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如同血色地獄，張靈犀是不敢再出去了。

雖然他很好奇，但好奇心超出自身的掌控，可能導致無法接受的後果，比如死亡。

紅月已經超出他的認知，以科學角度來講，這是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事。

而莫禹的異常，說明剛剛肯定發生了什麼，可自己卻沒察覺。

「老莫，老莫，醒醒！」

他輕輕推搡著莫禹，沒一會，對方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嗯？我怎麼了？」莫禹左手按著頭坐起來，疑惑問道。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躺在沙發上？」

張靈犀試探著問：「你不記得剛才自己做了什麼？」

莫禹滿臉迷惑，反問：「什麼？我剛才做了什麼嗎？」

「剛才你突然開始跳脫衣舞。」

「啥玩意！？」

莫禹驚叫一聲，頓時臉色發白，馬上低頭檢查身上的衣服。

「不可能！我衣服還好好穿著！」

抬起頭，發現張靈犀正擺出一副思索表情，他意識到自己大概被耍了。

「閑得慌嗎？」

張靈犀瞟了他一眼，走向門口：「我只是確認你恢復正常了沒，目前來看，是正常的。別再去看那紅月了，它似乎會幹擾你的精神。」

「紅月？」

這麼一說，莫禹想起來了，他之前好像就是在看那顆紅色月亮，然後……

然後怎麼了來著？

拍了拍腦袋，還是沒想起來，記憶隻到看見紅月那裏就中斷了。

不過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他怎麼會出現記憶斷層。

「外面怎麼樣了？」想不起來就算了，等會問老張就行了，莫禹更加關心外面的情況。

張靈犀把房門打開一些，向外面張望，到處都是血紅色，看的人心裏發毛。

「老樣子，如果地獄存在，那大概就是這樣子差不多了。」

莫禹也走過去，趴在門邊，看到外面都血色場景，視線又出現了剎那的迷糊，再仔細一看，院子外站著密密麻麻的黑影。

「老張！那！那些是什麼怪物！？」

「啊？」蹲著的張靈犀抬起頭，疑惑問：「什麼怪物？我沒看見啊。」

「就是站在院子外的黑影，人形的，全身漆黑，有好多！」

「院子外？」

張靈犀仔細瞅瞅院子外，什麼都沒有，又問一遍：「你確定沒看錯嗎？」

莫禹看著那些林立的黑影，打了個冷顫，為什麼張靈犀看不見？明明外面到處都是，幾乎每隔1-3米差不多就有一個。

「沒有，它們就在那裏，像是……人類的影子。」

「我看不到。」張靈犀面色嚴肅地說著，然後轉身回到屋內，很快拿來一面鏡子。

「你用這個折射，從鏡子裏能看到那些黑影嗎？」

莫禹拿起驚奇，調整角度，卻發現鏡子裏映射出來的景象，並沒有那些黑影，可他再轉頭一看，那些黑影就站在……

嗯！？

莫禹揉揉眼睛，瞪大雙眼，盯著最近的兩個黑影，它們不是在柵欄外嗎？怎麼進來了？

「老張，鏡子裏確實看不到，可是……我眼睛還是能看見，而且它們剛才還在院子外，現在卻進入院子了。」

張靈犀聞言，看了下沒有動靜的絆線，皺眉說：「這可能是因為你盯著血月看，引發的後遺症。那些大概是幻覺，不然絆線會被觸動的。」

莫禹咽了口唾沫，盯著那些黑影，可絆線確實沒動靜，難道真是我的幻覺？

『阿米豆腐，耶穌，玉皇大帝，阿庫婭保佑！我看到的是幻覺！肯定是幻覺！』

先不管祈禱有效沒，反正那些黑影是越來越接近了，不安感在心頭徘徊。

似乎有點不妙，黑影越是靠近，他的不安感就越強烈，就差跳出來拽著他衣領猛扇巴掌，還愣著幹嘛！趕緊開溜啊！

話說，這幻覺難道還能影響我的感知？有點像恐怖片裡的惡靈噢。

莫禹瞪大眼睛，就這麼看著黑影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房子的階梯前不再前進了，相隔就三米左右。

這個距離，剛好可以讓他仔細觀察黑影，雖然只是幻覺，可這會也沒其它事可做，看下滿足好奇心也沒關係吧？

『好真實的幻覺啊，黑影的體表居然還有淡黑色霧氣飄散，不過要是臉部再加上眼睛和嘴巴，就更嚇人了。』

莫禹在進行了一番腦部，然後發現……這他涼的不就是柯南裡小黑嗎？從頭到腳就眼睛和牙齒是白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他在觀察黑影，卻沒注意到，張靈犀一直在偷偷打量他。

因為之前的異常，張靈犀也是保持懷疑的態度，對於黑影之說沒有完全否定。

也許，真的有黑影，但自己看不到，莫禹因為剛才受到過某些影響，所以才能看見。

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看不到，不一定就是不存在。

人的肉眼也有無法觀測到的物體，也許他的眼睛接收不到那部分的信息，所以導致無法看到黑影也沒準。

『紅月……』

關鍵點很可能就在這個上面，如果他也和莫禹一樣，保持一段時間對於紅月的觀測，沒準也能看到黑影。

「老莫，那些黑影現在在哪個位置？」張靈犀想清楚了，開口詢問道。

他打算試試，大不了出現異常就讓莫禹把自己拖進屋。

「就在台階下面，大約距離台階還有一米多點吧，應該說，房子已經被黑影給包圍了。」

莫禹看下四周，發現門口這裏還是距離最遠的，雖說是幻覺，可總覺得有些可怕。

張靈犀聽完就打消了念頭，居然離得這麼近，他想看到紅月，就必須站在月光能照射的地方，可是……

台階外一米左右，剛好是月光照射的位置，和莫禹說的重疊。

也就是說，那些黑影都站在月光下，為什麼剛好處於月光下，不上階梯來呢？

莫非……

「老莫，其它方位的黑影，也是在月光照射到的位置嗎？」

莫禹：「是啊，難道有問題嗎？」

「沒有，好奇而已。」

這只是個猜想，沒有確證之前，他不會妄下結論，所以先不告訴莫禹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看見的可能不是幻影，神經肯定會繃緊。

其實就算他不說，莫禹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因為這個黑影，也太過於真實了，就像是真的……

時間推移，血月移動，月光照射的範圍也改變了。

莫禹驚訝的發現，黑影又往前移動了，但還是處於月光照耀下，它的所處位置，似乎是隨著月光變化的。

那要是月光照射到門上，豈不是直接移動到門口？

「老莫，現在黑影在哪裏？」張靈犀這時又問了遍。

莫禹也如實回答：「第一階台階。」

張靈犀看了下月光照射範圍，正好在第一階，頓時感覺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