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嬌:偏執暴君的絕世溺寵》第一百五十二章 觸怒
面對容妃無理荒謬的要求,平帝自然不可能答應,第一時間便駁斥了。但是容妃也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性格,沒多久又來了。
平帝不耐,「不必再說了,朕不可能答應的。」
若是其他妃子,瞧見平帝這副不耐煩的樣子,甭管是多急切的請求,大抵都會識趣閉上嘴,唯恐再說下去觸怒龍顏。
但這顯然不是容妃考慮的範疇,她隻管徑直說:「皇上為什麼不答應,難道皇上不想救濯兒嗎?皇上往日對他的疼愛難道都是假的嗎?」
「朕何嘗不想救濯兒,可是如何救?難道真像你說的拆了宸華宮就能救嗎?荒謬!」
「皇上不試過怎麼知道沒用?」
「試?如何試?」
平帝雙眉緊攏,「要是試過之後無用呢,你讓朕日後如何面對太子,如何面對臣民?」
「不可能無用的,只要宸華宮一拆,惡靈一散,濯兒定必醒來。」容妃眸光發亮,滿是篤定。
「惡靈惡靈!誰跟你說宸華宮有惡靈的?」
平帝怒了,「又是哪個妖道在妖言惑眾,朕即刻將他推出無門斬首!」
容妃並沒有被平帝的怒氣嚇到,「不是妖言惑眾,這事本來就是真的,宸華宮鬧鬼都鬧了十幾年了,皇上還要強裝不知嗎?」
「鬼怪傳言從來屢見不鮮,這宮裡哪座宮殿沒有?別說宸華宮,就是你所居的重華宮也未嘗沒有過,難道也要拆嗎?」
照容妃這個理論,整座皇宮都得被夷為平地。
容妃完全聽不進去,「其他那些都是傳言,宸華宮的必然是真的,否則濯兒不過尋常摔了一跤,怎麼就會昏迷不醒?」
面對冥頑不靈的容妃,平帝眉頭皺得更緊,「巧合而已,你別再臆想了。」
「不是臆想,只要拆了宸華宮,一切就都解決了。」
「你如此急切,到底真是為了濯兒,還是想趁機做些什麼?」
平帝目光平靜地望著她,「朕知道的,你向來憎惡先皇后。」
容妃柳眉緊蹙,「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覺得濯兒已經成這樣了,臣妾還有心思去理會別的嗎?」
「朕希望沒有,但你的種種作為,讓朕不能不懷疑,甚至……」
平帝盯著容妃憔悴蒼白的臉色,有些話到底沒有說下去。
「皇上是想說,甚至懷疑濯兒昏迷也是臣妾設的局,是嗎?」
平帝心有顧忌沒有直說,容妃卻毫無顧忌點破。
望著容妃寫滿諷刺的表情,平帝眼底波瀾不興,「朕不想懷疑什麼,朕隻想濯兒平安醒來。
「只要濯兒能平安無事醒來,不管中間多少曲折,朕都可以既往不咎。相反,若是濯兒出了什麼事,朕絕不會放過任何一人!」
說最後一句時,他視線緊緊定在容妃身上,隱隱帶了幾分冷意。
平帝從來都是溫和的,尤其在自己喜歡的妃子面前,一貫是溫藹含笑,甚少有冷銳的一面。
容妃心裡一突,臉上卻強綳著。
「臣妾所要做的,就是為了救濯兒。皇上只要下旨拆了宸華宮,事情便都解決了。」
「朕已經如此說了,你還是執迷不肯放棄?」
「濯兒是臣妾十月懷胎所生,是臣妾將他帶到世上,臣妾就有責任保護他。哪怕只是一絲希望,臣妾也不可能放棄。」
容妃堅持道:「皇上無非怕不好交代,如果最後是臣妾錯了,臣妾願意一死,向太子,向天下臣民謝罪!」
聽見這話,平帝臉上露出幾分詫異,「看來你真是鐵了心,居然願意拿性命做賭?」
「為了濯兒,臣妾什麼都可以豁得出去。」
平帝卻沉下臉,「你忘了一件事,身為妃嬪,你的性命早已不屬於自己,你又憑什麼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來談?」
宮裡的人入了宮,甭管是宮奴還是妃嬪,身家性命都是皇帝的了,早已沒有自己可言。
容妃一窒。
她不甘地咬了下牙,眼波微閃,「皇上又何必非不答應,您手一抬對您未必沒有好處不是嗎?」
容妃意有所指地說話。
平帝皺眉,「朕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容妃唇瓣勾起嘲諷的弧度,「皇上何必不承認,人非聖賢,孰能無私到底?這完美的假面皇上難道真能帶一輩子?」
「放肆!朕看你是真的瘋魔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平帝氣怒不已,胸口不住起伏,「朕念在你因為救子心切,這次就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別怪朕翻臉無情!」
他說著朝外面大聲高喝一聲,「來人!」
話音一落,祝吉忙推門而入。
「皇上。」
「將容妃送回重華宮,嚴加看管!」
見平帝這怒沖沖的樣子,祝吉不敢多問,忙稱是領命。
他側首看著跟前臉色同樣不好看的容妃,「容妃娘娘,請吧。」
容妃不甘地望著上首的平帝,仿若宣告地道:「臣妾是不會放棄的!」
「滾!」
平帝手一翻將桌面上的茶盞掃落,瓷片摔在地上,濺得到處都是碎瓷,弄得一地狼藉。
平帝還甚少有如此勃然大怒的時候,祝吉被嚇得差點膝蓋一軟跪在地上,他生生忍住了。
他望著罪魁容妃,「娘娘,您要是再不走,奴才只能得罪了。」
容妃目光冰冷地瞪了祝吉一眼,廣袖甩了下,「本宮自己會走!」
說著,她廣袖一甩,大步出了理政殿。
祝吉忙跟上。
……
好不容易送完容妃,祝吉便急急回到平帝身邊伺候。
彼時,平帝整個身子向後,頹喪地靠坐在龍椅之上。
看著平帝這滿眼疲憊的樣子,祝吉蠕了蠕唇,想安慰想開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更生怕不小心觸怒了龍顏。
已經到嘴邊的話轉了幾圈,又被他咽了回去。
時間一點一滴悄然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安靜沉思的平帝猝然發聲,「完美的假面?」
他呵呵一笑,也不知在笑些什麼。
祝吉不敢一窺平帝此時的表情,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一時間,大殿之內氣氛壓抑至極,人在其中,彷彿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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