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回答楚雲陽這個問題，大家心裏都是同樣的忐忑。

莫尋想了想開口道：「我們還是先出去說話吧，這裏……實在令人不舒服。」

蘇子余和楚雲陽的都點了點頭，雲麓青木然的站在原地，似乎大受打擊，沒有什麼反應。

倒是那雲茗，緩緩站起身，低著頭，語氣森森的開口道：「離開之前，不妨先做出選擇吧，爹爹……」

做出選擇？什麼選擇？

眾人看向雲茗，只見他十分冷靜的走向落在地上的匕首。

他緩緩將匕首撿起來，然後繼續走向雲麓青。

雲麓青看向雲茗，蹙眉道：「茗兒，你這是……」

雲茗抬頭看向雲麓青，苦笑一聲道：「彩雲易散琉璃脆，還有最後一個字。爹爹，您是長輩，您來選，這『脆』的是你，還是我……」

雲麓青震驚的看著雲茗，隨後怒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兇手還沒找到，我們為何要自盡？」

莫尋也開口勸慰道：「是啊，雲大公子，千萬別做傻事。」

雲茗冷笑道：「誰說兇手沒找到？兇手不就在這裏麽？」

眾人震驚的看著雲茗，雲麓青驚愕道：「茗兒！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雲茗露出一個茫然而苦惱的表情，開口道：「我？怎麼會是我做的呢？事到如今，爹你竟然還是看不明白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啊！」

眾人都被雲茗說糊塗了，倒是蘇子余，明白了他的意思。

蘇子余開口道：「雲大公子的意思是，雲莊主才是始作俑者。如果雲莊主當年沒有遇到貴人，沒有搬來京城建立麒麟山莊，就不會遇到沈若梅，也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

雲茗轉頭看向蘇子余，眼神裡流露出幾分欣慰，他開口道：「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遇到一個知音人，也不枉我雲茗，在這世上，整整煎熬了十年。」

雲茗說完之後，便不由分說的將匕首放在了雲麓青的手裏，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雲麓青，開口道：「雲莊主，動手吧。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

雲麓青臉色蒼白的拿起匕首，眼看著他將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雲茗瞬間淚如雨下。

楚雲陽見狀焦急的喊道：「雲麓青！你冷靜點！」

蘇子余看向楚雲陽，發現楚雲陽似乎很在意雲麓青的死活，想想也對，雲麓青和楚雲陽有勾結，還在東周的山裏挖了隧道。

雲麓青是楚雲陽攻打東周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

說不定那些隧道的位置所在，只有雲麓青一個人知道，楚雲陽自然不捨得讓雲麓青死了。

蘇子余看向雲麓青，竟是也想看看，在面對人性抉擇的時候，會如何選擇。

只見雲麓青老淚縱橫，忽然舉起匕首，架在脖子上，準備自刎。

雲茗見狀本能的衝上前，握住了雲麓青的手腕，哭喊道：「爹，不要！」

雲茗奪下雲麓青手上的匕首，跪在雲麓青腳下，哭訴道：「爹，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殺了我吧……」

什麼？都是雲茗做的？

蘇子余詫異道：「這怎麼可能，除了沈若梅和雲蕭之外，其他人死的時候，你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莫尋也開口道：「是的，尤其是雲麓山和沈若松死的時候，你一直在我們眼前，哪裏有時間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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