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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死如歸魏君子》第一百五十三章 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視死如歸魏君子青史昭昭,史筆如刀第159章十年驅馳海色寒,孤臣於此望宸鑾第159章十年驅馳海色寒,孤臣於此望宸鑾【為「辛胖胖」、「朗朗藍晴」的萬賞加更,均訂2900、3000、3100加更】

魏君不知道上官婉兒此時的想法。

他在和上官婉兒的哥哥說話。

上官星風帶給了他一個重要的消息。

「狗皇帝真要罷我的官」魏君驚了,「誰給他的熊心豹子膽」

上官星風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這話說的。

皇帝要罷你一個六品芝麻官,還用得著熊心豹子膽嗎

現在整天跟在魏君身邊的陸元昊和白傾心對於魏君每天吃飯睡覺罵乾帝的日常已經習慣了。

不過其他人肯定習慣不了。

畢竟皇帝還是那個皇帝,儘管魏君提出了廢除皇帝的主張,可是在這個主張沒有變成現實之前,皇帝的地位始終是至高無上的。

心裏可以看不起,但是嘴上不能。

上官星風只能儘力補救道:「魏大人慎言,監察司的耳目無處不在。」

魏君長嘆了一口氣:「監察司,靠不住啊。」

陸總管就離譜。

魏君之前認識的特務頭子,可都是殺人如麻且對頂頭上司忠心耿耿的。

但凡有人詆毀他們的主子,特務肯定就要殺人,再不濟也得上報後殺人,這才是特務頭子的正確打開方式。

魏君最開始以為監察司也是這種設定。

可是這個監察司有毒。

皇帝的刀居然長出器靈了,這誰遭得住

這能怪魏君嗎

這把刀本來是想背刺乾帝的,結果把魏君給誤傷了。

魏君也是很心累。

本天帝計劃的很好,操作上也完全沒問題。

奈何這群妖孽不配合啊。

他一個人唱獨角戲,他能怎麼辦

上官星風自然無法和魏君共情,監察司的真實傾向,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乾帝都被隱瞞的死死的。

他一個紈絝公子,就更加不會知道了。

所以上官星風還是勸道:「魏大人,小心為上,大乾雖然沒有文字獄的傳統,但是說不定就為你破例了。父親對我說,陛下對你的忍耐程度已經達到一個極限了。」

「我都要廢掉皇帝制度了,作為一個皇帝他才對我的忍耐程度達到了極限,而且只是罷我的官,都不是殺了我,我從未見過如此膽小如鼠的皇帝。」

魏君加大辱乾力度。

今日辱乾帝任務超額完成。

上官星風頭上的冷汗更多了,他再次提醒道:「魏大人,陛下不是罷你的官,是讓我父親給你陞官。」

魏君:「……」

淦。

本天帝稀罕當你的破官嗎

你乾脆利落的弄死我多省事。

本天帝一個高興,說不定還賞你個神位。

魏君發現這個世界能不能提升他的實力不好說,但是絕對能夠提升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做皇帝做到當今陛下這個份上,也算是把祖墳的臉都丟光了。」魏君吐槽道。

上官星風不敢再聽了。

再聽下去他擔心魏君會拉著他商量如何扯旗造反。

這種事情在私下裏可以說,但是也要提前布下隔音結界,免得隔牆有耳。

皇室可是掌管有監天鏡這種神器的。

魏君居然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罵皇帝,這份膽量,上官星風估計整個大乾也只有趙芸能夠媲美。

畢竟那是傳說中渾身都是膽的女人。

「魏大人,這次陛下的意思是把你外放出去,讓你主政一方。此事由我父親操辦,我父親又交給了我負責。」上官星風強行把話題扭轉了回來:「此事我需要提前和你通一下氣,如果我操作不好,很可能會把你和我父親全都折進去。」

「什麼意思」

上官星風把上官丞相的打算對魏君和盤托出。

他對魏君是絕對信任的。

如果大乾要弄一個排行榜,以信任度的高低來排列,那魏君絕對高居第一,而且肯定遠超第二。

所有人都相信魏君的人品,哪怕是和魏君為敵的人都相信。

這人設穩到魏君現在自己解釋他就是個偽君子都沒人信。

狼跳預言家,預言家為狼退水,還瘋狂為狼預言家號票。

魏君現在基本就達到了這個程度。

魏君也只能說這不是本天帝的初衷。

聽到上官丞相的打算之後,魏君微微皺眉。

好像上官丞相的計劃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這樣讓他沒有興奮點啊。

「上官公子,令尊的這個打算於我而言好像沒什麼影響吧」魏君問道。

死不了對於魏君來說基本就等於沒有影響。

上官星風解釋道:「魏兄,我是了解你的,現在衛國戰爭的史書才寫了一半,你肯定想善始善終。而且把這件事情交給別人,你肯定也不放心。所以我一定會儘力讓你留下來,也讓我父親活下來。之所以要提前告訴你一聲,是擔心你對我父親有想法,同時也是想讓魏兄配合我一下。」

「要我配合你怎麼配合」魏君好奇問道。

上官星風認真道:「打我,下手越重越好。」

魏君:「……你真是想的美,就你這特殊體質,我下手越重你就越舒服,我打你幹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上官星風是無敵的。

因為他無法被傷害,除非你弄死他。

只要不弄死他,對於上官星風來說任何程度的傷害都只不過是不同程度的爽感罷了。

不得不說,這種狗皮膏藥也很是難纏。

魏君身為天帝也表示長見識。

但他絕對不願意當上官星風的s。

上官婉兒的s倒是可以考慮。

上官星風有多遠滾多遠。

對於魏君的理解,上官星風長嘆了一聲,道:「魏兄,你對我有很多誤解啊。」

「我對你沒有誤解,我隻恨沒有早知道你是這麼個人。」魏君吐槽道。

但凡本天帝早知道你好這一口,當初妙音坊內也不會站出來,說不定後面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本天帝也可能早就已經找死成功。

實錘了,一切都怪上官星風。

上官星風莫名背鍋,不過他沒有再解釋,而是道:「魏兄,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肯定會配合我的。只有我鼻青臉腫的從你家裏走出去,後面的故事我才好講。」

「什麼意思」

「你打我,打了我就知道了。」上官星風期待道。

魏君:「……」

這屬實是有點欠揍。

魏君一個手癢,沖著上官星風的臉給了他一拳。

打完魏君就後悔了。

果然,上官星風發出了意料之中的身吟聲:「舒服。」

魏君一臉黑線。

舒服你妹啊。

打這種變態就很掃自己的興。

都不知道是在打他還是在調教他。

就在魏君無語的時候,上官星風進入了自己的表演模式。

「魏君,是不是惱羞成怒了你氣也沒有用,你馬上就要從京城滾蛋了,滾蛋你知道嗎哈哈哈哈哈……」

上官星風囂張的大笑聲音直衝雲霄。

魏君家是不隔音的,雖然十分安全。

當然,也不是不能開啟隔音結界。

不過魏君之前並沒有開啟。

所以周圍的很多鄰居都聽到了上官星風的聲音。

看到上官星風的表演,魏君明白上官星風想做什麼了。

他咂了咂嘴,暗罵一聲,又沖著上官星風的臉給了他一拳。

如上官星風所願,把他打了一個鼻青臉腫。

上官星風一邊給魏君豎大拇指,一邊強行抑製住自己愉快的心情,假裝憤怒道:「好,很好,魏君,你就等著我把你趕出京城吧。」

「滾。」

魏君實在是不想再配合上官星風的表演了,一腳把他踢上了天。

現如今魏君已經是大儒,實力已經超過了上官星風。

而且上官星風根本沒有防禦,魏君可以確定自己這一腳會直接把上官星風踢到丞相府的院子裏,而且也不會砸到人。

畢竟上官星風又沒有失去躲避能力。

眼不見心不煩,還是把這個禍害送走的好。

一腳把上官星風踢飛之後,魏君耳朵稍微動了動,四面八方的議論聲音頓時傳入了他的腦海當中。

「好像有人在找魏大人的麻煩。」

「是上官星風,上官丞相的公子。」

「就是那個京城四大紈絝之一不是說上官星風是裝的嗎前段時間魏大人出事,他還為魏大人聲援呢。」

「那才是裝出來的,魏大人和上官星風的矛盾又不是什麼秘密,上官星風只不過是跟著上官丞相的態度來回橫跳罷了。現在上官丞相又開始反對魏大人了,上官星風自然也露出了本來面目。」

「小人,真是讓人噁心啊。」

「聽上官星風說,他要把魏大人趕出京城」

「不能吧,他一個廢物,憑什麼把魏大人趕走」

「上官星風是個廢物不假,但誰讓他有一個好爹呢。再加上陛下也向來看魏大人不順眼,說不定這次魏大人還真的要被這種小人趕出京城。」

「哎,奸臣當道,皇帝昏庸,魏大人這樣的忠臣又被排斥,我看這個國家吃棗藥丸。」

「慎言,慎言,別忘了監察司。我們還是罵上官星風吧,罵他監察司不會管。」

「不錯,還是罵這個紈絝吧,我詛咒這種小人壽比曇花。」

……

聽著這些議論,魏君十分難受。

該死。

又讓上官星風舒服了。

魏君剛想到這裏,耳朵又是一動。

他聽到了兩聲很細小的討論:

「老丁,你說公子為什麼每次都要讓我們安排人罵他呢」

「天知道,公子肯定是計謀深遠,我們照做就是了。」

「我就是有點奇怪,我仔細算了算,這些年公司的罵聲有一半幾乎都是他自己安排的。要不是公子其他方面還算正常,我都感覺公子有病了。」

魏君:「……」

屬實是病的不輕。

怪不得這件事情能夠流傳的這麼快。

原來是上官星風自己煽風,自己點火,自己當導演,自己還親自上陣當反派。

這要是流傳的不快才是奇了怪了。

不僅這些街坊鄰居知道了。

皇宮裏的乾帝也知道了。

他特意把陸總管叫了去詢問情況。

陸總管已經拿到了詳細的情報,「如實」稟報道:「從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是上官星風蓄意挑釁魏君,叫囂要把魏君趕出京城,然後被魏君打了一頓。陛下,魏君無故毆打良民,需要我們監察司把他抓起來嗎」

乾帝擺手道:「不用不用,監察司監察天下,這種小事如果也插手那成什麼了。」

「陛下,有點奇怪,魏君為什麼會突然和上官星風起衝突會不會是這兩個人合演的一齣戲」陸總管懷疑道。

乾帝笑著給陸總管解了惑:「你想多了,魏君和上官星風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朕知道今天這兩人為什麼起衝突,說起來和朕還有點關係。上官雲主動向朕請纓,說要把魏君調離京城。上官星風估計是從上官雲那裏得到了消息,他和魏君一直關係不好,所以按捺不住自己的報復之心,才有了這樣一齣戲。哎,虎父犬子啊。」

雖然乾帝嘴上說著可惜,但是乾帝一點都沒有為上官星風不成器可惜的意思。

丞相的兒子不成器才是最好的。

要是丞相的兒子和丞相一樣厲害,皇帝就坐不住了。

上官星風這種無腦蠢貨,最符合他的心意。

所以儘管上官星風凈做蠢事,但是乾帝永遠不會降罪他。

甚至還會包庇他。

這才是帝王之道。

乾帝自認為自己做的還是不錯的。

而陸總管則是恍然大悟的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上官丞相對陛下還是忠心的,只是上官丞相教子的能力太差了,竟然把自己的兒子養成了一個廢物。」

「這點也不能怪上官雲。」乾帝主動幫上官丞相解釋道:「如果不是上官雲忙於朝政的話,也不會疏忽對於自己後代的培養。儘管上官星風不成器,但是上官雲對於朝廷的忠心還是值得肯定的。」

陸總管不露聲色的瞥了乾帝一眼,細細的品了一下乾帝的話,品出了很多信息。

看來上官丞相重獲陛下信任了。

丞相就是丞相,這都能洗清自己。

陸總管是服氣的。

他一直以來的人設都是忠臣,乾帝相信他很正常。

但是上官丞相中間可是公然反水過的。

即便如此,上官丞相居然還可以重新獲得乾帝的信任。

這只能說明上官丞相太牛逼,或者乾帝太蠢。

更大的可能是,這兩者情況兼而有之。

陸總管默默的記下了這個信息,腦海中則開始思考要如何調整自己和上官丞相的關係。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思慮周詳才行。

蠢貨皇帝經常有,不稀奇。

但是但凡是位極人臣的大臣,無論忠奸與否,能力基本都是十分過硬的,很少會出現意外。

畢竟他們的地位可不能繼承,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爬上來。

「以魏君現如今在朝野的聲望,上官星風竟然還敢如此挑釁魏君,從側面也可以說明丞相對陛下的忠心。」陸總管賣了一個好給上官丞相,繼續道:「上官星風也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不過是在發泄自己對於魏君的怨憤,但上官丞相肯定清楚,上官丞相或許也有藉此和魏君分割,向陛下證明自己忠心的意思。」

乾帝聞言眼前一亮,緩緩點頭道:「陸謙你這倒是提醒我了,完全有這個可能。上官雲向來聰明,走一步看三步,往往很多人在第一層,上官雲已經在第五層了。」

上官丞相要是知道乾帝此時的想法,一定會一臉懵逼。

他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第五層了呢。

不過他怎麼想的不重要。

乾帝怎麼想的才重要。

陸總管此刻已經意識到了乾帝的想法,所以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主動道:「陛下,需要我配合上官丞相嗎魏君雖然官職不高,但是他的聲望太高,上官丞相若要強行罷免他,恐怕會遇到阻力。」

「沒關係,朕是要給魏君陞官,不是要處置魏君。」乾帝此刻倒是自信起來,道:「所有人都知道魏君繼續做史官很有可能會遭遇不測,那些對魏君好的人如果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對魏君好,他們肯定也願意讓魏君陞官。這次正好考驗一下他們內心真正的想法,也讓魏君看清楚這世態的炎涼。他現在看上去好像萬人景仰,可實際上呢那些追隨他的人到底是想讓他活著還是想讓他去死相信這次,魏君能夠明白一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朕還是很想把魏君收為己用的。」

聽到乾帝這樣說,陸總管對乾帝刮目相看。

他沒想到乾帝這次考慮問題竟然確實有五分道理。

從邏輯上講,基本無懈可擊。

的確,乾帝說的是對的,說到底乾帝沒有要殺或者貶魏君的意思,他是給魏君陞官。

以魏君的年紀,以魏君做官的時間,這甚至算的上皇帝青眼有加了。

陸總管感慨道:「陛下高屋建瓴,臣明白了,還是陛下技高一籌。」

乾帝自信的笑了笑。

他也認為自己這波十分高明。

當然,他的這番良苦用心,也要讓正主知道才行。

所以乾帝直接道:「陸謙,朕的意思你讓陸元昊私下裏向魏君透露一下,免得魏君只知道一門心思的抗旨,還真的以為那些居心不良的大臣是他的支持者呢。」

「臣領旨,一定讓魏君明白陛下的苦心。」陸總管果斷答應了下來,然後低聲道:「就是這樣做太委屈陛下了,自古以來只有臣子向皇帝低頭,哪有皇帝向臣子低頭的道理」

乾帝表示不重要:「陸謙,這世間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忠君愛國的。」

陸總管的老臉一點都沒紅,心態穩得一批。

我陸謙就是一顆紅心向太陽,忠君愛國的代表。

「朕既然為天下之主,那向天下人低頭也不冤枉。只要魏君知道朕才是真正想讓他繼續活著的人,朕的委屈就不算白受。」乾帝道。

陸總管表示十分敬佩:「陛下有遠古人皇遺風,我遍觀史書,也從未見過能禮賢下士到如此地步的帝王。有陛下在,是大乾之福啊。」

乾帝聞言臉上差點笑開了花,不過他強行忍住了。

朕才不在乎這種虛名。

乾帝輕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恢復平淡,淡淡道:「好了,別拍馬屁了,按朕說的做,爭取能夠把魏君爭取過來。」

「是,陛下,臣馬上就去安排。」

走出清心殿後,陸總管笑著搖了搖頭。

在殿外候著的趙鐵柱第一時間走了過來,主動問道:「義父,陛下怎麼說」

陸總管把乾帝的打算和趙鐵柱說了一下。

趙鐵柱聽完之後大為吃驚:「義父,陛下的這個打算好像沒毛病啊。」

陸總管看了趙鐵柱一眼,語氣有些古怪:「不錯,鐵柱,怪不得你得陛下青眼。我九個義子當中,陛下最欣賞的就是你,看來都是有原因的。」

「義父,我怎麼感覺你在罵我」趙鐵柱狐疑道。

陸總管拍了拍趙鐵柱的肩膀,淡定道:「自信點,我就是在罵你。」

趙鐵柱:「……」

「不過人蠢點挺好的,陛下就喜歡你這種比他蠢的人。」

這句話陸總管說的時候隨手佈下了隔音結界。

作為大乾的特務頭子,這就叫專業。

從來都是他當隔牆的耳,還沒被人隔牆有耳過。

趙鐵柱反應了過來,問道:「義父,陛下的計劃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只不過是聽上去有道理罷了,可實際操作起來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陸總管道。

趙鐵柱不懂:「為什麼我感覺陛下說的很有道理啊。」

「因為你們根本都不會看人。」陸謙淡淡道:「陛下到現在還認為魏君會因為某些大臣的惡意而退縮,這看人的眼光也是沒誰了。魏君會因為某人想讓他死,就放棄自己的主張嗎他會因為別人的背叛,就放棄自己的初心嗎」

陸謙沒有指望趙鐵柱回答,而是自問自答道:「不會,因為魏君根本就不是為了得到大臣的認可在做事,事實上這滿朝文武的大臣是如何想的,魏君根本也不關心。魏君的眼睛看的是天下,不是利益。聖人只會踐行自己的聖道,又豈會因為他人冷眼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趙鐵柱聞言沉默了很久,然後才開口道:「飛龍受教了,義父,你是在教育我要向魏大人看齊對嗎」

「你想多了,就你這腦子,不可能向魏大人看齊的,記得保護好魏大人的安全就行了。」

趙鐵柱:「……」

豈有此理。

我趙飛龍有那麼不堪嗎

「對了,鎮西王派來的那三個殺手怎麼樣了」陸總管問道。

趙鐵柱道:「我們的人已經出發,應該很快就能夠搞定他們。」

「不要殺他們,把他們煉製成傀儡,讓他們按照原計劃行刺魏君,你在暗中保護,以免他們真的傷到魏君。不過你不要輕易出手,盡量把出手的機會讓給別人。我正好要看一看,京城會有多少鎮西王的人在暗中配合。」

這波就叫釣魚執法。

陸總管的小目標是把鎮西王在京城中的隱藏實力連根拔起。

趙鐵柱有些不解:「義父,有元昊在,誰能傷到魏大人」

「到了殺手刺殺魏君的時候,元昊肯定會被調開,你信不信」陸總管笑著問道。

趙鐵柱反應了過來,嘴巴微張,吃驚道:「鎮西王在我們監察司有安插人」

「未必是我們監察司,但總少不了人的。畢竟連你都知道,不把元昊調走,就傷不了魏君。」陸總管道。

趙鐵柱:「……」什麼叫連我都知道

我知道很奇怪嗎

要不是看你是我義父,我一定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沙包大的拳頭。

「這三個殺手來的倒是時候,正好派上了用場。」陸總管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要送人情,索性就送的更大一點,相信上官丞相會十分感激我的。」

趙鐵柱又聽不明白了:「義父,上官丞相為什麼要感激你」

「你沒必要懂,以你的腦子,理解不了這些東西。」陸總管直接道。

同殿為臣。

作為差不多一個級別的大佬,像陸總管、上官丞相、姬帥他們對彼此的了解都十分深入。

畢竟他們合作或者對抗的機會太多了。

而且上官星風的事情,別人不知,可監察司是知道一些底細的。

畢竟上官星風的事情可比任瑤瑤好查多了。

任瑤瑤的秘密監察司是真的不知道,但上官星風的事情陸總管其實一直都知道。

既然知道,自然也就能猜出來上官星風和魏君是在做戲。

而既然是在做戲,上官丞相的想法自然也就不難推測了。

在陸總管看來,這種事情甚至都不用去證實。

一切盡在不言中就夠了。

等日後他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相信上官丞相會把這個人情還給他的。

因為他確認兩人做出了共同的選擇。

包括姬帥。

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大佬,能當人,誰都不想當狗。

所以,很多事情不言自明。

而他們的默契配合,也熟練的讓人心疼乾帝。

……

一天后。

上官丞相在朝會當中,正式提出了外放魏君,讓魏君主政一地的想法。

附和者寥寥無幾。

大多數人都表示反對。

畢竟上官丞相這個提議所蘊含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

縱然是丞相黨,也不想攬這個罵名。

言官禦史更是直接開罵。

一時間,上官丞相剛剛好轉了一點的名聲又逆轉了回去。

他還是從前那個少年……呸,台詞錯了,還是從前那個奸相,沒有一絲絲改變。

不過這種罵聲過去這些年上官丞相已經習慣了。

魏君是吃飯睡覺罵乾帝。

上官丞相是吃飯睡覺被人罵。

多大點事

上官丞相完全不以為意,直接把乾帝搬了出來。

「這是陛下的口諭,爾等要抗旨不尊嗎」上官丞相圖窮匕見。

不過此時還沒有給上官星風太多串聯朝臣的時間。

而且上官丞相也是有黨羽的,無論他說什麼,都無腦支持的那種。儘管少,但是這種人客觀存在,上官星風也沒和這種人暗示。

上官星風肯定也不能把上官丞相的意思宣揚的滿世界皆知。

這件事情對於上官星風的考驗難度在於他如何把握一個度,在不暴露上官丞相意圖的前提下做到讓六科官員否決乾帝的聖旨。

一旦暴露了上官丞相的意圖,上官丞相的這次謀劃就全盤失敗。

所以這對上官星風的要求很高,一天的時間肯定是完不成的。

當日,朝會不歡而散,最終沒有達成決議。

次日,依舊是沒有商量下來。

而且魏君直接發聲,表示自己要死在執筆者這個位置上。

「哪怕抗旨不尊,我魏君也一定會把衛國戰爭的真相寫在史書上。青史昭昭,史筆如刀。有些人不想看到我繼續曝光當年的真相,所以想把我從執筆者的位置上趕走。我要告訴這些人,這不可能。除非殺死我,否則真相必將大白於天下。」

魏君全篇發言的重點是「殺死我」。

可惜,世人全都理解錯了重點。

沒有人懂他。

對於魏君的這個態度,世人表示集體膜拜。

「魏大人就是魏大人。」

「除了魏大人,誰寫的史書我都不相信。」

「魏大人說的對,就是因為他太正直了,所以有些人不想看到魏大人繼續曝光當年的真相。」

「魏大人是大乾最後的良心,連魏大人這樣忠肝義膽的君子都要被放逐,大乾還有希望嗎」

「堅決反對放逐魏大人。」

……

輿論全面的偏向魏君。

大半原因是魏君的人設立的太穩,本來絕大多數人也是支持他的。

小半原因是上官星風在發力。

這個輿論氛圍是上官星風想要的。

儘管這是以上官家的名聲掃地為代價。

不過沒關係。

上官家從上官丞相到上官婉兒再到上官星風,沒一個人在乎的。

所以上官星風把自己家賣了一個徹徹底底。

輿論確實能夠影響一件事情的發展,以及很多人的心態。

當所有國民都集體反對一件事情的時候,很多官員也會下意識的不敢支持。

自古以來基本都是這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金陵法官「勇氣」的。

上官星風把這種心態利用的極好。

當再一次朝會開啟,上官丞相直接請出了乾帝的聖旨之後,上官星風早就安排好的托上場了。

「封駁,我們要封駁。」

很多時候,人需要的就是打破樊籠,走出去。

只要走出去,就是另外一番新的天地。

和乾帝一樣,很多人都忘記了原來大臣還可以使用「封駁」,否決皇帝的聖旨。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上官丞相的職業素養和職業能力的。

但是在這個托的提醒下,大家全都想了起來。

於是,響應者開始接二連三:

「封駁對,封駁。」

「我們要行使自己的權力。」

「我們有權力否決皇帝荒唐的聖旨。」

……

六科官員們興奮了起來。

原來自己這麼牛逼。

他們解鎖了一項新技能。

形勢一片大好。

站出來的六科官員越來越多。

眼瞅著就達到了「封駁」的標準。

上官丞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成了。

他剛剛產生這樣的想法,突然之間,聽到了一句熟悉的聲音:

「爾等是想送魏大人去死嗎」

上官丞相心頭一緊,抬頭看去。

看到了禮部尚書。

從級別上,理論上僅僅矮他一頭的超級大佬。

六部當中,禮部為首,禮部最貴。

當然,這是名義上的。

之所以這樣規定,也是因為禮部一直都是儒家的自留地。

關於禮儀規範,都是儒家內部制定的,也由歷代儒家弟子負責守護。

基本上正常情況下,每一任禮部尚書都是儒家的大儒,不會怎麼參與政事,可地位卻穩固的很。

穩固到連皇帝沒有特殊情況都不能隨意任免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是由儒家內部自己推舉的。

當然,這種內情外界並不知情。

可上官丞相是一清二楚的。

上官丞相沒有想到,禮部這一次,竟然站在了乾帝那一邊。

而且給出的理由無可挑剔。

禮部尚書環顧左右,擲地有聲:「魏君魏大人的表態已經含有死志,難道你們看不出來魏大人不怕死,願意為國獻身,那是魏大人高風亮節。可我等和魏大人同殿為臣,現如今既然有能夠幫助魏大人脫離危險並且飛黃騰達的機會,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魏大人去死

諸位同僚,你們到底是在支持魏大人,還是為了自己的名聲,把魏大人置於危險當中亦或者,你們只是為了反對陛下,根本和魏大人沒有關係

諸君,好好想想吧,審視一下自己的內心,你們到底有沒有把魏大人這樣的國士安危放在第一位。

陛下是要給魏大人陞官,讓魏大人有主政一方的機會,這對魏大人來說難道是一件壞事嗎

「老夫先表個態,老夫支持魏大人外放。記住,是外放,不是流放。」

禮部尚書的突然殺出,讓局面脫離了上官丞相的掌控。

禮部尚書的這番話有理有據,邏輯縝密,而且有人性有證據也有思辨,讓人無法反駁。

聽到他這番話後,很快,就陸陸續續有人退出了「封駁」的行列。

六科官員中,被禮部尚書至少勸退了五分之一。

儘管看上去人數不多。

可「封駁」,沒戲了。

這讓上官丞相的內心沉入了谷底。

也讓陸總管和姬帥把目光投向了禮部尚書。

他們在思考一件事:

讓魏君外放,到底是禮部尚書一個人的意思還是整個儒家的意思

儒家內部,難道不再支持魏君了

可前段時間在論道大會上,儒家剛剛才對魏君服軟。

為什麼變的這麼快

這中間又到底有什麼玄機

他們不知道。

上官丞相也不知道。

他們只知道的是這一次朝會又一次不歡而散。

而下一次朝會,將會最終決定魏君的命運。

因為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六品官的官途,每次朝會都選擇不歡而散。

下一次朝會就是最後一次。

而目前的局面,不容樂觀。

當然,上官丞相把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很好,完全沒有展現出來。

在散朝後,上官丞相甚至還主動去找了禮部尚書,探聽禮部尚書今天站出來的真正原因。

「王尚書,多謝你今日仗義直言。」上官丞相笑呵呵的道。

王尚書點了點頭,道:「上官丞相客氣了,老夫所說的儘是肺腑之言。魏大人才華橫溢,天賦超絕,難能可貴的是還忠肝義膽,視死如歸,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聖人種子。如此卓越的年輕人,本就應該多加歷練,我等老傢夥也要為其多多保駕護航才是。」

上官丞相心中暗罵。

乾帝的心思上官丞相聽話音就能聽一個大差不差。

但是王尚書的心思,上官丞相聽他說話根本聽不出來。

全是官話套話。

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上官丞相大著膽子試探道:「王尚書,魏大人上次坐而論道的時候,是不是得罪了很多大儒」

王尚書笑了:「上官丞相儘管放心,你也是大儒,我們儒家的大儒別的不行,心胸還是可以的。我向你保證,這次我不是在針對魏君,我是真的為了他好。」

上官丞相判斷不了王尚書此話的真假。

最起碼他自己沒發現王尚書有說謊的跡象。

這讓上官丞相十分無奈。

如果王尚書真的發自公心的話,那這次就是大型撞車事件了。

在上官丞相和王尚書說話的同時,《破曉》報館前,即將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刺殺事件。

陸總管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是趙鐵柱向他彙報的。

「義父,你預料的果然沒錯,元昊被人故意叫走了,就連白傾心大人也被故意叫走了。」

陸總管眼前一亮:「誰幹的」

「我查過,都是浩氣盟的人。」趙鐵柱道。

陸總管一怔,隨後臉色變的凝重起來。

「這個答案……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趙鐵柱的心情也很沉重:「義父,前兩天魏君和周祭酒公開翻臉了,浩氣盟不會是要對付魏大人吧」

「應該不會,不過目前這情況,我也看不明白了。」

陸總管的目光有些幽深。

本來他認為是很簡單的一個局。

可是現在,這個局突然之間變的深不可測。

連他都開始看不清了。

「浩氣盟插手的話,一切都變的不可把控。」

「義父放心,那三個殺手已經被我們的人煉製成傀儡,不會對魏大人造成威脅的。」

「這樣有可能會曝光我們在暗中保護魏君。」陸總管沉聲道。

監察司可以是皇帝的一把刀,但卻不能是魏君的一把刀。

如果讓人知道了監察司在暗中保護魏君,那監察司和魏君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好在陸總管早就預料到陸元昊可能會被調走,早就有所安排。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再次給任瑤瑤傳了個音。

不錯,是任瑤瑤。

這是陸總管暗中給魏君安排的保護神。

陸總管相信鎮西王可以把陸元昊、白傾心甚至是林薛兩位將軍全部從魏君身邊調走片刻。

但是鎮西王肯定不會想到任瑤瑤會願意保護魏君。

而且陸總管拜託的也不是任瑤瑤。

他拜託的是大皇子,只不過是通過任瑤瑤作為了中轉站,讓任瑤瑤代為去請大皇子出面。

對於大皇子的實力,監察司是有所了解的。

畢竟和陸元昊動過手。

儘管不如陸元昊,可是足夠保下魏君了。

不需要大皇子保護的太成功,只要鬧出一點動靜來,京城的高人們就有了理由出動,魏君就不可能再有危險。

所以陸總管這次做了三重保險,務必要求保證魏君的人身安全。

而任瑤瑤給陸總管的回復讓陸總管放心的同時,還有些詫異。

「狐王早就讓大皇子暗中保護魏君了而且在今天前也有特意提醒狐王也知道這次的刺殺」

陸總管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情越來越脫離他最初的設計。

被牽扯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他很擔心魏君牽扯其中,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危險。

而此時被陸總管擔心的魏君,正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三個殺手,氣的渾身發抖。

大皇子以為魏君是嚇的。

畢竟今天魏君身邊真的沒有什麼保衛力量,他都是被狐王臨時叫來的。

剛才其中有一個刺客的匕首都已經架在魏君的脖子上,甚至魏君的皮膚都已經開始流血了。

如果不是他出手及時的話,魏君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刺客的刀下亡魂。

還有那個使用箭的刺客,箭上明顯含有劇毒,見血封喉。

剛才就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射到魏君了。

幸虧他及時趕到。

否則魏君剛才說不定已經死了兩回了。

剛從鬼門關上爬回來,魏君有什麼反應在大皇子看來都是正常的。

大皇子安慰道:「魏大人你不必擔心,刺客已經被全部擊斃,你不會再有危險了。」

魏君把目光放在大皇子身上,連眼神都是血紅的。

剛才他真的差點就死了。

他已經感受到了死亡女神的召喚。

結果大皇子突然之間跳了出來。

讓他和死亡女神陰陽兩隔。

魏君現在很想殺人。

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魏君這句話問的十分用力。

差點就沒忍住爆粗口了。

大皇子並沒有意識到魏君的真實想法,他很坦然的解釋道:「姨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有刺客要刺殺魏兄,所以急令我趕了過來。」

「狐王……」

魏君的拳頭悄然攥緊。

很好。

此仇不共戴天。

大皇子沒有發現魏君的不對勁,他皺眉道:「剛才這個殺手臨死前說,讓魏大人你少管不該管的事情,否則你早晚難逃一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些人未免也太囂張了。魏大人你且放寬心,此事本宮定然讓六扇門給你一個交代。」

魏君心頭大恨。

本天帝不想要交代。

本天帝隻想死。

魏君遇刺的事情在最短的時間傳遍了京城。

同時傳遍京城的,還有殺手臨死前的那句警告:

「少管不該管的事情,否則早晚難逃一死。」

京城百姓集體憤怒了。

竟然敢這樣威脅魏大人。

而且還敢刺殺魏大人。

這個國家還有沒有王法了

大臣們也很憤怒。

政治觀點不同是一回事,買兇殺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黨爭不涉及性命,更不涉及妻兒,這是官場的潛規則。

任誰破壞了這種潛規則,都會被集體報復。

原本支持魏君外放高升的官員們直接改變了想法。

為了讓魏君離開現在的職位,竟然不惜買兇殺人。

此等行為簡直駭人聽聞,他們絕不能忍。

既然對方想讓魏君挪位置,那他們一定反對到底。

六科官員開始自發的串聯。

魏君遇刺,反而讓魏君留京的希望大增。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上官丞相和中間橫插了一杠子的陸總管都陷入了迷茫。

尤其是上官丞相。

這個局是他設的。

可現在,局面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儘管結果看上去和他最初的打算並無二致,但是上官丞相很清晰的知道,這並不是自己造成的。

「父親,您怎麼想」上官星風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上官丞相沉吟良久,面如寒霜:「我準備了一桌菜,卻來了兩桌客人,也許還不止兩桌,這飯怎麼吃」

「父親,另外一桌客人會是浩氣盟嗎」上官星風問道。

上官丞相沉聲道:「如果只有浩氣盟,那一切還好說,就怕還有第三桌客人。」

「第三桌客人」

「亂中取勝,招招致命。星風,我嗅到了熟悉的氣息。當年的衛國戰場上,有人就是這樣打仗的。」上官丞相道。

上官星風反應了過來:「陳百裡」

……

西海岸。

鎮西王府。

鎮西王放下了手中的傳音符,目光望向遙遠的東方。

那是京城的方向。

鎮西王的身邊有一個書生。

他主動問道:「王爺,京城有消息了嗎」

「刺殺失敗了。」鎮西王道。

書生大驚:「失敗了不應該啊,我們已經安排的很縝密了。修真者聯盟和浩氣盟都站在我們這一邊,怎麼可能還會失敗」

鎮西王看了一眼大驚失色的書生,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有陸謙以逸待勞,刺殺怎麼可能成功。」

「陸謙監察司提前得知了消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書生不解。

鎮西王語氣譏諷:「先生,你知道本王為什麼不喜歡你們這些謀士嗎」

「請王爺解惑。」

「你們這些人,總是把自己看的太聰明,把別人看的太蠢。本王親自告訴你的消息,陸謙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若不知道,本王不是白演戲給你看了」鎮西王淡淡道。

書生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沒有為自己辯解,因為他知道鎮西王既然敢這樣說,肯定早已經確認了他的身份。

「王爺,您是何時知道我是監察司暗子的」書生苦笑道。

鎮西王的聲音冷漠:「本王從一開始就知道,不過本王一心為國,便讓你留在身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書生繼續苦笑。

敢情這麼多年來,真正的蠢貨一直是自己。

「王爺,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又為何故意向我透露信息」

「因為真的有人想殺魏君,而本王想讓魏君活著。」鎮西王再次冷笑了一聲:「所有人都認為是本王把陳百裡逼反的,就連當今陛下也是這麼認為。所以他封鎖消息,抹掉陳百裡的一切痕跡,彷彿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但陳百裡存在過,所有知道陳百裡存在的人,這些年始終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待本王。

「可本王和陳百裡從來都沒有過節,從來都沒有。」

鎮西王說到最後,加重了語氣:「有人不想讓陳百裡回來,更不想讓魏君去調查當年的真相。但這個黑鍋本王已經背了很多年,本王受夠了。普天之下,只有魏君調查出的真相本王相信,世人也相信。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死,但魏君必須活著。本王為了以防萬一,甚至特地提醒了狐王,讓她記得安排大皇子保護魏君,以策萬全。」

書生:「……」

他被鎮西王完全玩弄於鼓掌之中。

準確的說,鎮西王這一手把所有人都給玩了。

書生想到了長生宗宗主陳長生,浩氣盟的大儒,鎮西王朝中的盟友禮部尚書,以及妖庭的狐王,還有監察司的陸總管。

甚至還有他不知道的上官丞相。

所有人都以為鎮西王在第一層。

可實際上,鎮西王在大氣層。

但書生還是不明白。

「王爺,您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現在才想要自證清白」

「先帝生前對我說過,為了大乾的穩定,此事就此作罷,不再追究。」

「那您為何要舊事重提」

「不是本王想提,是陳百裡自己要回來了。難道你以為陳百裡真的只是來訪問大乾的若是陳百裡從此銷聲匿跡,本王便是背一輩子黑鍋又如何一切為了大乾而已。」

看著堅毅如山的鎮西王,書生自嘲的一笑:「也是,王爺是皇族最強的軍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鐵血統帥。我一個區區的監察司暗子,若能騙過王爺,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這才是王爺該有的風采,這才是被西海岸上下生死追隨的主上。」

書生把目光放在鎮西王書房中的一副字畫上,笑容更加苦澀了。

上面刻著一首詩。

「不瞞王爺,我以為這首詩是您重金求來吹捧自己的。」

鎮西王的目光也落在了這首詩上。

他的臉上出現了笑容。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知己本就難求,不過這世上本王也有知己。這首詩,是陳百裡今年送我的壽禮。」

書生的臉上出現極度驚愕的神色。

陳百裡送的

這件事情,他也完全不知道。

這是一個讓他徹底陷入混亂的消息。

鎮西王不關心書生的想法,他看著牆上的詩,再次想到了當年的老朋友。

「十年驅馳海色寒,孤臣於此望宸鑾。

繁霜儘是心頭血,灑向千峰秋葉丹。

「百裡,這首詩是在寫我還是在寫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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