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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郎槍王》第四章 毒箭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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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早點已過,便讓管家點了二十個家丁上山打獵。他挑了把新槍帶上50發子彈帶上一條碩壯的黑狗。出門時坐在馬上哼著肉麻的小曲.....

「團團長....」「有話快說,不要結結巴巴的。」

「我打遠處看,有一個背著獵槍的人好象是石江水。」

那惡少回手就是一嘴巴給那家丁,「你真是活見鬼了,他早都摔成骨頭渣了。」那家丁捂著臉委曲地看著他。話音剛落,呯的一聲巨響,那家丁應聲倒地,石本來大驚一頭栽下馬來。

匍在地上屁股抬得比腦殼還高,三爬兩爬找到那把掉在地上的步槍,一下子膽又壯起來了,嘴裏還髒話不斷,慌忙中發抖的手費力地推動槍栓好幾次,發拉一聲總算是把子彈推上槍膛,槍口豪無目標地指向前方放了一槍壯壯膽。

對方並沒有再開第二槍,一個大膽點的家丁從路邊石頭後慢慢探出頭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團長!我看那小子跑上山領,追不追?」

「打死老子的人,怎麼不追?!」怕在自家手下認聳了那太丟人,於是他從地上彈了起來。

解開上衣扣子,從兜裡抓出一把子彈,慌亂地壓進那把「漢陽造」步槍。提起嗓子喊道「給我弄死那小子,今天我要親自剝了他的皮,給我追,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家丁聽主子說的話一時間竟然忘了剛才的險情,一個二個才知道自己手裏拿的傢夥叫步槍不是燒火棍,那可比江水手裏的鳥銃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因為打一發拉一下槍栓就馬上可以開第二槍,好嘛!今天叫你有來無回。

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影,這群惡人毫無章法就是一陣排槍射過去。咣...一聲槍響,很明顯那一支獵槍特有的聲響。

一個家丁腦門被擊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而對手的子彈卻打在江水身體兩旁的樹榦上,他從容地轉移到下一個隱蔽的位置,時隱時現將仇人一步步引入精心佈置的陷阱.....

逐漸形成的包圍不斷縮小,每名家丁之間間距不超過不20步,19支漢陽造步槍射擊間隙不超過3秒鐘,似乎結果已經很明了,當搜索至傲鬥坡(侗語讀音意為四面高中間低之地形),家丁們的槍響了,但子彈又被茂密的樹榦擋開。

江水利用地形如同鬼魅般與仇人周旋。獵槍上硝磺與鐵條較為費時,此時該是他打小玩得嫻熟的十字弓大顯神威的時候了。

他身上纏滿樹葉,腰間掛著十個母指大的小竹筒,每竹筒長約一寸,均插有4支箭。

這幫孫子也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每次都放排槍壯膽,在密林之中這種戰法屬純粹的敗家仔行為,除了把江水身旁的村木撓癢之外,連江水的一根毫毛都未傷著。

他悄悄摸到隊伍的後面,從竹筒抽出一箭扣上弦。一個身材高大的家丁正轉身朝他的方向走來,其他人繼續向前搜索。

豆大的汗水從這個大個子的臉頰一直淌到喉嚨窩,口乾令他不住的吞著口水。

一支竹箭破空而來,直插入咽喉。

他全身如同被電擊一般,手中的步槍已掉在地上,雙手捂住箭桿臉色紫青當即死去。

江水旋即快速更換襲擊點。

竹筒裡裝的全是毒蛇液,是他掐住多條蛇的咽喉,受外界突如其來的刺激,蛇立即噴出的毒液,全都被注入竹筒裡封裝好。

臨戰時塗在竹箭頭上只要中箭人皮膚一旦被劃破,就能做到一箭封喉。

江水要在毒性尚未失效前將其全部射向仇人。

三個家丁走在石本來(賴)的前面幾乎站成一排,走中間的家丁左腳踩在一個小木技上。

只聽「啪」的一聲,接著一股勁風迎面掃來,三人頓時被碗口粗的木棍上綁的三個鐵鈀當場來個穿膛葫蘆。

那惡少驚出了一身冷汗,緊槍把的手心感到濕滑,暗自慶幸自己慢走一步,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應該就是自己了。

看來今天不把這小子幹掉,以後團長的威風何在,於是強著鎮定地說:「小的們!快點給我搜,抓住了把他的皮給我剝了。」

「你們四個人一組往四個方向繼續搜,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他一個大活人!」

折損5人後,他們都變聰明多了。4人一組的搜索隊以背靠背的方式移動,石本來被圍在隊伍中央,江水的毒駑一時間難以偷襲。

太陽炙烤著大地,稍遠的地面熱浪搖曳。在叢林裡活動,讓每個人汗流浹背,如同從水裏鑽出來一般。

樹梢的蟬有氣無力地鳴唱著那周而復始的曲調,聽的時間長了讓人發困。

搜索的各小隊最擔心的就是冷不丁從暗處射來的毒箭,還時不時被從樹榦上滑下的毒蛇弄得驚恐不已。

「啊!」一名家丁栽倒在地,右足踝關節以下被大老虎鋏齊刷刷剪斷,白森森的腳骨中骨髓清晰可見。

那家丁不住哀嚎,傷處血流不止,痛得他在地上亂滾。

另一個大鬍子家丁見狀,倒背著漢陽造上前施以援手。他小心異常向前蹚著腳步走,生怕再觸其他附近的機關。

「別再亂動!我幫你把斷的腳掌從老虎夾拿下兄弟,回去叫村裏的『接骨王』幫你弄好。」

「兄弟!真是患難見真情,唉喲約痛死你老哥了。」

那位大鬍子家丁走到跟前,環顧四周認為沒有潛在的危險之後,他蹲下,忙用一根小麻繩對著斷肢用力結實地捆了幾圈,從肩上斜挎著子彈袋取出一小盒,塗上止血的家傳密製草藥。

在同伴面前自吹自擂,這葯奇效如何如何的顯著,能在兩個時辰內保證血肉不會壞死,而且村接骨王隻認我送的病人。這葯就是他送的,別人跪地哭求他老人家都不會給的,誰叫我是他侄兒。」

他使勁用全身力量去掰開地上咬著斷腳掌的老虎鋏。他漲紅著臉掰開一半時力已竭,正當前功盡棄之時,瞥見地上有一小段木棍隨手快速插入正在關閉的鋏口。

終於鬆了口氣,他擦了把額頭汗水,正要檢起鋏口內的斷腳掌時動作停住了。

一根毒箭從他從他後心射入,「七步倒」蛇毒在幾秒傳遍全身,他心中一涼:中機關了!

與此同時,地上的斷腳家丁見到另兩名持槍警戒的家丁,被林裡暗處射出的兩頭削尖的木槍射穿,全是上半身胸部位置,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地上躺著的那位心想:斷的腳算了我也不要了,跑吧我!這裏就是這活閻王管的地兒。他連忙慌不折路地「狗爬式」向前躥。

一個全身插滿樹葉的人擋住他的去路。

他的嘴巴此刻已經不聽使喚了,「你...是人..是..鬼?」一張塗滿汙泥的臉冷冷地說出一句話:「你完蛋了」。

話音未落實,雙一支楠竹箭支從其口中射入,箭頭從後頸透出,那家丁再無半句多餘的話。

江水朝地上死屍吐了一口唾沫,「呸!平日為虎作倀的狗東西,死有餘辜!」旋即,他再次潛入茂密的叢林,尋找下一個獵物。

「看到那小崽子了,他就躲在上坎大石頭後面。」一搜索小組為首的胖家丁扯著嗓子大叫。

這組4名家丁平時可能是那種吃東西都懶得下床,肚大腦量小的那類,自打進入密林裡見蛇心裏就發悚的主,主要是更怕的是隨時從暗處射出的毒箭,見血封喉。

今天礙於主子在場,怎麼也得強裝作買命的樣子,也不知道利用地形作掩護,採用合適的戰鬥隊形,卻爭先恐後進入一條叫「通天路」的小路,兩旁全為丈余高的石壁,最寬處僅為三尺有餘。

小路正對著的斜上方有個小土包,一顆大青松下松葺枯枝雜亂,一根長條物正指向這支「獵殲4人組」。

末端鳥銃特有的機頭大張,螞蟻正爬上那張黑泥裹著的人臉,右眼死死盯住面前移動的獵物。

100步80步.......50步.....30步,江水扣在獵槍扳機的食指有點發酸脹,他把手指移出護圈來回活動一下,當這4名家丁的急促喘氣聲越來越近,槍驟然聽起。

獵槍口濃煙升騰,槍膛燃葯急速燃燒產生強大的推動力,5寸長的鐵條迅速脫離槍管,直奔4人一前一後組成的「肉盾」而來。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山谷,屍體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血流一地。

由於裝填量有些大,槍身的後座力讓江水的右手腕頃刻發麻,鳥銃槍機頭擊發生產的火焰使他感到臉頰灼熱難當。

江水從掩體後閃身而出,想去檢地上的漢陽造步槍。「嗖嗖」幾顆子彈打身邊的樹榦上,那幾把快槍近在咫尺幾乎唾手可得,可恨的是卻被遠處密集的子彈打得他急忙一個側滾翻隱入林中。

隨後蜂擁而上的家丁採取迂迴的行進路線,繞過這段死亡地帶,來到近處,看到這組搜索小組全部報銷,那仇人石本來(賴)氣得咧著嘴破口大罵江水玩陰招。

說什麼是條漢子就出來真刀真槍的跟他乾一場,躲在暗處的江水不禁暗自好笑,心想:對付你們這些豺狼虎豹就得深挖坑下死套,同你們講仁義道德,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此時,護在仇人的身邊的家丁只剩下10人。這時身邊的黑狗突然往前一竄,惡人石本來(賴)看到在林子中不遠處一顆闊葉大楓樹下,那隻黑狗來回不安地狂吠不止。

這夥人背靠背圍著他們的主子,石本來(賴)用手指粘了一下地上的血跡,似乎還有些溫度,且走且見著散落的鳥銃硝磺,他那對雌雄眼珠子轉個不停。

一會兒他對身邊貼心三個家丁耳話一陣,那三人不住的點頭心領神會之後,這些人立即象打雞血似的擼胳膊綰袖子,改為以3人為一小隊,相互形成犄角之勢向前推進。

一名體格強壯的家丁護在在仇人石本來左右。

在黑狗靈敏的嗅覺指引下,三支搜索小組圍住一片不足200平米的叢林區域,待那仇人跟了上來,對手下吩咐圍而不攻。

他用手順了順那粉油的中分頭(後世人們戲稱漢奸頭式),洋洋得意地說:「小崽子!怎麼還跑得動嗎?!跑啊給我跑啊!」

「這幾天來回這麼鬧騰,你不就弄死了我幾個兵丁而已,麻雀飛得再快也快不快獵槍,今天你挑怎樣個死法,是放火燒林子給你來個香噴噴有烤全羊?還是串臘腸?」他用把飛鏢刮著下巴的鬍子,來回地踱著步子。

見半天沒有回應,那惡人惡狠狠地說:「小的們,開殺!」把兩指伸進嘴裏吹了一聲口哨,11把「漢陽造」形成火力交叉,這時想衝出這包圍圈似比登天還要難。

一個黑影直撲向江水,他見衝上來是一條黑犬,一個騰身閃到一旁,抽出身上尖刀與惡犬相鬥。

他左手揮舞一根短棍打在狗的身上,但那條惡狗實在是過於碩壯,一時間竟然耐何它不得。

惡人石本來(賴)這條黑犬是藏獒的雜交品種,平時對付兩三個人便是不在話下。在村中可謂是狗仗人勢,不知咬死咬多少無辜的村民和牲口,為保持它攻擊的野性,它的主人經常是讓它撕咬活禽或受罰之人。

今天這隻惡犬該著江水要了它的狗命,他一手中的棍子沖著那狗眼前虛晃一棍,那黑狗不知是計,猛的一口咬住木棍死死不放,它卻忘了他另一隻手上還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嗷」的一聲,那黑狗脛部已中數刀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出氣多進氣少。

當搜索隊步步向前逼進之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砸在石本來(賴)的臉上,鼻子立即聞到一股血腥味,他用手擦掉臉上的血跡,定睛一看,地上是他花100塊大洋買的黑狗的狗頭。

他惱羞成怒大聲罵道:「就在前面,小的們給開槍打死這挨萬刀的卵崽。」

一時間,彈如飛蝗,江水立即匍匐在地,頭頂上木屑紛飛。

正當無計可施之時,他抬頭看見樹上有幾大窩胡蜂巢和身後有一個飄浮枯葉和爛草的小水塘,一個念頭快速閃過大腦。

他撿起地上的四五個石頭,右手一抖,一串石頭準確打在幾個蜂窩上,頃刻之間尤如轟炸機群出動一般,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憑著以往的經驗如不立即找到避身之所,就等於自殺,他此時不敢多想順勢滾入水塘中

那惡人本以為勝券在握,10來個人正端著槍向前推進,每個人都恨不得把所帶的子彈全都打在江水的身上,打成篩子也好,打成馬蜂窩也罷,只要解恨怎樣都行。

當走到近前,發現地上什麼也沒有,只聽到嗡嗡之聲驟然而至。一個家丁扔掉手中漢陽造撒腿就跑。

那仇人見勢不妙,也想帶著手下集體溜號,誰知四面都奶蜂向他們包抄過來。

每個人被圍在當心,此時,那惡人要手下把給他當人牆,家丁們可不幹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聽你的了!互相將對方往外推。

胡蜂它可不管你是什麼天王老子,誰叫你都打上我的家來的,再不收拾你一下,以怎麼在這一帶混了。嗡的一下,就朝這群人身上熱情洋溢地招呼開了。

「啊喲我的媽呀!哎呦我的屁股!....哎喲我的眼睛那...啊」,就是一出人間痛苦的交響曲,並配上他們滿地打滾的舞蹈....倒地又起來,接著又倒下,可惜評委只有一個,評委的意見是沒有去掉最低分,也沒有去掉最高分,結果是滿分通過。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水塘水中一堆枯葉之中,一根木管動了一下,一張沾著渾濁泥水的臉龐慢慢浮出水面,然後吐掉嘴裏的空木管,雙眼射出兩道寒光。

地上只有兩個能喘氣的,一人趴在另一人身上,兩人直哼哼。江水檢起地上的步槍,弓著身形走到跟前,一腳踢開上面的那人,發現兩人身上都多了幾件衣服,看見有四個光著膀子的家丁倒在一旁,已無氣息。

他對著那家丁的腦門就是一槍,槍聲讓地下那人一哆嗦。

「睜睛吧!喟喟看你這張臉,怕是你那族長老爹都不認識了。」說完象拉死狗一樣,用藤條捆住石本來的手腳將他倒掛在樹榦。

「江水老弟!饒...命,饒命啊!只要你今天能放過我,我將將家裏的金條全都給你怎麼樣?,你也殺了我這麼多的人該扯平了。」

江水根本都不搭理他,手中不停地往彈倉壓滿5發子彈。

「剛才你和你的手下不是想請我吃串臘腸嘛,現在我回禮了。」

「你要幹什麼?別別....」

」今天薩歲在天保佑,讓你落到我手中,不殺你就對不起許多許多被你害死的亡魂。「

叭!一槍打在仇人的左腿,叭!一槍打在右腿,兩槍打在他的腹部,血流不止,江水的槍口慢慢指向那惡人的眉心,叭!的聲,結束了全都結束了。

江水閉著眼睛淚水默默落下,站在原地良久。

摸了摸上衣兜,幾片楓葉包著的飛鏢他看了看,也該是給那惡霸一方的老族長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他收集了剩餘槍支的彈藥,除手中那把槍外其餘的全部砸斷,頭也不回,大踏步走下山去<!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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