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重。」

推車停在大樓門口，張靈犀和莫禹直接坐在台階上喘氣歇息。

雖然有推車，但這玩意是真的重，兩個人費了好大勁才給推回來。

「我想到件事。」莫禹抬起手指著推車上的東西，說：「湖裡有這玩意在，那些魚是怎麼長得那麼肥的？」

張靈犀緩了口氣，猜測道：「要麼是它不吃那些魚，要麼就是這東西是最近才進入那片湖泊的。」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其它答案了。

莫禹略微嫌棄地看向推車上的桶：「那你把魚卵也帶回來幹嘛？這種玩意還是絕種的好，太嚇人了。」

張靈犀：「做研究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魚。就是比較奇怪，城市裡居然允許放養這種具有極強攻擊性的魚種，這裡的人都好會玩。」

「so？」

「養魚吧。」

莫禹：「……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確定要養這種嚇人的怪物！？再說我們哪來的地方養魚啊！」

「浴缸啊。」

見張靈犀已經下定決心，莫禹無奈嘆了口氣，也不去勸阻，就當是應急食物好了。

不過這條魚太大了，兩人一直忙到下午，才終於切塊搬運到樓上，幾天內吃完不太可能，這下終於要進行醃製了。

不過肯定是要準備方便攜帶的食物，之後外出探索，可能在外過夜也沒準，醃製的魚乾就是很不錯的方便食品。

張靈犀見到莫禹那熟練的醃製動作，不禁問道：「老莫，你是賣鹹魚的嗎？」

莫禹動作一頓，然後繼續把清洗乾淨的魚肉塊放進塑料桶內：「不是，以前幫別人醃製過，所以記得方法。你那邊蒸餾看著點，別滿出來了。」

他們必須要晚上睡覺前把魚肉都清洗好抹上鹽放進桶裡，看上去只是切塊清洗放入桶裡的簡單流程，工作量卻不小。

因為這是條接近三米長的大肥魚啊！

一直忙到晚上，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才終於把魚肉都裝進兩個大桶。

「老莫，可以吃晚飯了。」張靈犀把鍋搬到桌子上，掀開鍋蓋，乳白色的魚湯在鍋內翻滾。

莫禹雙手在桶裡將魚肉翻動，確保都裹上了鹽，然後將蓋子蓋好，這樣放置一星期左右，再取出來曬乾水分。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發現城市天氣非常奇怪，中心區域一直都是烏雲密布，而他們這片邊緣區域則是正常的天氣，雖然降雨時有，可還是蠻正常的。

把手上的鹽洗掉，莫禹坐下來品嘗用怪魚肉燉的湯。

在切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怪魚並沒有細小魚刺，只有骨架，而且魚肉很結實，不過味道……

他其實有點擔心，因為樣貌太醜陋了，本能覺得味道大概不會好。

端起碗喝了一口魚湯，莫禹表情僵住，不是因為難喝，而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湯裡幾乎沒有魚的腥味，只有淡淡的鹹味，而且魚湯很鮮，他用杓子舀起小塊魚肉放入嘴中。

一口咬下去，魚肉在牙齒的咀嚼下被咬碎，原本結實的魚肉被燉煮過後，變得滑嫩鬆軟，有點像是果凍。

美味！

莫禹想起這段日子的經歷，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小命還隨時都會離自己而去，頓時感覺眼眶都要濕潤了。

放到原先世界，這可能還不如一碗酸菜魚好吃，但是在這裡，這就是絕品佳肴！

苦澀的菜湯，帶腥味的魚湯和有小刺的魚肉，都不如這怪魚的肉好吃！

兩人將這一鍋三四人份的魚湯吃完，癱在椅子上不動了。

「嗝～感覺整個胃都暖暖的。」

「確實，整個胃都暖了，感覺像是有個小火爐在。」

休息半晌，莫禹起身出去將樓梯給堵上，吃飽了之後，他現在精力充沛，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把雜物都堆疊完，也沒有感覺到累，這讓莫禹有點疑惑，他之前搬完可都會呼吸急促，今天怎麼沒有？

也許是吃飽了有勁？

很快他就把這個問題拋開，晚上是熟悉槍械的時間，在睡覺之前，進行槍械拆卸重組和保養。

不知具體時間的深夜，莫禹放下手中剛重組好的的槍械，問對面：「你困不困？」

張靈犀：「不困。」

「我怎麼感覺已經很晚了，還是精神抖擻，一點睡意都沒有。」

「我也是，而且胃裡還是暖暖的。」

話音落下，兩人同時沉默了，好像不是他們自身的原因，似乎和魚湯有關。

莫禹：「要不吐掉？」

張靈犀：「應該不用吧，除了精力旺盛，沒有其它問題，而且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現在吐也晚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兩人才感到有些許睡意，隨意收拾了桌面，就去睡了。

……

睡夢中，莫禹皺著眉頭，不安分地輾轉反側，額頭汗水密布。

夢中，他站在一個大火堆旁，猛烈的火焰熊熊燃燒散發出灼熱高溫，自己像是要被烤熟了。

可他卻動彈不得，只能苦苦忍受，在承受不知多久的高溫後，終於火焰變小，溫度降下來了。

就像炎熱的夏天，從四十度高溫的室外進入二十四度的空調房，那叫一個透心涼。

莫禹也從躁動不安進入安靜的睡眠模式，身下的汗水順著沙發滴落在地面。

屋外，太陽逐漸升高，本該早起做事的兩個人今天卻奇怪地還沒出門。

當時間來到正午，莫禹才在飢餓的催促下醒過來，剛清醒就感到渾身不舒服，就像身上抹了層膠水，又黏又濕。

「什麼情況？」

他用嘶啞的聲音自語著坐起來，抬手拉開夾克的拉鏈，一摸裡面的短袖，發現居然整件都濕透了。

而且皮膚一摸上去就黏糊糊的，滿身都是汗臭味，這出汗量，難怪覺得口渴難耐。

他看到對面沙發上，張靈犀還在睡覺，於是走過去喊醒他。

等對方醒了，趕緊去倒了杯水，一連喝了三杯，補充水分同時，順帶給直叫喚的肚子填充點「燃料」。

張靈犀也是操著一口沙啞嗓音：「怎回事啊？這出汗量，我夢遊跑了馬拉松嗎？」

「鬼知道，不過我倒是感覺精神十足，渾身充滿力量。」莫禹活動下筋骨，感覺自身狀態很好，除了一身汗水很不舒服。

張靈犀喝了點水，解決口渴問題，開始檢查自身，莫禹已經忍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覺，倒了半桶礦泉水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