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文遲正盯著方子晴拍定妝照。

「文導。」

宋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文遲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又回到顯示屏上，「阿清，薑裡的妝你還需要多久，半小時夠嗎？最多四十分鐘，今天時間緊，我們儘快。」

方子晴一個造型就用了三個小時。

宋清抿了抿唇，「文導，薑裡的戲服全都被毀了。」

文遲稍愣，沒聽明白，看著她，「……什麼意思？」

宋清神色凝重，「薑裡所有的戲服，不知道被誰全剪壞了。」

「你說什麼？！」文遲騰的站起來，臉色陡然難看到了極點。

怒吼聲傳遍整個現場，所有人都被嚇得一激靈。

文遲二話不說，大步往化妝室那邊走。

副導演和其他組的負責人，趕緊跟上文遲。

方子晴望著這一幕，嘴角譏誚的勾了勾。

***

文遲抓著戲服，狠狠摔在地上，「這誰幹的？！」

宋清搖頭，「我剛打算給薑裡換戲服，就發現衣服全都壞了。」

服裝組的老師把所有衣服看了一遍，沒有一件完好的，火冒三丈，「這戲服成本有多高我不說了，知道做這些戲服我們花了多長時間嗎！四十三天！十八套！全毀了！」

「馬上要開機了！給我弄出這檔子事兒！」副導演大發雷霆，「都是幹什麼吃的！」

文遲向來十分捨得在取景，道具和服裝上花錢。

每一個角色的戲服都是花了大功夫大價錢的，質感極其濃厚。

薑裡作為女二號，戲服的價值更不必說。

錢且不提，劇組為了薑裡這些戲服，花了大把的時間。

現在戲服全毀，整個劇組的拍攝進度都得被拖死。

副導演重重呼吸，壓下火，望著文遲，「文導，現在怎麼辦？」

現在不是追究誰幹的時候，要先解決問題。

文導臉色鐵青。

「這是怎麼了？」方子晴緩步走進來，圍在前面的人朝兩邊讓開，她走過去，看見衣服，扯了扯嘴角，「又出事了？」

「子晴姐，薑裡的戲服被人剪壞了。」一個人回答她。

方子晴冷笑一聲，「我早就說了，薑裡是風險藝人，討厭她的人那麼多，把氣撒到她的戲服上算什麼。」

沒人說話。

粉圈總有那麼幾個粉絲行為激進眾所周知。

方子晴抱起胳膊，「從文導定了薑裡演女二，劇組又是被曝光演員陣容，又是被網友抵製，好幾個黑熱搜，她給劇組惹了多少麻煩。」

還沒開拍，就出了這麼多事兒。

方子晴一番話，瞬間讓所有人都對薑裡產生了反感。

「這次是剪衣服，誰知道下次又會幹什麼，這戲還能順利拍嗎？」方子晴不經意的說。

文遲等幾位導演都陷入了沉思。

副導演煩燥道：「直接換人吧，淵卿也不是只有薑裡才能演。」

宋清上前一步，急切地解釋，「文導，這不是薑裡的錯，演員陣容不是她曝光的，黑熱搜也不是她買的，衣服也不是她破壞的。」

方子晴彈了彈指甲，「可這些事都是因為她才發生的，問題要從根本解決。」

文遲沒說話。

以往他都是毫不猶豫站在薑裡這邊的，這次卻開始考慮要不要換掉薑裡了。

宋清見狀，慌了慌，捏緊手指，「文導，你給我一周時間，十八套戲服我和團隊來重新做。」

文遲看向她，卻沒回答。

方子晴不客氣道：「你能解決這次戲服的事兒，以後出事了，你也能負責嗎？」

殺人誅心。

副導演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沖文遲道：「當初我就說別用薑裡，她說她能處理好自己的黑料您就信？您看看，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趕緊換人！」

宋清望著文遲，懇求道：「文導，我只要一周，不，五天，給我五天，我就能重新做好，不收取任何費用。」

這時候。

薑裡走了進來，眼皮撩了撩，「怎麼了？」

「怎麼了？」方子晴笑出一聲，「你得罪的人，現在都報復到劇組來了。」

薑裡眉目間浮現寒氣，看向徐淼。

徐淼把事情給薑裡說了一遍。

薑裡聽完，黑眸眯了眯，眼底冷戾畢現。

文遲看看薑裡，再看看宋清，「我可以把薑裡的定妝照挪到明天下午，我給你們兩天時間，只要定妝照順利拍了，薑裡就不用走，否則換人。」

他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文導，兩天太短了，真的來不及……」宋清眼底滿是著急，追在他身後，「您能不能……」

「晚上。」薑裡聲音淡漠，「我今天最後一個拍，十八套戲服，我來解決，不會耽誤劇組進度，也不會耗費劇組資金。」

文遲聞言，腳步停下，側過身看薑裡，不敢置通道：「你說什麼？你晚上最後一個拍？」

說著，他低頭瞅了眼腕錶，這會兒都已經快十二點了，也就是半天的時間？

薑裡點頭。

宋清臉色大變，「裡裡，你……」

薑裡臉上沒什麼表情，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帶幾個擅長製作古裝的設計師和綉娘，來橫店一趟，設計圖我發你。」

方子晴望著她裝模做樣的姿態，嘴角的弧度愈發輕蔑，「薑裡，劇組的戲服全都是找的專業設計師和綉娘，你可別為了留在劇組，用那些粗製濫造的玩意兒，文導不用你的衣服，你還是得離開劇組。」

文遲對於作品的要求可是出了名的嚴格。

半天，做十八套戲服？

真是做夢。

總算能讓薑裡滾蛋了。

***

沒人把薑裡的那通電話當回事兒。

甚至看她的眼神都充斥著自不量力四個字。

「給她兩天她不要，非要打腫臉充胖子，晚上拍，晚上她拿什麼拍？」

「別管她，我聽說幾個副導演都在重新看試鏡那天的錄像了，已經在重新挑人了。」

說話的人瞥了眼坐在角落裡的薑裡，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宋銘凱拍完定妝照回來，就聽說了薑裡這事兒，他一身雪白錦袍的古裝造型，玉樹臨風。

一屁股坐在薑裡旁邊，「裡姐，你糊塗啊！」

薑裡：「……」

宋銘凱長長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導演給你兩天你不要，你要半天！你怎麼做完十八套！」

肖逸也十分不贊同薑裡的做法，「大佬，這次你真太衝動了。」

宋銘凱道：「裡爺，離開劇組也別刪好友啊，改天一起打遊戲。」

薑裡仍然沒出聲。

兩人都覺得薑裡今天怎麼也留不下來了，就坐在她旁邊，陪她最後一程一樣。

***

化妝室。

方子晴剛做好第二個造型，等待拍攝。

她手機扔在桌上，開著外放跟楚顏打電話。

「半天做十八套衣服，這得把鳳霄的所有設計師和綉娘叫過來才做得到吧。」方子晴譏嘲的笑了笑，「你覺得薑裡有那個本事嗎？」

楚顏道：「投資三億巨額的劇組，恐怕也請不起鳳霄的團隊。」

砰的一聲。

助理突然推開門，臉上滿是震驚慌亂的看著方子晴，「子晴姐，薑裡叫的團隊來了……來了好多人……」

——

【作者的話：猜猜來的是誰的人、

凌晨收費上架、我也很突然，也完全沒想到……

熱搜斷更過好幾個月，身體原因導致，不能像上本那樣經常熬夜到兩三點更新，所以就更新少，很對不起大家、凌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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