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蕊琴聽著這話，側頭看著歐擎，被那凌厲眼神，嚇得向後退了幾步。

簡陋的牢房裡面，許悠然依舊穿著的還是那天那一身婚紗，獄警說，她們有讓她換下來，可許悠然卻怎麼都不肯換下來，所以導致她渾身都已經有點酸酸的味道，甚至她整個人都彷彿蒼老了十歲。

眼神空洞，嘴裡喃喃自語，聽不懂在說什麼。

沈卿卿坐在獄警拿進來的凳子上，雙手交疊在一起，安靜的看著許悠然的樣子，眼神幽冷，纖長的睫毛輕輕翁動，在昏暗的燈光下，她整個人顯得有些虛幻，不真實。

「許悠然，裝瘋有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沈卿卿才開口淡淡的說道，話音才剛落，就已經看見環抱著自己坐在床上的許悠然，再也不復當初的明媚。

她也曾是一個善良明媚的少女，可惜，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確實也教人唏噓。

「沈卿卿，是你，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許悠然的聲音嘶啞，她已經被關在看守所有好幾天，媽媽說只要她裝瘋，就已經可以逃脫製裁，可是獄警卻傳來消息，就算她裝瘋也是沒有辦法逃脫，稍後會送她去精神病院。

一想到她這輩子都要和一群瘋子呆在一起，她就已經先瘋了。

「我害你？許悠然，我不過是將真相公之於眾罷了，我什麼時候加害於你了？」沈卿卿淡淡的聲音傳入許悠然的耳朵裡，帶了無盡的諷刺，「現在看你這樣，我心裡終於是舒暢了很多。」

「沈卿卿，就算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的！」許悠然咬牙切齒的說道，一臉猙獰的笑容就那樣抬頭，與沈卿卿對視起來。

毫無一絲的悔意。

「下地獄？」沈卿卿噗嗤一笑，「我早就已經身在地獄了，從我阿言死在我懷裡的時候，我就已經身在地獄了，我活著，不過是想要報仇，想要讓你去給我的阿言陪葬。」

沈卿卿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一股子的冷然，她看著向後退縮了一下，平靜的看著許悠然，又道，「許悠然，你想要我放過，是不可能的，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看你自己怎麼去選了。」

「什麼意思？」許悠然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沈卿卿此時此刻，到底什麼意思。

媽媽說她會用錢幫她打通關係，說她患有精神病，可以保外就醫，這樣她只要出去了，在精神病院的話，媽媽就能帶她出國了。

「要麼在精神病院去住著，要麼就在這監獄裡呆著，如果你想靠著許蕊琴幫你打通關係，最終無罪釋放，你覺得有可能嗎？」沈卿卿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許悠然的臉上，就連唇邊的笑意都清醒了幾分，「你和霍霆延合謀害死了霍霆蕭的母親，你覺得依著他的性子，會讓你安然無恙的出國？」

聽到沈卿卿這麼說，許悠然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而沈卿卿清冷的眼神劃過了她的臉，讓她渾身都打冷顫起來。

「沈卿卿，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