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莫禹把手裏的袋子放到桌面，拿出漢堡就開始啃。

這怎麼回到自己世界，受的傷比那邊還多，搞得現在一副像是腎虛的模樣。

「滋溜～」

烏鴉看他一口漢堡一口可樂，提醒道：「這些東西沒有營養，含有大量激素，少吃點的好嘎！」

「先別管有沒有營養，想知道我在意識深處知道了什麼嗎？」

這話一說出來，烏鴉馬上轉移了注意力，它可太想知道了。

「我在自己的意識裡看到兩片大海，頭頂是灰色大海，腳下是碧藍色大海，一根水柱將它們連接在一起，在那片灰色大海裡，似乎有某種龐然大物存在。」

莫禹黝黑的眼瞳似是想要看穿烏鴉，語氣肯定地說：「你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對吧。」

「確實有一點……告訴你會影響到你的心態，我必須避免這種情況。」

「你覺得現在我的心態怎麼樣？」

「你生氣了？」烏鴉的視線落到桌面影子上，因為影子開始扭動起來，「封印並不完美，到底是誰創造的這個封印，主教也不清楚，年代太過久遠已經無從追查。」

「封印與容器息息相關，容器將承載『神』的能力，即使只是九牛一毛，那也是很可怕的。」

「你聽明白了嗎？嗯？你在看什麼？」

莫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番，驚嘆道：「原來你認真的時候，不會帶上口癖啊。」

「你能把重點放到問題上嗎？」烏鴉現在可沒心情開玩笑，如果說容器是件死物大不了封鎖起來就完事了。

可現在容器是個活生生的人，導致變數的因素太多了，因為人心太難以揣摩。

人類不像機器那樣，只會死板地按照程序運行，內在原因，外界刺激，都會影響到心態，情感就像彩虹糖，你永遠不知道下顆倒出來的是什麼味道。

「OK，那你說吧。」

莫禹拿著漢堡可樂，往後一靠，擺出認真的姿態。

烏鴉：「它的能力和夢有關，根據古籍記載，『神』掌控著人類的痛苦，恐懼，貪婪，仇恨等一切負面情緒。」

「它將這些凝聚起來，作為懲戒世人的神罰。」

「神罰？」莫禹腦海裡冒出雷電，地震，颶風，海嘯等天災，疑惑地自語：「難道是這種？」

「雖然不清楚你想的什麼，但肯定不是那種。」

「那難道是這種……」莫禹的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一隻妖嬈的狐娘。

教練！這個我可以！

「把你的口水擦擦，具體是什麼你自己去查吧，古籍記載本來就不詳細，編撰人寫的又神神叨叨，想翻譯都翻不出來。」

「吸溜～」莫禹用手背抹了把嘴，嘀咕一句：「這是可樂，不是口水，你說完了，那現在輪到我說目前掌握的信息。」

「我通過剛才的催眠，進入了自己意識深處，遇見了另一個『自己』，殺死它後，我得到了些信息。」

莫禹放下手頭的漢堡，表情嚴肅起來：「噩夢會催生出某些東西，結合你剛剛說的，應該就是神罰了。」

「壞消息是噩夢的來源已經清楚，卻沒辦法阻止，我有預感，那個即將被催生出來的東西會很危險。」

「好消息嘛，我的意識我做主，沒辦法阻止那些東西誕生，但我能把它們關起來，現在我把自己的意識分為三層，那些東西誕生的位置在最深層，我會在那裏築起牢籠，囚禁它們。」

烏鴉：「作為容器，你有獲得超自然能力吧？」

「大概吧。」莫禹臉上露出神秘笑容，抬起右手。

「啪！」

隨著一個響指，烏鴉和他的距離瞬間被拉遠十幾米。

「你覺得現在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烏鴉看著被拉長的桌子，已經知道他的能力是哪種了。

「你能控制夢境和現實反轉？」

莫禹輕點頭，下一秒桌子恢復原樣，他現在還不能熟練運用，而且使用的時候，總會有種無言的壓抑感讓他非常難受。

「夢境侵蝕現實，時間不能太久，不然我就無法控制反轉回來。」

「這其中還有太多謎團，在沒有徹底弄清前，我會盡量不去使用，畢竟離它越近，我怕自己越是無法自控。」

提爾姆的下場，很好地給他敲響了警鐘，比起意志力，對方身為管理局的第二把手，甩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條街。

就這樣還不是淪陷了，可見會有多麼嚴重的下場，自己的意志力還不如他呢，到時候給賠進去哭都沒得哭。

好奇心害死貓，人類的好奇心，可比貓還要重的多。

生命的奧秘，宇宙的奧秘，從宏觀世界到微觀世界，太多的迷題被解開，也有更多的秘密等著被發掘。

「比起那些，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吧。」烏鴉從袋子裏抓起一瓶葯，丟到他懷裏：「你的六味地黃丸呱！」

莫禹嫌棄地把藥瓶丟回袋子裏，拿出手機：「我說說的嘛，你還當真了，吃毛線的地黃丸，有錢了，當然是啃野生百年人蔘啦！」

……

「六味地黃丸，真好吃。」

烏鴉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信息，確認過價格，是窮比吃不起的東西。

它已經了解這裏的物價，區區一百五十萬，真的不多，在市區買套房都不夠。

任務全部獎金三百萬，完成後獎金由完成者平分。

這點錢對於夏安然來說可有可無，她一輛跑車都是這獎金的幾倍了。

「那今晚你還會被噩夢干擾嗎？嘎！」

「大概會吧，話說你能不能改改這口癖，聽的好奇怪。」至於情況到底會不會有所好轉，等到晚上就清楚了。

「聽習慣就好了嘎。」

「對了，現在有錢了，你真的不需要公烏鴉……」

烏鴉眼中寒芒閃過，抓著手機騰空飛起，站到窗口。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你要對我的小寶貝幹嘛！」

「鑒於你剛剛的冒犯，現在需要四十個醬肘子才能平息我的怒火嘎。」

「四十個！」

莫禹倒吸一口涼氣，四十個！你怎不去搶呢！再說你吃的完嗎！

烏鴉抬起爪子，手機背面缺了個口的金色鴨梨標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慢著！」莫禹伸出一隻手，緩緩站起來，接著瞬間露出諂笑，搓著手說：「你看能不能少點？三十個怎麼樣？」

「四十個，沒商量，不然就和你的鴨梨手機說拜拜吧嘎！」

烏鴉作勢要放開爪子，莫禹立刻同意了。

這年頭，鳥都會搶劫了，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