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嬌:偏執暴君的絕世溺寵》第二百九十四章 判罰
由靜蕊滿眼無辜,「殿下,今夜不是咱們的新婚之夜嗎?新婚夜不就該脫衣服嗎?」陸懷寬頭大,「什麼新婚夜!快把衣服穿上!像什麼樣子!」
由靜蕊隻得委屈將衣服穿好,噘著嘴坐著。
陸懷寬這下是真的相信由靜蕊瘋了。
若不是真的已經瘋到人事不分到某種程度,由靜蕊這樣一個閨訓嚴謹的大家小姐絕對不會幹出這種當眾寬衣的舉動來。
怎麼會這樣?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由靜蕊之前明明是好好的,怎麼說瘋就瘋了?
難道是?
想起來探過監的由夫人,心裡閃過一陣可怕的聯想。
由家……
陸懷寬回頭看向李院正。
李院正大抵也看出了什麼,神色很是複雜。
「陸大人,皇上還等著我的消息,就不久留了。」李院正告辭。
「李老公務在身,那我就不留李老了,我送李老。」
陸懷寬親自送李院正出了京兆府大門,雙方辭別。
陸懷寬往回走去,遠遠遇見由靜蕊由衙役押解回牢房。
兩個衙役邊走邊說話。
「這千金大小姐就是不一樣,皮膚格外白皙水靈。」
「就是啊,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可惜就看了那麼一眼。」
「有的給你看就不錯了,難道你還想……」
「難道你不想?」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嘿嘿一笑。
陸懷寬眉頭皺得死緊,「想什麼!」
兩個意淫得正歡的衙役聽見這聲,猛地抬頭,一見對面站著陸懷寬,嚇得當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大人!」
陸懷寬陰沉著臉,「你們把京兆府大牢當什麼地方?把牢裡的犯人當什麼人?由得你們為所欲為?」
他一貫知道,犯人進了大牢,日子好過不了,尤其是年輕的女犯,生得貌醜還容易些,但凡有幾分姿色,難免會被佔便宜吃虧。
陸懷寬也知道這些是無法避免的,自己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下面的人,但求他們不過分出格,他也就睜著眼閉著眼。
但是有一條,絕對不能犯到他手裡。
兩個衙役哆哆嗦嗦,「大人息怒,小的有口無心,只是一時嘴賤,真的不敢對犯人做些什麼?」
「是啊大人,我們真的沒這個膽子,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由靜蕊眼下是犯人,但也是由家的人,她瘋得厲害,只怕再過不久就會被接回去,他們哪敢真的對由靜蕊做些什麼。
頂多也就是花花嘴頭,佔點小便宜而已。
「說說也不行!」
陸懷寬臉帶怒色,「一人領三十大板。」
「……是。」
兩個衙役有時候吞了黃連,自覺倒霉,默默退下。
從頭到尾,由靜蕊獃獃站在那看著,什麼反應都沒有,彷彿一切跟她毫無關係。
看著癡癡傻傻的由靜蕊,陸懷寬莫名一嘆。
一語成讖。
由靜蕊當初想出瘋癔這招的時候,定然沒想到會有弄假成真這日吧。
*
確認了由靜蕊確實身患瘋病,事情就好處理了。
犯人由度殺害鬱有旭、童虎,散播謠言,設局陷害,罪不容恕,判秋後處決,以儆效尤。
犯人由靜蕊身為主使,其罪當誅,姑念其身患癔病,行為不能自主,允親屬以贖代刑,親屬領回鎖故看守。若犯人再犯,問罪親屬,犯人二罪並罰。
由靜蕊贖銀悉數賠付遇害者親屬。
鬱其昌罪犯誣告,姑念其為初犯,又受人脅迫,不能自已,故從輕發落,杖責十板,以示警戒。
這是京兆府對涉案人員給出的最後判決。
哦,還少了個由家,但這顯然不是京兆府能審判的。
由靜蕊案發後,由家男丁便很主動遞了辭官摺子,平帝一直壓著沒批複,既不應允,也不駁回,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看得朝中官員著急不已,皇上到底是想借題發揮,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總得給個態度呀。這不允不駁的,算是怎麼回事?
由家也被吊得不上不下,既盼著批複早些下來,又盼著批複永遠都不要來,日子過得甚煎熬。
好在這煎熬很快就要結束了。
這日,在審閱完陸懷寬遞上來的案卷之後,平帝總算有了動靜。
如由先意所料,他自己的辭官摺子平帝準了,駁回了由新引、由靖諶、由靖攀的辭官要求。
饒是早有所料,但是人就難免有僥倖心理,總盼著結果比預想更好。
真的聽見自己平帝準自己卸職之時,由先意愣了半晌,久久沒回過神來。
由新引更大受打擊。
武將職位中大多都是子代父職。
原本他為父親副手,只等過些年父親正式退位,自己便可順理成章接替父親的統領一職,如今父親提前罷官,自己升不上去,京畿軍權就白白便宜了別家。
也不知道皇上打算派誰接替父親的位子,由家還能不能有機會掌回京畿軍權?
由新引沒這個機會了。
因為,緊接著皇上下了另外一道聖旨,將自己調任滄州任職。
依然是駐軍副統領,看起來彷彿是平調,但是從京城到地方,這明明就是貶職,還是大貶。
滄州位處東朝最南端,那裡山多林密,瘴氣橫生,夏暑冬寒,最是熬人。管轄之地民智未開,蠻族眾多,民風彪悍,實不是為官的好去處。
這還不是最糟的,更關鍵是,滄州駐軍統領崔瀚跟柳首輔的人,也就是太子的人,自己落到崔瀚手下,日子能有多不好過,可想而知。
不只是他,兩個兒子的職位也有了變化,雖然沒出京城,但也直接貶職降了級。
由新引心有戚戚,明白平帝這次是鐵了心整治由家。
由先意緩過神來,嘆了口氣安慰了聲,「罷了,沒將由家一擼到底,已經是萬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有東山再起的一日。」
由新引唇抿得死緊,心底恨意滔天。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不識趣的,跑來觸霉頭。
此人不是別個,正是由夫人。
由夫人就是再沒眼色,也明白不能在這個時候來煩丈夫,但實在是沒法子。
好不容易等到京兆府宣判,她總算可以贖銀將女兒帶回家,結果未想人還沒領進門,幾個僕役直接一擁而上,將女兒押上馬車,言則是丈夫的命令,要將女兒送去家廟。
由夫人登時白了臉色。
家廟是什麼地方,她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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