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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仙劍開始拯救女媧》第263章 沒有閃
「夢璃沒有用任何幻術欺掩,夢境中的嫘祖依然保持著自由的思維。不過,她雖是你們記憶中的嫘祖,卻只能算是不完整的部分,並且永遠停在了戰死西陵前的日子。是真,是假,還須諸位自行斟酌。」

在嫘祖大馬金刀走近之前,柳夢璃稍微解釋了一下情況。姬軒轅從未想見,會在處置司危的過程中,以這樣一種姿態與嫘祖重逢,一時不禁怔在了原地。

不過,背著兵刃走近的嫘祖,卻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她身著獸皮禽羽為甲胄,帶著一頂獸角高昂的頭盔,臉上以白骨嵌合的面具,彷彿象著著千秋戰功,以及西陵部首的彪悍驍勇。

可在面對姬軒轅時,嫘祖雖不忘正事,卻還是卸下了骨面,露出因飽經風霜而略顯粗糲的端莊面孔。下一刻,只見嫘祖正視著姬軒轅,但又不能人前使他丟了尊上威儀,開口即克制著萬丈惱火道:「近來那些奇怪的魔族入侵人間,眾人正疲於應付。你是軒轅丘的首領,怎可丟下有熊來到西陵?!」

「嫘祖,我……」

縱使明知嫘祖並非真實,闊別已久的姬軒轅仍在思量後,用曾經與她對話時一般無二的態度交談,甚至毫不避諱地說:「現在的我們,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什麼意思?」

「這裏,是幾千年後的夢境。」

未意姬軒轅如此平述,旁人都不禁朝他看去。唯獨嫘祖默然一陣,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忽地豁然一笑,說道:「原來如此,我們都已經是埋葬在過去的人了啊?」

「果真如果是你,就不會大驚小怪。」

「連這些魔物都已習以為常,夢境又有何足道?」

口氣裡沒有任何波瀾,嫘祖下一刻心情反而輕快了許多,向著周圍一一打量過去,首先就看向了雲無月:「你是……魘魅,還有太歲。雖然沒見過你,但應該是縉雲提過的那隻小獸。」

「縉雲對你一直心存感佩。」

四千年的漫長歲月流過,對於雲無月而言,縉雲如今亦只是個尚未釋懷的記號,而非無法放手的執念。面對嫘祖的問詢,雲無月瞳孔一片真誠,恬淡地回道:「他有與我說過一些西陵之事。」

「是麽?」

過去的縉雲,並不相信存在長久不變的情感。雖然嫘祖一直有勸說他改正,但直到最後算得上與縉雲關係親近的,除了姬軒轅、嫘祖、巫炤,也就只剩下一個雲無月。

不過,當時的雲無月處於幼年,還是隻脆弱的黑藍色飛天螞蟻。縉雲從未將之帶回有熊或者西陵,因此嫘祖亦未正式與她見過。

但此刻掠過雲無月的面孔,嫘祖的視線旋即看向北洛,道:「帶著太歲的青年人,你是?」

「辟邪一族,北洛。」

縱使仍未能接受辟邪的身份,可要讓嫘祖明白出身來歷,免得她將他與縉雲混淆,北洛還是主動報上了出身。

姬軒轅見狀不由莞爾:「北洛是縉雲的轉世,他尚未取回殘魂內的記憶,因此對我們並不熟悉。」

「……我剛就奇怪,太歲認主不會認錯。他的個性,可說是與縉雲南轅北轍,截然不是一人。但,終究是我的後輩。」

「隨意。」

作為一個強大部族的首領,嫘祖不缺應變的智慧。看得出北洛對縉雲身份十分在意,嫘祖與姬軒轅相看一眼,便未再提縉雲的過去,而是有意識地地做出了區分。

北洛對此倒是極為滿意,嘴角若有若無勾起些許笑意。

緊接著,嫘祖又挨個和謝雲書幾人打了個招呼,最終看到了尚未醒轉的司危:「司危她,怎會也在這裏?」

「司危幾千年前就已死亡,在你面前的只是用蘇生之術復生的亡魂。」

謝雲書簡單明了地將後世陽平放生之事,以及西陵即將陷落的事轉告嫘祖:「姬軒轅他們下不了手,所以希望你來開導開導她。」

「荒唐!那,就請你讓她恢復清醒。」

聽到巫炤與司危喪心病狂的行徑,嫘祖當場怒上眉梢,氣盛至極。謝雲書聞言亦不耽擱,當場解開了司危的意識封鎖,讓她從寂靜中醒轉。

不過,沒等司危睜眼看清眼前一切,只聽到「啪」的一聲,火辣辣的痛楚,瞬息從臉上發作,使得她清醒了過來。

「嫘……嫘祖?」

捂著通紅與死白交織的面頰,司危卻絲毫不覺疼痛,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偉岸身影,旋即猛烈搖晃著腦袋,難以置通道:「不可能,這是夢,這是姬軒轅想要騙我弄出來的夢!」

「是夢,但你與巫炤依然對不起西陵,是你們讓眾人的犧牲成了笑話。」

彷彿過去疼愛司危的不是自己一樣,嫘祖身為上位者早有決斷,語調雖不見冰冷,卻盡顯疏遠漠然:「縱使是戰死,西陵也不會原諒,擅自將刀對向同胞的人。」

「你,你不過是個騙子!」

黑色的血霧,化作一條黝黑的長鞭,司危仇恨地瞪了姬軒轅一眼,即欲朝嫘祖發起進攻。但就在此時,一隊戰士突然加快腳步來到嫘祖身邊,聲調急促道:「嫘祖,西陵城內出現一條通道,裏面不斷有魔物湧出,大家死傷慘重。」

「魔物……開啟城內靈矩之眼,減輕眾人壓力。派人疏散平民,眾軍隨我迎敵。」

「是!」

雷厲風行地下達指令,嫘祖卻是看都不再看司危一眼,便在傳訊之人的跟隨下,往發生魔族侵入的城中危境揚長而去。

不知為何,司危見狀,突然心裏難受已極,只因心知接下來,將會發生何等慘事。左顧右盼片刻,無論司危再怎樣不肯面對,在見到一切擺設與她印象如出一轍,每一面孔都與她記憶相符合之時,亦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她最愛的西陵。

縱使只是一個夢,那也是她司危不允許別人破壞的夢……

西陵的一草一木,比任何外人都重要!

咬牙一狠心,司危不由自主邁出腳步,像是一頭靈巧地豹子,追了過去。

姬軒轅卻不禁心頭一沉,略有些憂傷地說:「她終究還是過去那個孩子。」

「是孩子,但也是無法赦免的罪人。」

雖有少許共情,北洛卻依舊如此判斷,而後看向謝雲書:「無能挽救這樣一段歷史,本就是司危難以放下的自責。經過這個夢境,她要能想明白,自然會歉疚悔恨離世。她若依舊鑽牛角尖。那這裏的每一個景物受到的破壞,每個人的死亡,對她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別說的這裏和我們無關一樣。」

「何意?」

「諸位就算想探究過往歷史,也別忘了這裏是夢境。越是凝實穩固的夢境,往往亦意味著風險,以及足夠令強大魔頭通過的通道。」

察覺到越發濃重的魔氣,謝雲書善意地提醒道:「這可不全是看戲,會有真正的魔入侵。」

「至少能再看一眼嫘祖,再看一眼西陵。」

姬軒轅取下背上的烏號弓,並不覺有什麼危機為難,彷彿每一秒都是圓夢的恩賜。

「過去做不到的事,今天,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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