子，雖然房子不在我名下，但隨時都可以轉到你們的名下。」季辛傑站在她身邊，喝著一瓶進口啤酒，「只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這房子就是你們的，我還可以每個月飛來花城陪你媽媽，繼續當她的丈夫，陪你們一起演戲。」

玉粹還是沒理他。

「當然，我每個月也會給你媽媽一筆生活費。」季辛傑又道，「可能不會很多，但足夠你媽媽衣食無憂，看得起病。」

玉粹還是沒說話。

季辛傑等了一會兒後不耐煩了：「別給我擺臭臉，我不是來求你的，是來談判的，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就和你媽一起玩完唄，到時看誰的損失大。」

玉粹將吸了大半的煙頭摁在枱面上，冷冷道：「就算我答應，歐城那邊也未必放過我，我就這麼消失的話，他也許會公開你的過去，以此打擊我們母女三人。」

「這點你不用擔心。」季辛傑無所謂，「我跟陳雪融說好了，她會看好歐城，不會讓歐城跟我們一家四口沒完沒了。」

玉粹冷笑：「你信陳雪融？」

「她比我強太多，我只能選擇信她。」季辛傑深吸一口氣，「我明天就要回元京了，陳雪融給我的期限也到了，你明天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他走了。

留下玉粹一個人吹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