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要笑死。小燕子穿花衣，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管好你自己。」

「我覺得江歸晚說的沒錯啊！既然買了鋼琴卻又不用，反而當擺設。難道不是玷汙和浪費嗎？」

「管好你自己。」

「人家店主付了錢的，自己的東西想怎麼用怎麼用。別人管得著嗎？」

「江歸晚也太做作了吧，說這些話她自己都不覺得肉麻的嗎？」

江歸晚當然不會覺得肉麻，可是被店主懟回來之後，她卻覺得十足的丟人。

不過是小縣城一家咖啡店的老闆，也敢這麼跟她說話。

她算是個什麼東西！

強壓住心中的情緒，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怎麼使用鋼琴是您的自由。但是因為我很喜歡彈鋼琴，所以有些不想看到世上有鋼琴從來沒有被奏響過罷了。」

她略帶著幾分遺憾看了一眼那架鋼琴，重新詢問道：「我能去彈彈那架鋼琴嗎？我覺得哪怕是作為擺設，如果它能夠彈奏幾首曲子，也一定會覺得高興的。」

咖啡店店主看看她，又忍不住看了看攝像機後的工作人員。

眼底彷彿寫著幾個大字：真的沒有病嗎？

就算是吹上天，鋼琴始終是鋼琴，是個物件。

它有什麼高興不高興？

店主臉上禮貌微笑，壓抑住自己的吐槽之魂，開口道：「如果您堅持想要彈奏的話，當然沒有問題。」

她笑著補充了一句：「我經營這家咖啡店只是興趣使然，真的沒有錢付給您作為演奏費用。但是把鋼琴借給您，讓您彈奏幾曲我是沒有意見的。」

說白了，就是彈鋼琴可以，但是要錢沒門。

江歸晚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如果不是要參加節目，當她會稀罕這點點錢嗎？

捏緊了拳頭，她露出無懈可擊的優雅笑容，點點頭道：「當然，您能同意我使用這架鋼琴，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不過如果一會兒有客人願意主動為我的鋼琴曲付費的話……」

她重新露出自信滿滿的表情，略帶幾分傲然看著店主，道：「那這部分費用，也只能作為自己的收入。您同意嗎？」

她看店主的眼神，實在是太像「愚蠢的凡人」表情包。

看得店主內心不斷皺眉。

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這位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夠賺到錢吧？

說實話，小縣城的中年人是不會選擇這樣小資情調的地方，年輕人大都去大城市打拚。

留在這裏的年輕人，頂多剛開始約會的時候找個咖啡館聊聊天。

其他時候，去別的地方散散步，看個電影什麼的不好嗎？

咖啡館的客人還是以喜歡看起來輕奢風格裝潢的高中生為主。

這些孩子們手頭上有錢卻也不算多，能一起喝喝咖啡，坐在這裏看看書。

卻絕對不會為了聽一首鋼琴曲掏錢。

又不是沒有音響，在網絡上什麼鋼琴曲交響樂，流行曲、民樂，大眾小眾應有盡有。

想要什麼不行？

就算想聽鋼琴曲，那麼多名家演奏的曲目也都能搜得到。

不是說小縣城的人就怎麼樣，而是居住在這樣的環境裏，大家都沒有那種要為了聽一首真人演奏鋼琴曲來付費的概念。

就算江歸晚真的去彈奏，也只會被當成是店家請來表演的人。

就像是國人不習慣給服務員小費一樣，她想有收入，難。

店主本來還想勸一勸江歸晚，眼見她信心滿滿，一副其他人完全不懂藝術的樣子，又默默閉嘴了。

得，她是個凡人，不懂藝術家的能力。

或許這位真的彈鋼琴技巧就是那麼驚天地泣鬼神，惹得聽眾恨不能捧著錢求她再來一曲呢？

店主微笑，道：「那也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保證分文不取。」

「只是鋼琴也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如果有損壞還請您照原價賠償。」

江歸晚越發不屑，難以掩飾自己的高傲。

點了點頭，應聲：「你放心。直播鏡頭就在這裏，我會負責的。」

事情就這麼確定了，江歸晚滿懷信心的坐到了鋼琴面前，擺出優雅的姿態抬起下巴。

手指落在琴鍵上，發出第一聲清脆的聲響。

她從小學鋼琴，當初父母為她請了不少名師。

去年更是差點成為……那位的學生。

要不是不識趣的人中途搗亂，她早就已經按照計劃好的路，成為人人仰視羨慕的名媛。

想起過往，她的眼底顯露出幾分冰冷的晦暗，隱隱還有幾分恨意浮現。

仔細去看的時候，她又飛快調整好了情緒，優雅地坐在鋼琴前，信心滿滿地開始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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