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腐朽》第4章 驚險
繞過倒在路上的垃圾桶,莫禹站在十字路口張望,左邊那些門口掛著招牌的建築吸引了他的視線。周邊都是住房,便利店絕對是有的,只要全都找一遍,肯定能找到。
莫禹單手握住短矛小跑過去,掃過那些招牌,雖然都佈滿灰塵,但還是能看清上面的圖案。
一間間看過去,當走到一間招牌只有英文寫著的店鋪前,他停下腳步。
比起其它那些店有的還用捲簾門關上,這間店的店門是純木板的。
莫禹拿出口袋裏的螺絲刀,走過去將其插入門縫,接著用短矛柄部壓住螺絲刀右邊,猛地用力壓向左邊。
哢啦!
木質的門框在這股力量下直接碎裂,木門的門軸發出「呲」的聲響。
莫禹撿起掉在地上的螺絲刀,放回口袋裏,輕輕推開門,房間內漆黑一片。
拿出手機,打開自帶的手電筒功能,照向裏面,等看清裏面的景色後,他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找到了!』
黑暗中,幾排貨架排在牆邊,可以看到上面擺滿了各種物品。
十分鐘後,莫禹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握住短矛,走進這間店鋪。
等待一會再進去,是為了讓屋裏的空氣和外界流通,畢竟不知道這裏關了多少年,裏面渾濁的空氣吸入後可能會影響到人體健康。
他並不了解這方面的知識,只是覺得這樣做會好點,因為長時間不住人的房間不都是要先開窗通風嗎?
以前院長就這麼說過,房間關久了,不通風住進去,會生病的。
因為手機電量有限,所以他沒有浪費一點時間,馬上搜尋需要的物資。
「水,水在哪。」
貨架上的袋裝食品被他直接無視,那些透明包裝的一看就知道裏面已經壞了,不透明的想來也差不多。
他得減少手機電量消耗,以備不時之需,食物之後再找也不遲,先把最重要的水找到。
最終在右邊的貨架上,找到了不知名牌子的礦泉水,數量還不少,足夠兩個人飲用蠻長一段時間了。
啪啦!
「什麼!?」
驟然聽到聲音,他嚇得心臟都停跳一瞬間,瞬間轉身把燈光照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到地上一個紅色的包裝袋靜靜躺著,這才暗自鬆了口氣,原來是零食掉下來了,嚇我一跳。
『這黑不嚨咚地讓人怪不舒服,趕緊拿幾瓶回去,把張靈犀拉來一起搬。』
他轉過身正要放下短矛,拿兩瓶礦泉水回去,卻突然打了個激靈。
『剛剛,那是……什麼?』莫禹立即握緊短矛,把手機向左照射,剛才轉身時,他眼角餘光似乎瞥見了一抹白色影子。
可燈光照到的地方,除了一張佈滿灰塵的椅子,並沒有其它物體。
莫禹喉頭鼓動,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顧不得拿礦泉水,緩緩後退往門口靠近,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就在他後退幾步時,握在手中的短矛矛尾似乎頂到什麼,在這一瞬間他全身寒毛炸起,本能地迅速轉過身。
不可能!他進來的時候就看過,除了靠牆的那些貨架,其它的貨架高度才到自己腰部!可現在短矛已經提到胸口的位置了,矛尾怎麼可能頂住東西!
就在他剛轉過身時,兩隻蒼白的手從黑暗中進入燈光照射範圍,沒等莫禹看清楚就落到他的脖子上。
冷!如同冰塊般的寒冷!
「啪!」「噹啷!」
手機和短矛墜落地面,房間重新被黑暗籠罩。
無法呼吸!
咽喉間的雙手就像精鋼所鑄,莫禹拚勁全力卻無法拉扯開,漸漸缺氧的窒息感湧入大腦。
好痛苦!救命!
他本能地張大嘴巴,想要呼吸到一口氧氣,掙扎著瘋狂用雙腳踹向身前看不清樣貌的身影,但是毫無作用。
這時,他感覺到有什麼堅硬東西劃過自己的大腿。
僅剩的清醒意識讓他想起褲子口袋裏是什麼,馬上把右手從脖頸的「鐵箍」上移開,摸出口袋裏的東西,看也不看用盡自己吃奶的力氣扎向前方。
噗嗤!
「滋呲呲呲!」
脖頸間的「鐵箍」鬆開,氧氣從莫禹的口鼻湧入,讓他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
模糊的意識因為氧氣補充逐漸清醒,他坐倒在地上,左手捂著脖子,右手撐在地面,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掉落的短矛。
『武器……死……我會死……我會死……』
混混沌沌的腦海只剩下恐懼,莫禹全身因為恐懼發抖,但卻下意識抓住了短矛這件有殺傷力的武器。
呆坐著十多秒,尖銳刺耳的叫聲讓他清醒了一些,那個掐著他脖子,要殺死他的東西還躺在地上慘叫。
『殺了它……必須……殺死它!』
「啊啊啊啊啊!!!」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在恐懼的支配下,莫禹雙手握緊短矛,猛地撲過去,大吼著瘋狂將矛刺向這個生物的頭部位置。
藉著門口透射進來的微弱光芒,讓他隱約可以分辨出這個物體的頭部位置。
如同一個瘋子般,莫禹反覆地將短矛拔出插入!只有一個念頭!殺死對方!殺死!!!
噗嗤!噗嗤!叮!噗嗤!叮!叮!噗嗤!
不知道刺了多少下,當手臂變得酸痛,無力再刺擊後,莫禹才恢復些許理智,連滾帶爬衝出便利店,跑出近百米外,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
「呼!呼!哧!呼哧!」
嘴裏發出破風箱似的粗重呼吸聲,他抓緊短矛,用驚恐萬分的眼神注視便利店門內的黑暗。
害怕,恐懼,無力等等負面情緒填滿他的腦海,思維近乎凝滯,好像水和麵粉混在一起的漿糊,已經無法思考。
呆坐十多分鐘,他的意識重新上線,爬起身抓著短矛就跑,現在他哪還有心思去找什麼水。
死亡,原來如此的近,近的讓他無法控制地顫抖。
……
「怎麼還沒回來?」
張靈犀坐在大樓門口的石階上,看了眼手機,已經過去四十多分鐘了,可還是沒見到莫禹回來。
這讓他心裏不由焦急起來,沒找到物資不要緊,可別出事啊。
這時,左邊的轉角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跑出來,注意力始終放在那邊的張靈犀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迎上去。
但是等兩人靠近了,他臉色微變,莫禹的狀態很不對勁。
「喂!你怎麼了?」
莫禹見到聽到聲音,身體下意識顫抖,手中短矛舉起,當看到是張靈犀時,才如同泄氣的氣球,雙腿發軟向後倒坐在地上。
他現在的樣子都不需要觀察,就知道是出事了。
張靈犀半蹲下,拿出口袋裏的半瓶水,扭開瓶蓋遞過去:「別慌,先喝口水,冷靜下。」
莫禹顫抖著手接過水瓶,哆哆嗦嗦喝了口,冰涼的水從喉嚨滑過,撫平他的焦躁不安,粗重的呼吸也漸漸平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