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

拿回手機，王政沒好氣道：「娛樂圈怕什麼正面爆料、負面爆料？娛樂圈怕的是沒有爆料。不管是好是壞，只要有名氣，就是好事兒。」

「有了名氣，就能起來。」

他冷哼一聲，眼底帶著怒意：「不管是黑紅還是紅，我都不能讓馮晨那小子站起來。」

「你呀，你現在是大導演，還害怕他幹什麼？」

柳眉嫵媚地輕笑，靠在他的懷裡跟他低聲咬耳朵：「沈奈那小姑娘不敬業，不是正好？本來拍的就是不受歡迎的電影項目，又不正經拍。拍出來也沒人看，撲街定了。」

「拿不出來成績，他能有什麼大水花？」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只是——

「說不準就有人獵奇呢？」

皺緊眉頭，王政不甘心地道：「我前段時間拍的電影，也不是沒人罵爛，不是照樣有人買票看？」

市場如此。

越是罵爛，越多人進電影院去看看到底能有多爛。

就算名聲不好，最後還不是盆滿缽滿。

這也是他願意任由阮未思的助理折騰的原因。

既然隨便拍拍就能賺錢，誰還願意認認真真拍戲？

吃力不討好，還得罪演員和背後的靠山。

差不多演下去，錢也賺了，演員也輕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名聲都沒有，誰去看啊？你什麼地位，他什麼地位？」

柳眉無語。

她的心底裡有些不屑。

這個男人真的是氣量小，眼界也窄。

就因為大學時候被一直壓一頭，嫉妒也就罷了，稍微有點苗頭就這樣膽戰心驚，生怕馮晨出頭。

她瞧著，馮晨都快成了王政的心魔了。

不過，到底還是要靠著這個男人。

她妖嬈地湊在王政懷裡，笑眯眯地指點道：「既然你這麼介意，這件事兒還不好解決？咱們隨便爆個料，讓人沒時間關注他不就得了？」

這確實是常見的手法，上次他們也是這麼辦的，收效不錯。

「這確實是行。」

王政琢磨琢磨，摸了摸下巴：「但是，咱們爆啥料？」

他是真的感覺自己跟馮晨八字不合。

馮晨順遂的時候，他事事不順，當初畢業都差點出問題。

這些年馮晨倒霉，他就順風順水，一路發財，名利雙收。

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忌憚，他都絕對不允許馮晨攪起一點點水花。

雖然說黑紅也是紅，到了自己身上，自然還是更想要一點正面的爆料，愛惜一下羽毛。

柳眉也皺起了眉頭，四下看了一圈。

拍戲這些天，阮未思人沒紅，架勢倒是先擺出來，隔三差五就給劇組買奶茶甜點。

柳眉作為經紀人，今天過來探班，自然不忘又點了一波奶茶。

這會兒奶茶到了，阮未思的助理正抹著眼淚去接奶茶，邊哭邊把奶茶擺在桌上。

娛樂圈這個地方，有時候就愛講點兆頭。

她這麼哭喪似的，弄得柳眉心裡也膈應。

「這不有個現成的嗎？」

勾了勾唇，柳眉沖那邊抬抬下巴：「女主演的助理仗著是投資商的人，耍大牌，操控女主演，對劇組上下指指點點。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這是要把助理退出去了。

可以想見，事情鬧出來，阮未思的粉絲和劇組粉絲，以及容易被煽動的路人，將會怎麼對待這個助理。

網暴的可怕，有許多血淋淋的例子。

然而不論是王政，還是柳眉，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能行嗎？」

王政略微遲疑，卻不是因為擔心，道：「好歹也是顧二少派來的人，咱們這麼做，顧二少能高興嗎？」

「嗨，你說說，不過是個助理，也配讓顧二少不高興嗎？」

嬌笑兩聲，柳眉指指正在一旁休息，滿臉清純的阮未思：「你自己瞧瞧，顧二少的心上人在那兒呢！這助理長相普普通通，顧二少只怕連她叫什麼都記不住。更何況……」

眼底帶出幾分狠意，柳眉淺笑：「這助理簽了保密條約，違約金她賠不起的。到時候，她一個字都不敢在網上說。」

只能老老實實，接受這些指責。

多完美啊。

犧牲一個助理，就能解決所有的隱患。

王政高興地大笑，抬手拍拍她挺翹的後臀：「你啊你，可真是我的女中諸葛。這事，就這麼定了！」

他的心情大好，轉回去繼續安排下一幕戲的拍攝。

柳眉含著笑意，走到助理的身邊：「你剛才跟我說，不想繼續在未思身邊做了？是真的？你考慮好了？」

「柳眉姐。」

迎著她的目光，助理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生出幾分寒意，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然而想要離開劇組的渴望，戰勝了她的直覺。

聽出柳眉有些鬆動，她忙不迭地點頭，抹了把眼淚：「柳眉姐，算我求求你了。去安排我做辛苦一點的活兒也沒事兒，我真的……在這裡待得特別不開心。我天天都掉很多頭髮，晚上也睡不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敷衍地點點頭，柳眉溫聲道：「既然你不想做，我當然也不能強迫你。你等著，我去跟未思說一聲，她同意的話你今天就跟我一塊走吧。」

「謝謝柳眉姐！」

助理高興得哽咽，感恩戴德：「柳眉姐，你真是個好人。」

柳眉輕笑一聲，也不應，隻囑咐道：「別哭了，讓人看了還以為怎麼你了。擦擦眼淚，去把奶茶分了。」

助理去分奶茶，柳眉找到正在看劇本的阮未思，未語先笑：「未思啊，還在用功嗎？」

「柳眉姐。」

抬起眼，阮未思的態度不冷不熱，淡淡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這不是過來瞧瞧你的進度嗎？你可是我最看好的藝人，我當然最關心你了。」

柳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一張嘴甜得像是不要錢，先誇了一頓，才笑眯眯道：「聽說你這個助理，整天哭哭啼啼的，影響你心情？我給你換個助理，怎麼樣？」

想到助理這段時間憔悴像是遊魂的樣子，阮未思皺起眉。

誰樂意整天面對著一張哭喪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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