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嬌:偏執暴君的絕世溺寵》第四百三十一章 鬱悶
看著被悉數扔下的馬車,一眾王府侍衛們一時發懵。此時一陣風來,空氣中飄著若有似無的怪味。
「什麼味道這麼奇怪?」
「這怎麼好像是……」
話還未說完,一個眼厲的小夥子指著車尾處,「血!頭兒,快看這車有血!」
衛長順著小夥子所指的方向,看見車後夾縫處不住滲出血色,很快匯聚成滴,滴在王府外平鋪整齊的磚石之上,如綻開的紅蓮。
「探探去。」
衛長迅速警惕,一邊抽到護在身前,一邊向著馬車靠近。
待走近了,他迅速挑簾,心裡做好了要乾一場的準備,未想車內的狀況卻讓他嚇一跳。
黑衣蒙面的條條屍首,橫豎亂擺,幾乎每輛車都是。
衛長皺眉,「快!將此事稟告王爺!」
賢王府門外的事不是什麼秘密,很快便傳開了。
與此同時,修睿太子遇刺的消息也一併傳開。
太子前腳遇刺,後腳賢王府門外就被扔了一堆黑衣蒙面屍首,不會有人認為這兩件事沒有牽連。
太子遇刺的事,肯定與賢王脫不了乾係。
一時間,賢王刺殺修睿太子的消息不脛而走。
賢王府。
柳知願匆匆趕到書房時,秦池正大發雷霆。
「誒喲——」
柳知願隻覺眼前一花,額上瞬時發痛,低頭一看,一薄胎杯盞碎在眼前,碎瓷彈得四處都是,地上一片狼藉。
看著那碎瓷,她臉色白了白,忙捂向額角痛處,指尖即刻觸到一陣溫熱。
柳知願拿下來一看,指尖殷紅,她嚇得大叫,「流血了,快傳太醫——」
她拿帕子捂著額,滿是驚惶。
她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這張臉,這要是破了相,那她……
柳知願不敢想,慌忙叫人,卻被秦池不耐煩地喝住,「叫什麼叫,沒看見本王正煩著嗎?」
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滿臉沉鬱之色。
柳知願不敢在這個時候捋虎鬚,努力緩了神色上前。
「王爺怎發發這麼大火?」
她嬌著聲,「您瞧您把妾的臉都打破了,這可是您最愛的。要是破了相,心疼的不還是王爺嗎?」
秦池看著那抹刺目的血色,一時心煩,「你來幹嘛?還嫌不夠亂嗎?」
「妾是聽說了府門外之事……」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秦池臉色難看,語帶氣責,「你說的虛虛實實,這樣才更能將水攪渾,讓所有人認為是秦澗刺殺,陷害本王,將本王從事情中摘出來,可現在呢?
水渾是渾了,本王自己也掉水裡了,被秦淵這麼一手,現在所有人都認為秦淵必有所恃,本王跟此事絕對脫不了關係!」
柳知願張口欲辯,秦澗卻還沒有說完,連珠炮般,「秦淵擺明了要本王拿出個交代,本王上哪找交代?本王還能親自拉秦澗下水不成?」
他是想借別人的嘴,不想破壞自己光風霽月的端方賢王形象。
「本王真後悔,當初就不該聽你的,本來是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如此一來,反而讓自己落入這進退維谷的局面!」秦池越想越氣,一巴掌拍在桌上。
當日定計時他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如今出了差錯,便成了她一人之過了。
柳知願心中鄙夷,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先認了錯,「是妾之過,是妾錯算,妾也是沒料到咱們出動了那麼多死士,居然連秦淵半根頭髮也沒傷到。
若秦淵死了傷了,就算擔上嫌疑,王爺也是不虧的,如今卻……」
秦池臉沉如水,「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培養一個死士並不容易,需要砸入人力金錢無數。
這一次他足足出動了三十八人,就是為一擊即中,沒想到居然連秦淵的衣角都沒摸到。
這才是他最氣的。
見秦池的注意力被轉移,柳知願暗暗鬆了口氣,這才又道:「這次的事雖則失敗,但王爺也不必喪氣,這本就不是易行之事,一時輸贏算不得什麼,誰贏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
道理秦池當然知道,只是想到眼下面臨的局面,又是一陣鬱氣。
柳知願手帕輕點著額角的血色,唇瓣勾著,「朝中局勢如此,三王之中,任何一個出了事,其他二人都會被猜疑。
王爺如今面對的猜疑,也不過是遲早必然要應對的而已,『清者自清』,王爺就咬死了自己是被陷害,秦淵又能耐王爺如何?
至於秦澗那,王爺怎知秦淵便不懷疑秦澗?比起王爺,秦澗可有更強的殺人動機不是嗎?」
她說著停了手上的動作,低頭看著沾滿血色的羅帕,目光冰冷,「再有,秦澗對薑杳死心不息,焉知秦淵不想趁機除了他?」
秦池沉吟良久。
柳知願所言也不無道理。
事已至此,自己再燥悶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雖則計劃有變,也未必不能殊途同歸。
至於其他,且再徐徐圖之。
秦池重吸了幾口氣,抬眸看著柳知願,一把將人攬入懷中坐在自己的膝蓋上,似笑非笑,「真沒想到本王的愛妃貌美,還是為女中諸葛,還懂謀略。」
柳知願哼聲,「妾那還有什麼美貌,都被王爺打破相了。」
她指著額角的傷,眼波一橫,哀怨指控。
美人一顰一笑皆為美,便是含嗔,也是美的。
秦池心疼地看著柳知願傷了的額,「是本王不是。愛妃放心,有本王在,絕對不會叫你面容有損半分。」
說著,他喚來一名心腹,讓人將太醫院最精此方的太醫叫來。
柳知願總算安心。
她可真不想破相,她還得靠著這皮相籠住秦池呢。
秦池看似情深,實則涼薄,對自己僅有的喜歡,大多源自這完美無暇的皮相,她可不敢傷損半分。
在等太醫來的時間,柳知願問秦池,「王爺接下來有何打算?」
秦池不答反問,「愛妃有建議?」
柳知願手指勾了勾,示意秦池附耳過來。
秦池眼眉一挑,頭顱一低,側耳靠過去。
柳知願貼近,紅唇一張一翕,淺聲輕慢說著什麼。
秦池聞言眼波動了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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