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怪物走向倒在牆邊的莫禹，張靈犀也慌神了，連忙四下張望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有什麼！哪個有用啊！』

這時，還開著火在蒸餾的鍋映入眼簾，張靈犀腦海靈光一閃。

他立即起身，一把拿起鍋蓋丟向怪物，鍋蓋砸到怪物背上，引起它的注意。

剛轉過身，迎面就是一鍋滾燙的開水劈頭蓋臉淋下，怪物在被淋之後，捂著臉部發出淒厲的嘶吼，和剛才的叫聲完全不同。

如果剛才聽著像普通痛呼，那麼現在就是撕心裂肺地慘叫。

暈頭轉向的莫禹此時回過神了，見狀忍著身體的疼痛，拿起隨自己被甩過來的短矛，疾走幾步繞到怪物身前，對準怪物沒捂住的臉部位置用力刺入。

「呲呲呲！！！」

短矛頭部輕易刺入怪物臉部，莫禹抓緊短矛瘋狂攪動，一副癲狂模樣。

頭部是弱點！絕不能錯過機會！

但還沒攪動幾下，怪物卻抓住了短矛，向外拔出。

「撲哧！」

兩把小刀在莫禹和怪物僵持時突然刺入，張靈犀抓住這個機會，在它臉部亂戳，肉都戳翻卷出來了。

怪物放開短矛，試圖去抓小刀，莫禹趁機又一通亂攪，最終在一聲嘶吼中，怪物身體軟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兩人這才如同失去力氣般癱坐下來，要不是知道怪物的弱點，真的難對付。

就被甩飛砸了一下，莫禹感覺身體散架似的，哪哪都疼。

還好他年輕，身子骨硬朗，砸一下受得住，這要換個中老年人，直接就是骨折的下場。

莫禹心有餘悸地把短矛給拔出來，說道：「這東西，果然不能硬剛，幸好只有一頭，來兩頭我們根本應付不了。」

他懷疑自己要是被對方用拳頭砸中，可能會直接骨折，力氣簡直大的不可思議。

而且這頭貌似比小賣部那頭要更加健壯，力氣也更加大，要是那頭的力氣也這麼大，自己估計都沒機會用螺絲刀捅它了。

「它怎麼會突然跑上來？」

「鬼知道，這地方不夠安全，我們之後還是換個地方吧。」莫禹站起來，走到門口往走廊探視。

這頭怪物絕對不是大樓裡的，那只有可能是從外面進來，沒有陷阱阻擋果然不行。

他一回頭，就發現緩過勁的張靈犀已經在準備解刨怪物了。

『這傢夥的適應能力還真強。』突然遭受襲擊之後，居然可以在短短兩三分鐘就恢復過來。

這一點莫禹感覺自己沒他厲害，心理素質這點有人天生就強，他就屬於一般般那種。

但是，他不會看著對方就在這裏解刨，弄得血淋淋的，還要不要住人了？

「老張，放走廊上解刨去。」

「放心，我這次不解刨身體，我是檢查上次遺漏的頭部和腳部。」張靈犀拔出怪物臉上插著的小刀，比起上次，這回臉部依稀還能辨認出原樣。

怪物臉部並沒有五官，卻是一圈圈橢圓形的皮肉皺褶，非常柔軟，上面還長有細密的白色絨毛。

張靈犀用小刀在它臉上輕刮，卻發現在臉部中央，似乎有圓形小洞，小心地用兩把小刀擴張開，見到裏面密密麻麻的黏液和三角利齒，身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不得不說，這是真噁心，還好我沒有密集恐懼症。」吐槽一句後，他把小刀收回來，這估計就是怪物的嘴巴了。

嘴巴不重要，他在想怪物既然沒眼睛也沒耳朵，那麼它是怎麼發現獵物的呢？

『外界信息收集的手段，不外乎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嗅覺，這怪物的必然是其中一個。』

張靈犀通過觀察，將視覺，聽覺，觸覺，味覺，都排除掉，那就只剩下嗅覺了。

看著怪物臉部的絨毛，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裡浮現。

「難道這個絨毛的作用……」

「作用是啥？」莫禹蹲在旁邊聽到隨口一問，張靈犀沉吟片刻，回答：「絨毛可能是用來分辨空氣中不同的氣味，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信息素。」

莫禹滿臉茫然，問道：「信息素？那是啥玩意？」

「你知道螞蟻嗎？它們不能說話，但是可以通過分泌某些物質來傳遞信息，這被稱為外激素，也就是信息素。」

「人類也會散發出信息素，只不過人類自身平常是接收不到的，偶然會對特定的某些信息素有感應。」

「特定？」

「比如，繁衍的信息素。」

莫禹：「……行了，別說的這麼複雜，簡單明了點。」

「哦，怪物可以通過氣味或者信息素確定我們的位置。」

莫禹轉頭呆愣看著他：「原來你可以一句話說清楚啊。」

「我沒說不可以啊。」

「那你囉嗦那麼多！」

「這不是有水喝了嗎。」

「這是重點嗎？！」

等檢查完怪物屍體，兩人一起把它從走廊的窗戶丟出去，當然在丟出去前，又補了幾十刀，把大腦破壞地稀巴爛，絕對不給復活機會。

等天亮，這具屍體就會消失。

遭遇襲擊後，現在兩人都沒有睡意，於是慢慢整理亂糟糟的房間，並在樓梯上堆積雜物堵住上來的路。

等忙活完，已經是深夜了。

天空中烏雲籠罩，連想看到夜空都是奢望，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今晚的襲擊讓他們略微放鬆的神經再次緊繃。

莫禹腦海裡全是今晚的搏鬥畫面，一種無力感從他內心深處湧現，要不是怪物沒智慧，以他們倆的戰力，這會已經橫屍當場了。

『人類真是太脆弱了。』

這個念頭不可控制地在腦海裡反覆出現，在沉重的憂愁情緒中，他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

……

「啊！！！」

莫禹猛然睜開眼睛，驚叫著坐起來，把還在熟睡的張靈犀也給嚇醒了。

「怎麼啦怎麼啦！？」

莫禹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事，做噩夢了。」

「呼～我還以為又有襲擊的怪物呢。」張靈犀鬆了口氣，放下菜刀，站起來走到窗邊拿下木板。

「今天天氣還可以啊，有陽光。」

「是嘛。」莫禹也走過去往外看，確實有陽光，但是只有他們這一片，遠方天空還是烏雲密佈。

這天氣，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