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陽則這句話頓時引的周圍人紛紛側目，葉凡也一臉好奇的看著孔陽則感受到眾人注視的目光，孔陽則的臉色有些發燙。

他輕咳一聲強製鎮定：「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難道你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這句話一問出來，不少人雙眸之中都露出一絲疑惑，顯然眾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存在什麼關係，只是剛剛從長臉男子那邊聽到他們在內門弟子之中的排名而已。

聽孔陽則這個意思，明顯就是暗指內定的這三個人與長老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

葉凡瞥了孔陽則一眼：「你就別賣關子了，一口氣說完，我是真的想知道楊春茂到底哪兒來的膽子，敢與大長老對峙。」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葉凡內心已經能隱隱猜到一種可能，只等待著孔陽則親口證實。

孔陽則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楊春茂現在其實是以一敵二。」

此話一出，眾人更覺詫異，孔陽則沒有故意吊著眾人的胃口，而是繼續解釋。

「石文晝與石長老的關係，大家想必都知道，石長老是大長老堅定不移的支持者，范威綱與石文晝私交不錯，而且我從旁人那裏聽說過，范威綱與六長老頗有淵源。

范威綱的母親就是出自六長老背後的家族，當初我還以為范威綱會被六長老收為長老弟子。」

這麼一解釋，眾人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楊春茂沒有去管周圍人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自顧自繼續解釋。

「楊春茂很得七長老賞識，有一次楊春茂外出歷練受傷歸來，七長老還親自賜丹藥為楊春茂療傷。」

話說到這兒孔陽則就閉上了嘴，葉凡則把話頭接了過來：「六長老與石長老支持大長老，七長老支持的是二長老，所以你之前才會說，楊春茂現在是以一敵二。」

他之前就曾聽孔陽則說過，內門長老之間的關係有一半是支持大長老的，剩下的那一半是支持二長老的，也是因為這個楊春茂才會出言不遜，他這是在給自己爭取最大的機會。

雖然葉凡在內心不待見這個石文晝，但不得不說，能在內門弟子之中排名第八，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雖然在天賦上楊春茂或許不輸石文晝，但畢竟兩個人的境界有差別，楊春茂排名第六十三，一定不會是排名第八的對手，兩個人之間相差的實在是太大了。

孔陽則的這些話，成功的讓趙百川理清了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他瞪著一雙大眼睛喃喃自語。

「也就是說最後不管是石文晝成為十一長老的關門弟子，還是范威綱成為十一長老的關門弟子，都是大長老贏了，只有楊春茂成為十一長老的關門弟子才是二長老贏了。」

孔陽則用孺子可教也的目光注視著趙百川，又伸手輕輕拍了拍趙百川的肩膀，以示他回答的完全正確，趙百川的這幾句話也徹底點破了周圍人內心的疑問。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閃爍著別有深意的思緒，這一場關門弟子之爭，看上去不過是十一長老想要收唯一的一名關門弟子，但卻涉及到了兩大長老之間的爭鬥，甚至還牽扯到了掌門之位。

所以這些長老才會興師動眾，所以弟子們才如此興奮。

現在葉凡算是理解了孔陽則之前那句，如果他是楊春茂的話也會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春茂這是想要排除掉石文晝，畢竟有他在的話，自己成為關門弟子的幾率就少了三成，而且石文晝實力穩穩壓他一通，他與石文晝之間的關係也不怎麼融洽，兩個人上了對戰台之後，保不定石文晝就會對他下死手，反而在面對范威綱的時候卻是點到為止，畢竟他們兩個站在同一個陣營。

兩個人不管是誰成為了十一長老的關門弟子，對於大長老來說都是一場勝局。

巨型圓台之上的大長老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台下的楊春茂，大長老也不是傻子，二長老之所以站在與他持平的位置，就是要為楊春茂撐場子，二長老自然不願意關門弟子落在大長老的人身上。

大長老冷笑一聲，他又豈能讓二長老如意：「楊春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欺師滅祖！」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這麼大一頂帽子蓋下來，不管哪一個弟子都受不了，欺師滅祖這四個字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楊春茂臉色有些發青，但依舊撐著身子跪得筆直。

「大長老言重了，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公平，畢竟是我與其他兩位師兄的爭鬥。」楊春茂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想告訴眾人，他是想給自己爭取權益，而不是想駁了大長老的面子。

而且也反諷大長老，欺師滅祖這四個字明顯不應該用在這個地方，大長老冷笑一聲：「我身為雙極宗的大長老，為宗門流血流汗主持宗內事務，你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張嘴就質疑公平性，你這是把我放在眼中嗎？這不是欺師滅祖又是什麼？」

二長老那張冷冰冰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嘴角一勾露出諷刺的笑容，他沒有去看大長老那張臉仍舊目視前方，望著底下的眾弟子。

「大長老這話，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只不過為自己爭取一點公平而已，怎麼就欺師滅祖了呢？」

大長老冷哼一聲，猛的抬起頭，他想要舌戰群儒跟二長老分辨個三百回合，可二長老卻懶得跟他繼續廢話。

他繼續開口說道：「石文晝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后期，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培養價值都不是很高。」

這句話讓石文晝臉色一黑，站在外門弟子隊伍之中的石文昌也跟著心臟猛跳，忐忑的閉不上嘴巴，他生怕他哥哥的內定名額，被他們三言兩語給取消掉。

如果哥哥成功的成為了十一長老的關門弟子，那他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不光有石長老作為自己的靠山，十一長老也會成為他的靠山，那他以後再雙極宗之中豈不能橫著走？

大長老聽了這話之後，眯起雙眼帶著一絲怒意掃了二長老一眼：「什麼叫做培養價值不高？咱們宗門之中，先天后期的弟子那麼多，你這個意思豈不就是說，所有先天后期的弟子，都沒什麼培養價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