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轉頭看向豎奚。

寒書也忍不住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豎奚開口道：「你的秘密。」

寒書詫異道：「秘密？我有什麼秘密？」

豎奚繼續道：「八王爺說過，在金陵城的時候，柳如言讓我們入夢，後來大家醒過來，是因為你說了自己的秘密，我知道你的秘密是什麼了，你喜歡蘇韻！」

嗯？

震驚眾人。

大家齊刷刷看向寒書，發現寒書露出了一個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的表情——尷尬！

伶牙俐齒的寒書，竟是也有語塞的時候。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臭小子，胡說什麼呢。」

豎奚微微皺眉道：「是你說小魚身邊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死腦筋。那不就是說，大家都有一個心愛之人，至死不渝嗎？而你身邊，只有蘇韻一個，你找七香十二精葯也是為了她，那還不是喜歡她？」

寒書咬了咬牙，已經一千多年沒這麼尷尬過了，他現在想把豎奚踢出去。

眾人見狀，都忍不住低頭暗笑。

寒書看向蘇子余，無奈的搖頭道：「這聰明如莫尋，令人喜歡，獃獃的如君穆嶽，也算可愛。唯獨你這大表哥，在呆傻和聰明之間無規律來回切換，真是讓人頭痛。」

「哈哈哈！」眾人終究忍不住，笑出了聲。

寒書嘆口氣道：「這人世間啊，比起兩情相悅，多得都是相似枉然。」

蘇子余開口安撫道：「等拿到化羽丹，便可以幫助蘇韻前輩輪迴了。寒書前輩既然永生，總能與她遇到一世，到時候再續前緣便是。」

寒書笑笑微微搖頭道：「不可不可，不管你信不信，這第一眼就喜歡的人，再遇到一次，還是會喜歡。她的緣分，不是老夫。而且老夫肩負重任，也不能有人世間的情感。清心寡欲，才能更公平的看待各界。之前鮫人族引發浣靈江大水，而老夫沒能及時阻止，就是因為我在其他界面，為蘇韻找七香十二精葯，這也是罪過啊。」

蘇子余嘆口氣道：「守界人，真是辛苦。」

寒書不大在意的揮揮手道：「人活一世，何人不辛苦，不足為人道也。」

……

晚飯過後，蘇子余自己開了個藥方，交給了莫尋。

莫尋低頭看完之後，有些擔憂道：「這是一個止血的方子。」

蘇子余點點頭道：「王爺還有七日的時間，可我們不能拖到最後一日，明天就是我為我腹中孩子，選擇的出生之日。剖腹產之後，為我喝下，可讓我快速恢復一些元氣，足以支撐我自己取心頭血。」

因為取血需要心甘情願，心無旁騖，視死如歸，所以只能自取，旁人無法幫忙。

莫尋拿著那張藥方，手卻忍不住隱隱顫抖。

這無異於蘇子余的催命符。

蘇子余見莫尋不應聲，便開口請求道：「莫尋，幫我一次，最後這一次。」

莫尋無奈道：「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要求，我定然竭盡全力。」

蘇子余欣慰的笑了笑。

……

這一晚，註定是不眠夜。

所有知情人都睡不著，唯有君穆年，睡顏沉靜。

蘇子余躺在君穆年身邊，與他閑話家常。

從她的穿越講到他們的相遇，從丞相府的威脅，講到龍舟競渡的合作。

從皇宮內院，講到江南水鄉。

這是他們的點滴經歷，也是蘇子余這短暫而精彩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