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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郎槍王》第二十章 滴血寶藏
這一覺睡得真香,江水醒來發現帳篷裡獨自一人。他如同一個大字般躺在草堆鋪的石台上,回想起昨夜林裡解決內急時聽到的究竟是什麼聲音,一時間他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此時只聽到帳外一人高聲念道:「關二哥,今天希望您老人家在天有靈,助我尋得洞門而入取那財寶行義舉,日後我劉義守必定年年給您貢上等香火。」

說罷跪下,雙手捧一捆點然的香頭,「咣咣」叩了三個響頭。

「喟,小的們,你們全都給我跪下,好讓關二哥快些顯靈!哎哎...我看見後面有幾個狗日的

在劉義守強壓下,這一幫龜孫們也在主子面前手捧燃香頭跪了一大片:「快顯靈幫開門.....關二哥顯靈。」有的念叨完了下一個才開始念,這聲音亂成一鍋粥。好象聾了似的,快點跪,要不然我就用槍給你們點卯了!」關二哥

遠處只見那清風道長正閉目養神盤坐在亭子裡,胸前花白長髯隨風飄然....

在這群人中,只有江水與清風道長靜靜地等待黃昏時刻的到來。

這段時間裡,這群烏合之眾不是賭錢就是拚酒,行酒令:兄弟好啊,酒在杯杯頭啊......喊呵之聲響徹山嶺。

劉義守斜躺在團丁臨時製成的木椅上,流聲機放著京劇《蘇三起解》唱段。哼哈一陣也是自得其樂,他眯著眼看著那清風道長:老封頭啊!出家還真的適合你,幾年普魯士的風情都沒有讓你改變心中一絲.....哎!咱們就自得其樂就行了,誰也礙不著誰就行了,你當年若不是與我作對,也不致於落到今天的這份田地,這人啊,都看不到這後頭的事......

從日出至黃昏萬裡無雲,今天似乎特別照顧這群探寶隊,劉義守看了看懷中金絲鏈懷錶,時針已指向下午六刻。

「封兄!你看這時辰差不多了吧?」劉義守耐著性子低聲問清風道長。

清風道長除了中午進食,其餘時間就是閉目養神,整個身子一動不動地盤坐於一個青石板上,在內家功法運行下,

全身小周天氣息暢通,精神提震。

他眼睛漸漸睜開,臂膀伸展關節哢哢作響,回頭望身後,但見那一輪紅日漸漸西墜。「封大哥!你看這事兒,可以辦了吧?」劉義守又來到前近對著清風道長問道。

「喏!這不是有了嗎?」清風道長一抬手指著亭子一角的地上的投影。

「噫!這不是亭子石桌的位置嗎?老封!」

「小的們!都過來一下。」

眾人都圍著石桌來迴轉圈,但見這張石桌平淡無奇,劉義守親自擼胳膊綰袖子對著桌子一通亂摸:這卡梢到底在哪裡,哎!老封過來,我對這東西玩不轉吶,小的們讓讓,快讓讓」他滿頭大汗地說道。

江水與清風道長並肩走到石桌旁,清風道長從懷中掏出一風水羅盤,按五行八封方位定在西北和東南兩個位置,然後兩手抓住桌板沿順時針轉5圈半,再逆時針轉3圈。

清風道長身子下蹲,雙腳馬步與肩同寬,雙手運用內力一提,這張石桌雖說不大,也足有一個成年人四指的厚度,少說也有500多斤,只見清風道長氣息不喘下盤穩健挪了幾步,輕輕地將石桌板放在地面,桌下支撐石桌板的圓石樽大如一圓磨盤,內部中空,一竄碗口粗的鐵索尤如盤蛇堆疊。

「哈哈....老封啊老封,我的封大哥!小弟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此次探寶我記你大功一件,不對!應該是頭功一件,小的們也人人有功!」

身後那幾個腳夫,心裡也是美滋滋的都在想:看來上次被這劉老鬼鞭子幾頓猛抽,真的那個痛只有自己才曉得,可是現在走上好運嘍!那怕是人家吃上肉和湯,我們幾個抬橋的哥幾個能吃上渣渣,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當著那堆積如山的金銀若檢上幾斤真金白銀,想必那劉義守司令應該是不阻攔的。

「小的們,開工嘍!」劉義守一聲大嗓喊道。

一群團丁掄起鐵鎬對著石桌底座一陣亂拍,傾刻間就變成一堆亂石。

「接下來怎麼辦老封?」

清風道長看了看鐵鏈尾部之處,有一個特製卡扣形製,他說道:「兩龍相會,讓兩根大鐵鏈連在一起,就自然會洞門大開。」

「小的們,大家加把勁,趁著在天黑之前我們一定要把石洞口打開,只要是在場的每個人給本司令我攢足了勁,給我辦成事,我劉某人絕不會虧待大家的。」

「喲謔喲謔.....」團丁膀大腰圓的團丁打後陣,個小的腳夫和團丁排在前,喊著號子往平台中央拉鐵鏈。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旱地龍弄一個根大樁深植於泥土之中,他怕不夠結實,還不停地用大石頭敲擊木樁,其實他的這一舉動是多餘的。

「各位!有勞大家將兩根鐵鏈在一起,一邊各分一半的人牽拉!」此時這些人不能說都精疲力盡,但手都強拉出了水泡。

清風道長紮緊腰帶將下身的道袍一角捲起別在腰間,示意江水加入牽拉剛才他綁在大樹榦上的鐵鏈,其他團丁見有二人的加持,頓時信心百倍,在看那幾個腳夫雖說瘦是瘦了點,但俗話說是猴還添三分力。

「劉帥!你就在一旁指揮,小的們掄胳膊掄腿就行了,哪能不用讓您受累呢是不?」那張副官殷勤地說道。

「少廢話!我那封大哥也是快六十的人了,都親自出馬我不能待一邊看熱鬧,也不能讓別人在背後說我劉某人只能坐享其成啊!來呀,兄弟們加把勁喲!」

「嘿喲!嘿喲.....」

兩根鐵鏈尾部的卡扣終於連在一處。

此時,眾人都累得脫力一屁股坐在地喘著粗氣,急切地期盼這門會象宅子大門一樣咣當一聲自已打開,可等了好大半天仍然不見動靜,眾人面面相覷,這怎麼一回事:難不成又是空喜一場?適才也是在日出時辰拜過皇天后土,也該著顯靈了吧?!那就芝麻開門,得了!那算是天竺的大神我也叫他來助陣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齊天大聖快出來吧。」

「哎喲!我的封老哥,你的這法子行得通不?怎麼半天了都沒有動靜,要不然這幾天就白忙活了不成?」

「我現在對我們兩家老祖弄的這些東西,貧道真是佩服之至,希望大家不要拆損在自家祖上設置的機關之下,那就只能到下面去同老祖宗喊冤去嘍,劉司令稍安勿躁。」清風道長緊盯著山壁的臉轉身回視對方,劉義守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果決之情。

「喲喲...石壁裂開了......裂了,大家快後退。」只見旱地龍邊退邊大聲喊。

眾人腳底的地面在顫動......壁面的岩石叭啦花啦正在脫落......

轟隆!石亭右側斜對面的壁面天門洞開......其中無一絲光亮,唯見一股白霧往外飄散,一小青石板台階呈現於眾人面前。

平素在人前吆五喝六的這些兵油子,對這深不可測的洞門,誠惶誠恐,並沒有出現象眾人歡呼雀躍,然後就有一位老兄背上布袋第一個衝進山洞,接著再來個翻箱倒櫃裝給它個盤滿缽滿的情景,沒有一個人敢主動湊近洞口。

「劉司令!若大家每個人都想活著取走財寶,唯希望大家一切行動遵照貧道行事,若自行其事誤啟機關,小則傷及個人性命大則連累眾人。」

這時先前征來的抬轎的腳夫,為首的是一個下巴長滿胡茬子的漢子,四十開外中等身材。走到劉義守跟前,一拱手:「劉司令小的是袍哥會的弟兄,今天有幸與諸位探寶,若劉長官不棄,我和這幾位老弟,可在前面幫探路,若能助劉大人成事,能否賞幾人大洋,好回去取個婆娘生個胖娃娃養養老,這輩子就托您的洪福了,小的也沒有什麼非份之想,可否?」

劉義守那雙靴子鋥亮,他來回地打量著對方。

他想起來,眼前的這名腳夫,前些幾天進山途中被蟒蛇驚嚇,他鞭打了這幾個轎夫時有一位身材精壯的漢子,用身軀為身下個小的兄弟擋了幾鞭,事後他自己也覺得這人有那麼一點帶頭大哥的風範。

「你叫什麼名字?」

「回劉司令!小的叫方山龍。」

「好!升官發財是人生喜慶之事,有想法是好事,但這洞說機關重重,攤上性命了可怨不得我,到了陰司之處不要告我劉某的刁帳。」

「不會的,若是那樣也怪不得誰,只能說是小的無福消受罷了。」那漢子朗聲說道。

「老封,聽見沒,都說這世界上無人不愛財,所以我從來都不信這樣主義那樣主義,一切都與我無關,唯有這錢啊,我喜歡呵呵....所以為錢辦事的人我也喜歡哈哈....但是光拿錢不辦事的人就是王八蛋....你說是也不是老封?!」劉義守一臉狡黠地說。

「小的們,現在我們就要進洞了,凡事就得聽這封道長的吩咐,他說不能做的就千萬別做,有命使錢才是王道,都聽清楚了沒有?不明白的我就用槍對他的腦門來一下。」

這些團丁齊聲:都聽大帥的

「錯了!進洞處事都得聽封道長的,這不是拍我馬屁的時候,各自小心行事。」

清風道長讓每六人為一隊前後依次進入洞內,各隊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若遇緊急狀況可相互援手,另一方面,如遇不測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入洞後,眾人發現這是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石洞,一道長長的青石梯向斜下方延伸......

每人手上的火把哧哧地燃燒,眾人的頭上則是懸於洞頂犬牙交錯的石鐘乳,一滴水珠子滴在江水的面頰上冰涼無比。

江水心裡也納悶至極:這些時間總老是鑽洞,前幾天與這封前輩去劉義守的家走了一趟,好傢夥,被人家逮了個正著,這回可不一樣,弄不好這一號人馬還能全身而退嗎?

看了看身邊的清風道長自在入洞後就一聲不吭,雙眸如同鷹眼一般環視四周。

在方山龍帶著他的幾個兄弟走再隊伍最前面,火把被濃密的霧氣所籠罩,十多米開外幽深不可睹物,也不知其中隱藏何物,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躡足前行。

黑暗之中,飛出一大群蝙蝠,突如其來的吱吱叫聲引起隊伍的一陣慌亂,前面有幾個團丁的衣服不覺間竟被蝙蝠鋒利的爪子劃開幾個口子。

在洞外,白天是晴天驕陽似火,隊伍越是往山腹中深入,洞內此刻卻是寒意漸漸襲來,身體脂肪少的人在這種環境下禦寒能力較差些,江水也感到雙臂冰涼難耐,不住用手掌搓揉臂膀,再回頭看清風道長泰然自若,看來這內家功夫丹田提氣果然名不虛傳吶,老子好歹也是十七八的小夥子竟比不上一老頭,哎!有時間向這封前輩討教一番。

再看這劉義守,此刻也正從英式叢林服口袋中取出一銀亮鐵盒,連喝了幾口洋酒,他臉上紅暈,也沒有剛開始入洞被洞內寒氣侵襲身子發抖的窘態,此時他兩眼放光,一心都在想這堆積如山的財寶到底在哪個地方,我的乖乖。

行約半個時辰,狹窄的通道讓人窒息感覺逐漸消失,眾人來到一大石台,台下深不可測,四面雲蒸霞蔚別有一番洞天,石台上很是平坦。

清風道長從懷中抽出一棉布巾,淋上水然後半蒙面地戴上,眾從見狀也各自戴上先前準備的防毒之物,江水好奇地看見那劉義守和身後的張副官,此刻倆人如同變戲法般從行囊中取出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山裡的窮小子哪見過這玩意,兩人戴在頭上,兩隻眼睛被兩個如村中教書先生的透明鏡子罩住。整個頭部也被嚴實地包裹著,這東西不知用何物製成看樣子很有韌性,人的嘴的部位伸出一根軟管接到腰間的小盒子,呼吸時發出呼噝呼噝的聲響,看這造型與一頭豬首差不多。

江水臉上也蒙著棉布,輕聲地對清風道長說道:封老前輩,他們那幾位頭上戴的是什麼?

「這是物件在叫防毒面具,能過濾掉一切有毒的氣體,這東西一般人用不起,在黑市上都得花三四根大黃魚才能買到。」

「有哪麽神嗎?怎麼這麼貴我的媽呀!」

「20多年前,那歐美列強在他們那塊土地上幹了幾年大仗,從國民四年一直乾到民國七年,交戰雙方兩軍戰壕對壘,各種要人命的和保人命的東西被那些自詡文明的西洋人造了出來,其中有這個玩意,它叫防毒面具,夠醜的吧!據說由法蘭西人發明的,一次德意普魯士向駐守對面一公裡外的法軍陣地發射芥子氣毒氣彈,這種毒氣若吸入過多會死在當場,吸入少量會使人致盲和引發肺部糜爛,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剛開始,法軍以為是普通的榴蛋炮紛紛進入坑道掩體躲避,一陣炮轟之後,這邊的士兵發現工事並沒有預想中造成很大的損壞,但一股股臭雞蛋撲面而來,似乎當時也沒有誰知道這是毒氣彈,整個駐地的軍人無一例外地全體陣亡,當打掃戰場時,人們發現所有陣亡士兵面部潰爛,口吐白沫死相極其恐怖,陣地所在地周圍農莊的人畜,除圈舍內的豬竟無一隻死亡,戰地武器專家研究發現這些豬,通過用長長嘴拱地下的泥土,過濾掉芥子氣而幸免於難,受到豬死中得活的啟發而研究出防毒面具,則成為現在防毒的利器。」

「老封,你說的一套套的,在中央軍校那會兒聽教官也是這麼說道過,你還真記住不少啊!這洋人還真有能人,一些不起眼的東西,他們一琢磨就能弄成一件了不起的物件,說到底還是我們國力弱啊!缺錢缺人才吶,哪天等老子有了更大的地盤,就多招納各類人才效命於麾下該多好。」

「象楊芳馨老師這樣人才是不是越多越好劉大帥?」那一旁的張副官來了這麼一句。

「哈哈....我老是想這財寶到是忘了這美人兒這一茬,張副官我真是罪過罪過!」

此刻江水一臉的怒火,被劉義守立馬覺查到,馬上又回到正形清了清嗓子:軍人嘛,應該把兒女情場放到一邊,要以國事為先嘛啊!」

「劉司令,哦!錯了,應該是我們的劉大帥所言極是,您老人家常在我耳邊所說的黃埔校訓為行動的指引,做一番利國利民的大事。」

「喲!看不出劉二狗你小子也長能耐了啊!」劉義守對身後的一名團丁說道。

「這不是您老人家教得好嘛!要不然我怎能知道呢,您說是不是大帥?!」

江水心想,劉義守帶的這些兵一個二個油嘴滑舌的,溜須拍馬的我看佔大多數,靠這些人能打勝仗鬼才信嘍。

這三十人之眾,齊聚這一石台四周煙霧繚繞,難道就此無路了嗎?

江水在這昏暗光線反到目力極好,他拍了清風道長後背:「前輩!你看在洞壁左側好象是有一條梯一直沿壁向前延伸。」

這時張副官手中的電筒一道光柱射向江水所指的方向,只見在電筒光源的照射下,一段長枕木插入山壁之中,每根有成人半步的間隔,下面壁面幽深不見底。

劉義守喜出望外:小的們!你們手上有電筒的快給我在這石台仔細找找,看看是否有路。」

「劉大帥,我這邊有一根繩梯應該直達涯底,看樣子年月已久,也不知道這梯子結不結文實」旱地龍說道。

劉義守一招手,只見那張山龍走到他近前:這次就看你們哥幾個有沒有這膽量了,若能好好地給我探路,成了,我劉某人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劉帥!俗話說得好富貴在險中求,這先行之路,我和這幾個兄弟也想為你們蹚出一條道來。」

「好!是條漢子,我就喜歡你這種有膽之人,來人呀,快給這位張兄弟一支手槍,一支響箭、一把手電筒和幾根長繩。」

張山龍和這幾位腳夫將繩子打結好,捆紮在石台上一處突起的石頭上,然後沿著繩梯將繩子往下一甩,一拱手道:兄弟先行探路,若能平安抵達,以張某的響箭為號。」

然後,他率先第一個面向石台崖壁,腰間別上手槍和響箭,雙手緊抓長繩嘴巴咬住亮著的電手筒,一步步向下隱入雲霧之中,其餘的腳夫也緊隨其後逐個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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