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既然已經決定要留下來了，卓冉就不想再給自己留什麼遺憾。

不管封啟明現在怎麼看她，她都依舊想要好好地留在他的身邊，好好地照顧他。

卓冉這麼想著，也不顧自己的腳步還有些虛浮，快步向著房間門口處走去。

走到了房間門口，卓冉就急忙伸手一把拉開了房門。

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封啟明黑著一張臉站在房間門口。

封啟明這會其實也剛到家。

去了一趟公司把所有自己還記掛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後，他這才安心地回了家。

剛回到家，他就想來看看卓冉怎麼樣了。

今天凌晨醒過來看到她那個樣子的時候，一顆心真的心疼得瞬間揪成了一團。

想到她昨天生生地在別墅門口站了一天，晚上又淋了雨，還帶著濕衣服照顧自己那麼久，封啟明一顆心就怎麼都狠不下來了。

為了讓她離開自己，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努力地表現出很冷漠無情的模樣，可是在對她冷漠的時候，一顆心卻總是會疼痛不堪。

所以這會，一回來他就趕了過來，就是想看看她稍稍好一點沒有。

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一眼，看完就走開的。

結果卻沒想到剛走到她房間門口，她就正好打開了房門。

對上她微紅的雙眸，封啟明一顆心狠狠顫了顫，然後抬頭看向她，語調依舊冷漠到了極致？

「醒了？那就收拾一下，滾。」

卓冉聽著封啟明生冷的話語，整個人不由得狠狠顫了一下。

她剛吃過葯，本就還沒有完全恢復，高燒也還沒有完全退，只是因為太想見到封啟明了，所以才想下樓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生怕他現在這樣的身體，在外面會出什麼事。

她也沒想到一打開房門就能看到他站在了自己的房門口。

看著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間，卓冉一顆心還是抑製不住地跟著狠狠揚了起來。

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卻沒想到封啟明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語。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就洶湧而來。

卓冉腦海之中此刻全是亞歷克斯剛剛說的那番話。

他去公司面試新人了，面試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

他看厭了自己了，所以他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後，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她趕緊離開，好讓他看中的新人過來嗎？

卓冉越想心裏越難過，整個人就這麼僵立在原地，看著封啟明，喉間擁堵。

有許多話想要說，可是真的想要說出口的時候卻覺得那麼地難。

卓冉其實也想過，如果自己不是女的，封啟明還會這麼不遺餘力地趕自己走嗎？

應該是不會的。

亞歷克斯也跟了他那麼久了，他就從未說過要趕亞歷克斯離開。

所以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性別。

因為她是女的，所以封啟明會擔心她覬覦封太太的位置吧。

所以他才會這麼一次又一次地趕自己離開，就是想要自己認清楚了，她這樣的人跟封太太這個位置沒有任何的關係。

卓冉雙拳攥得極緊，指尖狠狠掐進肉裡，才勉強忍住了那種劇烈澀意。

封啟明看著她此刻的樣子，一顆心也尖銳地痛著。

其實面對卓冉的時候，他也總是會有忍不住想要心軟的時候。

但是每一次想要心軟的時候，他都會想到，他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為了他這麼一個將死之人，搭上她卓冉的餘生，太過於不值了。

他愛卓冉，遠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愛的深沉。

這些年困在那個魔窟一般的地方，只有卓冉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他現在可以不在意任何人，卻唯獨沒辦法不去在意卓冉。

對於死亡，封啟明並不畏懼。

但是他放不下卓冉。

離開這個世界，卓冉是他唯一的不舍。

所以他想在在這僅剩的兩三個月裡，為她把前路鋪平。

而她的前路之上，他則是最大的障礙。

所以他不能心軟，決不能！

所以此刻看著她這般模樣，封啟明隱忍了一會之後，還是帶著幾分涼薄出了聲。

「我給你半天時間，收拾好東西滾出去，不然就別怪我讓人把你丟出去了。」

說完之後，封啟明也不忍心再站在原地繼續看著她了。

看著她那種傷心絕望的樣子，封啟明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伸手將他扣入懷中。

卓冉看著封啟明轉身要離開，生怕他真的會不顧一切地把自己趕走，終於還是急了。

快步上前，卓冉繞到了封啟明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啟明少爺，求你了，不要趕我走。」

「我真的就是這些年一直都跟在你的身邊習慣了，你放心，我對封太太的位置，沒有非分之想。」

封啟明聽著卓冉的話，眸色越發冷沉了幾分，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麼。

卓冉看著封啟明的臉色好似越發難看了幾分，不由得接著出聲。

「啟明少爺，其實我跟亞歷克斯是一樣的，你能把亞歷克斯留在身邊，為什麼不能讓我也留下呢？」

「這些年，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離開了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你就把我當成這別墅裏面的一個普通傭人，好嗎？」

卓冉看著封啟明，雙眸通紅，苦苦哀求出聲道。

封啟明聽著她此刻那有些混亂的話語，卻是聽明白了。

所以她是覺得自己擔心她覬覦封太太這個位置才要趕她走的？

他一個將死之人的太太，這個位置有什麼值得人羨慕的？

封啟明聽著她的話，雙眸不由得越加冷了幾分。

「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跟了我這麼多年了，那你就應該更加清楚，我是什麼樣的性子。」

「有些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封啟明的語調越發冰冷，說話間就要繞過她走開。

卓冉看著封啟明此刻的樣子，狠狠咬了咬牙，對著封啟明直接跪了下來。

封啟明整個人不由得狠狠一怔，帶著幾分惱怒看著她。

「卓冉，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卓冉咬著牙抬頭看向封啟明，努力忍著眼眶之中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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