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寒門第699章退水溝「好！」

「好漢子！」

「大宇水軍威武！」

「陛下萬歲！」

「······」

百姓齊聲叫好，在他們眼裏大宇水軍已經天下無敵了。

盛騰卻沒有一絲歡笑。

他要的是一支能戰的鐵軍，絕不是取悅別人的表演。

裴凌見皇帝不悅，忙上前道：「陛下，剛剛是虎翼軍海戰演習，下面該蛟龍軍了······」

盛騰本沒興趣看錶演了，一聽蛟龍軍要出場，腦中瞬間出現徐青的身影，他想看看這個從南方來的指揮使，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誇誇其談之輩。

「那就······開始吧！」

裴凌上到銅雀台指揮。

片刻後，虎翼軍退下，十餘艘模擬水匪的戰船緩緩駛來，到達指定目的地後，靜候下一步指令。

看到旗語，帥船上的徐青沉聲道：「擂鼓！」

「咚！」

「咚！」

「咚！」

昂揚的鼓聲中，一個渾厚的男高音響起：「目標，水匪營寨，全速進攻······」

船帆升滿，戰船全速行進，船上軍士弓上弦刀出鞘，向水匪營寨發起疾猛的進攻。

少頃，水匪哨兵發現有官兵突襲，忙稟報扮演水匪頭子的都虞侯林葉：「大當家，有官兵偷襲營寨！」

林葉拿起望遠鏡看了看道：「官兵船只和咱們一樣，他們沒有多少優勢，兄弟們，迎上去消滅他們，擂鼓！！」

「殺······」

雙方鼓聲大作，船隻飛速迎上去。

箭矢飛舞，如同雨打芭蕉，盾牌上嘭嘭亂響，中箭的軍士沒有誇張的後躍，倒在船上後默默退下，然後跳入水中，目送戰船前行。

陣亡了，只有乾瞪眼。

「嘭······」

劇烈而沉悶的撞擊聲響起，一艘官兵戰船的撞角直接撞在水匪船側。

水匪站立不穩，大多倒在船上，這時候官船靠近，軍士或躍上匪船，或囚水爬上匪船，緊接著便是拎木刀肉搏。

刀刀見肉。

雙方看不見虛假的打鬥，全是實打實搏鬥，似乎對方真是自己的死對頭。

木刀斷了便抱在一起打鬥，不慎掉入水中，便在水中拚殺。

這個場面充分展現出戰場的血腥和殘酷，觀眾張大嘴喘氣，真正領略了戰爭的兇殘。

「自己人打自己人這麼狠嗎？」

「你懂個鎚子，這樣才能練出真正的戰士，上了戰場才不吃虧，虎翼軍銀樣鑞槍頭，蛟龍軍才是真把式······」

「這要是被自己人打死可就虧大了。」

「自己人下手自然有分寸，怎麼會打死？再說了，演習時都能死，戰場上真刀真槍幹起來怎麼辦？訓練多流汗，戰場少流血······」

「若我是主帥，今天陣亡的軍士回去一人二十軍棍，讓你平時不認真練！」

「就你這德性還主帥？豬倒差不多！」

「就你能得很！」

「·······」

看著滿意點頭的皇帝和重臣，裴凌的臉變成倭瓜。

徐青這個狗殺才，竟然搶老子的風頭！

他早安排好了，兩個軍的演習內容一樣，主要就是討陛下和重臣歡心，做足表面工作即可。

誰知他實打實演習，和真正戰場一樣。

這一下不知有多少戰船需要維修，又有多少傷兵需要治療······等演習結束老子饒不了你。

整天嚷著要出海剿匪，海盜是那麼好打？呆在京城他不香嗎？

「蛟龍軍威武！」

「陛下萬歲！」

「······」

演習到達尾聲，百姓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水戰。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此刻他們心滿意足，高聲歡呼。

「陛下萬歲！」

「大宇萬歲！」

蛟龍軍將士全部大聲呼叫，百姓跟著呼喊，閱兵儀式頓時進入高潮。

盛騰滿面紅光，向將士和百姓招手。

「很好！」

皇帝惜字如金，這兩個字就是對蛟龍軍的肯定，也是對徐青的肯定。

演習結束，船隻一字兒擺開，等皇帝訓話。

「蛟龍軍的將士不錯······賞！」

皇帝的獎賞就是肯定，蛟龍軍將士歡呼道：「謝陛下！」

裴凌的臉更加黑了。

陛下獎賞的是蛟龍軍，這就表明他不滿意水軍的表現，這一切都是徐青造成的。

裴凌瞅徐青的目光充滿了狠毒，這一切盡收孟青雲眼底。

「京師水軍存在著很大弊病，虎翼軍和蛟龍軍判若雲泥，像虎翼軍這種練兵之法，上了戰場焉能殺敵？」

盛騰突然盯著裴凌厲聲道，「裴都統，你為什麼把兩軍將士練成兩個類型？單純是為了對比麽？」

裴凌躬身道：「臣練兵無方，請陛下恕罪！」

盛騰不理裴凌，轉頭對孟青雲道：「孟卿，朕把京師水軍交給你了，三個月內若無起色，你這個水軍總督就回家抱孩子去！」

說罷盛騰轉身走下觀賞台，坐船回宮了。

「裴都統，軍事演習宛若表演是你刻意安排的吧？若不是蛟龍軍撐面子，你今天無法給陛下交代！」

「下官對軍事知之甚少，平日都是兩個指揮使操練，大概是虎翼軍指揮使韓古陽懈怠操練所致，下官以後定嚴格要求，力求虎翼軍改進！」

憑空多了個頂頭上司，裴凌極為不爽，卻也無可奈何，不過他也不擔心。

軍中有退水溝。

在文官眼裏，武官就是退水溝。

功勞是文官的，錯誤是武官的，已經形成定勢。

孟青雲眼中有了厲色。

正事沒情況，推卸責任的本事卻精通，你這樣的人留在軍營作甚？

「既然對軍事知之甚少，這個都統你也就沒必當了。」

孟青雲冷冷瞪了裴凌一眼，而後大聲喊道：「徐青，韓古陽上來！」

兩位指揮使上來齊聲道：「末將見過總督大人！」

孟青雲擺擺手示意免禮，而後對韓古陽道：「虎翼寓意老虎長出一雙翅膀，稱霸陸空，今日你們的表現有辱虎翼這個稱號，依我看乾脆改成貓咪軍算了！」

韓古陽誠惶誠恐道：「下官改進，一個月之內一定將虎翼軍練成鐵軍！」

「若還是這樣，你這個指揮使也就當到頭了。」

孟青雲厲聲道，「一個月後，本官再來水軍營，水軍若還是貓咪，你就脫下軍裝，去山裏拾狼糞去！」

說罷，孟青雲又道：「徐青，本官任你為京師水軍都統！」

啊！？

都統不是裴凌麽？

水軍要兩個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