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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極品皇帝》第123章 隻願君心似我心(下)
第123章隻願君心似我心(下)

面對這樣的處境,她能怎麼辦?所以,在長孫無忌需要一個忠心於他,而且能幹的人的時候,她站出來跟他說,自己願意加入『唐』。她想給他報恩,她想離開長孫府,她想離開長孫渙。

她本來喜歡雪,喜歡下雪的日子。可是,就因為這樣,她始終只能在江南的冬天遙望著北國的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為什麼呢?為什麼讓自己遇到他呢?如果,不是他,自己還會是以前的那個長孫冰凝。還是那個代號叫『蛇』的女人。可是,現在不是,她的心裏有了他,她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長孫冰凝如此想著,晃晃悠悠的不多時就來到了渭水邊。自古長亭送別,折柳相惜的地方也就是渭水。過了渭水,就沒有什麼值得自己期待的。

所以,她在這裏下馬,獃獃的將自己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下,想再靜靜享受一下北國的陽光,也想再等等他。

李恪在書房,聽到鷹衛回報,說長孫冰凝已經收拾行裝出城了,他知道她要離開長安城。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去送她。他的心就像毒蛇在咬,在驅使他去。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的忍住了自己的衝動。

他開始研磨,一筆一劃的寫字,就是想讓自己靜下心來,讓自己什麼都不想。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於事無補。他始終不能靜心,心裏想的都是她。

而此時,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有些事情,是可以左右他的心的,他並非就是一個什麼都可以控制,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的人。

「啟稟殿下,末將陳其求見。」陳其的聲音打斷了李恪的相思。

「進來。」李恪淡淡的說。

陳其走了進來,雙手將一張宣紙遞給了李恪,「殿下,這是董老給你的。」

「董老?」李恪想到了自己的老師董伯仁,他給自己的是什麼呢?將手中的紙打開,就看見用蒼勁有力的筆寫下的一首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原來就是詩經中的《關雎》。

李恪不解董伯仁的意思,只是對於《關雎》的第一句又反覆讀了幾遍,「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突然間,他好似明白了什麼,眼睛一亮。

「陳其,備馬出城。」

當李恪快馬趕到渭水邊的時候,渭水橋邊,人去橋空,隻留下了一片枯萎的蘆草和枯藤般的柳樹。

「真的,還是來晚了一步,你還是走了。」李恪暗暗自語,顯得孤獨而又寂寥。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李恪突然不知不覺的吟出了崔護的名作《題都城南莊》。此刻,他才突然覺得自己錯了,真的錯了。人的一生,有些東西可以失去,但還有一些東西是不能失去。可是,自己為什麼在等到失去了之後,才會覺得如此珍貴呢?

「你在這裏幹嗎?」一個冰冷,但柔軟的聲音傳到了李恪耳朵。

李恪一驚,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他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是她。她沒走?她就那麼直直的看著自己,眼神還是那樣的眼神,眸子中的深情能將自己融化。

「你們在這裏等著,就不要跟過來了。」李恪淡淡的給陳其扔下一句話,然後朝著長孫冰凝的方向走去。

長孫冰凝就那麼看著李恪走到自己的身邊,低頭輕聲道,「我以為你不會來送我了。」

「你今天怎麼又換了這身裝扮?」李恪看到長孫冰凝的一身黑衣勁裝,問道。

長孫冰凝沉默片刻,「女為悅己者容,我穿女兒裝隻為自己喜歡的男人穿。」

李恪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大唐確實風氣開放,男女可以毫不在意的表露自己的內心情感。可是,他又能怎麼跟她說自己的情感呢?他只能沉默,沉默不語。而長孫冰凝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遠處。

「為什麼要走?」李恪沉默了良久,看著眼前這個讓他動心的女子,這個外表冷艷而內心溫熱的女子,還是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因為,我有任務,我本就該在江南。」長孫冰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因為,她不想欺騙李恪,她知道很多事情他也不會問她,為難她。

「難道,就非要這麼急急忙忙的走?」李恪繼續問道。

「命令,我不能抗拒。」長孫冰凝無奈的說道,「謝謝你來送我,冰凝知足了。」

「難道,你的要求就這麼低?就隻想讓我送你而已?」李恪大聲道。

「有些事情,你選了它,就註定沒有退路。」長孫冰凝說道,「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很多話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釋。」

李恪知道,他當然知道長孫冰凝的身份。

所以,他自然也知道暗衛系統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一日為暗衛,終身為暗衛。你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退的路。特別是想長孫冰凝這樣的高級頭領,知道很多秘密的人更是如此。

氣氛突然變的僵化,冷風嗖嗖的吹過李恪的頭髮,也捲起了長孫冰凝的秀髮。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不語的並肩而立,不再言語。

半響,長孫冰凝面向李恪,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包,就是她昨晚連夜做的那個樣子很醜的香包,遞到李恪手裏,「這是我昨晚親自為你做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跟著師傅學武,從來沒有做過這些女紅之事。」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住,目光靜靜的盯著李恪,踮起腳,親親的在李恪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第一次做的香包,也是唯一一次做的香包,只會送我自己喜歡的男人。」

說完,不理李恪的驚訝,大步的離開。

「冰凝!」李恪喊道,本能的想伸手抓她的時候卻落空了。

「李恪,你今天能來送我,我已經很高興,很滿足啦。」長孫冰凝突然止步,「昨天,跟你在渭水邊說話和聊天是我這輩子最為開心的一天。雖然,你在知道我姓長孫的時候選擇了離開。」

李恪本能的在聽到她說到,你在知道我姓長孫的時候選擇了離開停住了腳步。是的,昨天確實是他的錯。也許,不是他的錯。可是,這又有誰知道呢?

最終,他釘在了原地,沒有挪動腳步,就那麼看著那個女子離他越來越遠。

在那個身影離開之後,他傷感的嘆道,「從今以後,我們就相隔天涯。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啊?但願汝心似我心,吾定不負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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