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砲，放！」

在火炮沒有發明之前，砲是石字旁的，炮彈就是石頭。

其實石砲就是投石機。

幾百塊石頭立刻從城內飛出，從天而降，砸在渡河的輝軍叢中。

這是孟青雲設計的簡易投石機，就固定在城牆後面的地上，每五步一個，一共有四排。

這些投石機其實就是大號的彈弓，戰前早就實驗過了，改變拋射角度，可以把石頭髮射到護城河，也可以發射到護城河前面的空地上，但絕對傷不到城頭的自己人。

石頭不但能砸死人，還能毀壞渡河器械。

「砰」

一塊巨石帶著呼嘯聲從天而降。

一正在撐木筏的輝兵聽到呼嘯聲，忙抬頭就見磨盤大的石頭迎頭砸過來。

「嘎吱！」

輝兵根本來不及躲，金屬頭盔被砸得凹陷下去，頭骨碎裂，眼珠子嘣出，熱騰騰的腦漿混著血液順著脖子流下。

巨大的衝擊力將他身體掀得倒飛出去，直接砸在另一個船筏上，把上面的輝兵砸落水中。

巨石威力不減。

落在木筏上，木筏頓時彈起來，上面的輝兵站立不穩，全都落水。

「瞄準輝狗的石砲，發射！」

城頭架起十幾架床弩，專門對付輝軍投石機。

粗壯的箭矢，只要射中，投石機立馬報廢。

當然，若是射到人群中，那就是冰糖葫蘆。

胡啟凡第一次衝鋒的目的是為了填壕，前鋒把木盾架到深壕兩側，開始渡河，第二隊人馬也跟著衝鋒。

戰爭在水中進行，大宇兵已無暇顧及深壕。

胡啟凡派人很輕鬆就將深壕填平一大段。

這時有輝兵渡過河，抬著長梯就往城牆下沖，然後城牆上出現好多長長的觸手，輝兵爭先恐後沿長梯爬牆。

這時候是石頭換人頭的大好時機。

一塊石頭沿長梯扔下，一打就是一串，敵人落下，再用石頭狠狠砸在長梯上，將長梯也破壞。

越來越多的輝兵衝到城下，像螞蟻一樣往城牆上爬。

「震天雷！」

史金朝大吼一聲，城頭兵士點燃震天雷的引線，用力朝前扔過去。

投擲震天雷也有講究，最好不要直接往城牆下扔，得奮力往遠處扔。

直接扔到牆下，塵煙滾滾，會影響守軍視線，說不上突然有個輝兵利用塵煙掩飾，爬上牆來。

震天雷的目標是炸死後續參與爬牆的輝兵，讓敵人無法持續攻擊。

震天雷的威力太大，爆炸後輝兵幾乎是成片成片倒下。

這麼強的震撼力也不能擊垮輝軍進攻慾望。

因為他們無路可退。

胡啟凡派一千砍頭隊在等著逃兵，一有逃兵，立刻斬殺，而且全隊都要受到牽連。

因此誰想逃跑，可能跑不上幾步，就會被戰友斬殺。

死多少人胡啟凡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的命。

當數萬步兵在城牆下攻擊時，他的下一步也開始了。

「勇士們，沖啊！」

四萬騎兵開始衝鋒。

城頭守軍笑翻了。

胡啟凡這個逗逼，居然用騎兵攻城。

你的馬會飛，還是一躍能跳上城牆？

沒有十年腦血栓，下不了這樣無腦的命令。

呼嘯而出的輝騎直奔護城河，馬上馱著一口袋土。

他們的目標是填河。

把土口袋扔進河，回去再馱，直到把護城河填平一段。

牆下輝兵太多。

此刻宇兵已顧不上河邊了。

這次行動太具有創造性了，等守軍發覺，輝軍已經填平小半截。

「你們這邊的石砲發射！」

史金朝發現敵人的意圖，立刻想到應對辦法。

明顯胡啟凡想把河填平，然後把大型攻城器械推上來，否則用長梯攻城，根本攻不上城頭。

必須阻止敵人填河。

「嘭！」

「嘭！」

「嘭！」

石頭落下，但效果不好，只有三個石頭砸中輝騎。

「把角度調高一點，放！」

這次好多石頭都落入輝騎叢中。

「好！就按這個角度，發射震天雷！」

震天雷分為兩種。

一種體積小，引線短，類似於手榴彈，是士兵投擲用的。

另一種體積大，引線長，類似於炮彈，只不過它是鐵製，裏面有許多尖銳的碎鐵釘、鐵片，是用投石機拋。

現在用投石機拋的就是第二種震天雷。

「轟！」

「轟！」

「轟！」

震天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落在輝騎叢中，引線燃燒完，裏面的火藥爆炸，鐵片等物呈輻射狀向四周激射。

震天雷內的火藥可不是簡單的黑火藥，是孟青雲指導後，休真改良的火藥，爆炸威力比黑火藥強好幾倍。

碎鐵帶著強大的速度，擊穿鎧甲，鑽進輝兵身體。

戰馬沒有護甲，直接被擊穿身體。

接二連三的震天雷爆炸，輝騎倒下一大片。

戰馬嘶鳴，軍士慘叫，悲慘的聲音此起彼伏，但輝騎仍然沒有停下，他們不停的馱著土袋衝鋒。

四萬騎兵十個來回，硬生生填平了一段護城河，形成一條路。

步兵不再渡河，順著這條路衝鋒速度更快。

頓時爬牆的輝兵超過剛剛的三倍。

這時胡啟凡命令一隊人馬，抬著木盾到土袋上平放，目的是讓這條路更平穩。

城牆下的輝兵多了，便各司其職。

部分輝兵拿出弓箭專門射城頭守軍。

「咻！」

一支箭穿過一宇兵喉嚨，他努力把抱起石頭沿城牆扔下去，然後轟然倒在文建成身邊。

「你醒醒！」

文建成將他拖到一邊搖了搖，那人身體輕微抽搐兩下就再沒有動靜了。

死了！

沒有誰有閑時間替他默哀，其餘戰士迅速補到他位置上殺敵。

文建成把悲憤變為力量，他抱起石頭狠狠的朝長梯砸去。

要想讓戰友走得安然，就盡量多殺幾個敵人。

那人的屍體則被擔架隊抬到戰地醫院，人死了沒有，他們說了不算，得郎中說。

霖州城的防禦很有層次，傷員也得到及時救治，但還是死了近千人。

不過比起輝兵，宇兵的傷亡數不到十分之一。

「把它們都推上來，投入進攻！」

胡啟凡一聲令下，幾十輛大型攻城器械被推上來。

攻城塔、鵝車、雲梯數十輝兵喊著統一的號子，邁著有節奏的步發，推著攻城器械緩緩前進。

這些巨大的怪獸慢慢朝城牆推進，給守軍十足的壓迫感。

殘酷的攻防戰才真正開始

ps：第二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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