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遍體鱗傷也不後悔

封啟明透過監控，清楚地看著卓冉此刻的樣子，腦海之中全是那日她站在雨中不肯離開的模樣。

即使他用槍指著她，她也沒有分毫的退讓，只是站在那裡，怎麼都不肯離開。

一顆心突然在這個時候酸澀無比。

這個約翰想出來的都是什麼爛招數，上次淋雨之後她就發燒了，他現在還要讓她淋雨。

封啟明這麼想著，雙眸卻一刻都移不開監控畫面，看著她那種想追又不敢追的模樣，一顆心刺刺的，不停地痛著。

明明多看一眼，心口的疼痛就會尖銳許多，可是封啟明卻依舊移不開眼神，連一瞬都不願意錯過。

卓冉的演繹很動情，整個過程幾乎是一鏡到底。

她所有的表現也很有共情能力，就好似她真的是那個MV中的女主一般，愛而不得，不肯放手。

只能被手中的繩子拖拽著，忽而拋高，忽而摔低，遍體鱗傷……

卻又在最後解開誤會重逢的時候，對著鏡頭用口型說了一句：

『愛你，我從未後悔，即使遍體鱗傷』。

這句話，是卓冉自己加的，卻好似整個MV的點睛之筆一般。

看著錄製結束，看著約翰拿過一旁厚厚的浴巾將她裹住，看著周圍的拍攝人員不住地拍手叫好，封啟明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不止是笑不出來，眼眶甚至還染上了幾分酸澀。

莫名的，他覺得自己這樣偷窺一般的行為好似徹底暴露在了她的面前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封啟明總覺得卓冉的那句話就是在說給他聽的，心疼和酸楚感覺不由得一起襲上心頭。

卓冉已經被帶著去換衣服了，畫面之中早就已經沒有卓冉了，可是封啟明卻依舊還是這麼傻傻地看著畫面，回想著剛剛她對著鏡頭說的那句話。

即使遍體鱗傷也不曾後悔嗎？

他已經將她傷成這樣了嗎？

……

卓冉被約翰帶到錄音棚一旁的房間裡。

這間房間也算是她莉莎專用的了的，裡面都是她的衣服和飾品。

進去沖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之後，卓冉便又跟著約翰去錄音棚錄歌了。

原本看著今天MV錄製的這麼順利，約翰還想給她放放假，讓她放鬆一下的，結果她自己要求要去錄歌，約翰也只能應了她了。

「莉莎，一段時間不變，怎麼突然就變成工作狂了？」

一邊帶著她往錄音室走去，約翰一邊帶著幾分調侃出聲問道。

卓冉聽著約翰的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約翰，連你都嘲笑我。」

約翰急忙擺手，「你可別冤枉我，我哪裡敢嘲笑你，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麼說著，約翰的神色又不由得嚴峻了幾分，「你現在晚上還是要回封總那裡住嗎？」

卓冉聽著約翰的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他現在身子還很虛弱，醫生交代了，這一兩年的時間都要千萬小心，所以晚上我想守著他。」

約翰聽著卓冉的話，不由得伸手在她腦袋上輕點了一下，「你守著他？」

「我說莉莎，你是不是傻的？你現在以什麼名義守著他？真的自降身價去當他的傭人？」

「你以為你之前在他別墅裡當傭人的事情，外面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你穿著傭人裝的衣服都被人拍下來過，那說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當紅藝人被傍大款，心甘情願去做女傭。」

約翰看著卓冉近乎一字一句地出聲道。

「也好在風流娛樂在這一行還算有些人脈和手段把你的那些新聞給壓了下去了，不然你現在別說是復出了，估計已經黑料滿天飛了。

要是真的那樣的話，那杜氏那對父女可就開心了，這不就是正好印證了他們之前一直想要求證的那一點嗎？」

約翰是真的把卓冉當成妹妹一般地在護著，不然這些話，他才懶得去跟卓冉說。

一個藝人，若是連這一點自覺性都沒有的話，在他眼中就已經是不合格的了，就不值得他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可是在卓冉的身上，他卻一次又一次地破例，一次又一次地試圖說服她，護著她。

其實約翰說的這些，卓冉都懂，可是她卻無法說服自己做到。

白醫生說了，封啟明在這一兩年內若是出現什麼意外，那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她費勁千辛萬苦才終於看到了那麼一絲希望，看到啟明少爺可以好好的，所以她真的做不到離開他身邊，做不到不去管他。

若是在封啟明和她的前途之間，她只能選擇一個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只是她對約翰的虧欠太多了，所以這些話，她不敢當著約翰的面說出口。

聽著約翰的話，卓冉除了低頭不語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

她知道約翰要幫她把那些黑料都平息下去有多難。

她也知道自己若是頻繁出入封啟明的別墅的話，萬一被拍到了，那就等於實錘她為了傍上封啟明不擇手段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封啟明會不會再次因為她破壞了公司的形象而毫不猶豫地將她踢出風流娛樂，這些她都不敢確定。

是的，即使心裡都不敢確定封啟明對她的感情，她卻依舊可以為了封啟明不顧一切，就如同那MV中演繹出來的故事一般，即使遍體鱗傷，卻也從不後悔。

約翰看著她此刻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也沒有再去為難她。

她對封啟明的感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這種付出一切，不求回報的感情最難勸說，所以約翰也只是點到即止。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出聲道：

「我也不是非要你現在就離開，我只是想告訴你，若是有一天你想通了，不想再回他那裡去了，你可以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你告訴我，我幫你安排好一切。」

卓冉聽著約翰此刻的話，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認真道，「謝謝你，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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