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探花多嬌媚》第五百九十七章她說想你了
盛二眯了下眼睛,手鬆開。「咳,咳,咳……」王淵捂著脖子咳了個半死。
「誤傷王大人,對不住。」
盛二抱拳道:「實在是這人十惡不赦,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王淵惡狠狠的瞪著盛二,怒道:「大半夜的,你來刑部大牢做什麼?誰讓你來的?可有旨意?」
「白日裏,紀老大發了一通大火,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撬開這人的嘴,白天你們刑部的輪流審,我們錦衣衛就只能晚上來。」
盛二突然冷笑道:「大半夜的,誰不想睡個安穩覺,要不是你們刑部的人沒什麼用,何至於我們這麼來回折騰,」
「你……」
「王大人,請吧!」
盛二瞳孔深處全是不屑:「錦衣衛審案,閑雜人等還是閃開些比較好,萬一嚇到王大人,便就罪過,斷條腿……哼,太小兒科了!」
王淵:「……」
盛二:
「請吧!」
對著錦衣衛,王淵心裏是有幾分怵的,更別說這盛二一上來,就要取他的命。
反正顧長平在他的地盤,想折騰他,機會多的是。
王淵幾個念頭一轉,陰陰看了盛二一眼後,二話沒說便走出牢房。
又怕這人把顧長平折騰死,最後連累到他,又停下腳步交待道:「這會人還有氣,你們錦衣衛也給我悠著些!」
盛二陰陰一笑,突然從懷裏掏出個小瓶子,用腳把顧長平翻了個身,當著王淵的面倒在顧長平的後背。
「啊……」
顧長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疼得滿地打滾。
王淵嚇得頭皮一緊,逃也似的跑了。
媽啊,倒在顧長平後背上的是什麼玩意?我把他一條腿弄斷,都沒聽見他哼一聲。
怪不得人人都說錦衣衛心狠手辣,果然不假!
王淵哪曾料到,他前腳剛走,盛二後腳便沖著地上翻滾的人低聲道:「別怕,這是碘酒,替傷口消毒的。」
顧長平疼得齒間滲血,一條斷腿不停的打著顫,鐐銬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沉沉撞擊出聲。
盛二這時才發現他十個指頭的指甲,盡數被拔去,指尖的血早已凝固成黑色。
盛二隻覺雙目被刺痛,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從小寄人籬下,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卻還是被地上的人的慘狀,逼出些淚意來。
刑部那幫人,太特麽狠毒了。
「顧長平!」
她吸了吸鼻子,「你且忍一忍,七爺正要想辦法救你出去,她讓我帶句話給你。」
顧長平像被點了穴一樣,突然就不動了。
他奮力睜開眼睛,風刀霜劍的臉上,露出一抹久違的溫柔。
「她說,她想你了!」
無數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震蕩,轟轟轟,轟轟轟!
男人垂下眼,極度的痛苦和極度的喜悅同時在胸腔撕扯。
像一片薄薄的刀,一刀一刀削上來,又像一雙柔情的手,輕輕撫過他身體的每一處傷口。
她想他了!
她要他活著!
活下去,陪她去看最遠的海,看最高的山,風吹過她的發梢,輕輕將她的亂髮別於耳後,給她披一件能抵寒的衣裳……
你要活著,你必須活著。
顧長平微微點了下頭,慢慢將自己蜷縮起來。
那樣子像極了嬰兒在母胎裡的那個樣子,將外頭的風風雨雨,將身上寸寸痛意都抵擋在周身之外。
眼前的燈火漸漸黯淡了下來,再度昏迷的瞬間,他用很輕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聲音在心底說:
「阿寶,我也想你了!
……
離刑部府邸幾十丈外的一處隱秘的牆角下,一輛馬車靜靜的等著在邊上。
馬車裏,漆黑一片。
黑暗中,高朝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靖寶看,似要把她從外到裡,看個徹底。
得到消息,她心急如焚的同時,立刻讓阿硯去找盛二。
聽到這個名字後,高朝隻覺耳畔「嗡嗡」作響,連呼吸都停滯了。
怎麼會找那人?
他和靖七是什麼關係?
這人身上還藏著什麼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忘了和你說,盛二是先生的人。」靖寶輕聲說。
高朝:「……」
他簡直要破口大罵起來,這麼重要事情,怎麼能忘呢!
「很多事情,多虧有他!」靖寶的聲音帶著哽咽。
高朝看向靖寶的神色非常複雜。
許久,他道:「實在想哭,我可以借你一個肩膀。」
「不用,還不到時候!」
「別以為我沒聽見,你剛剛……哭了。」
「你一定聽錯了,才沒有呢,是沙子迷了眼。」
「靖七,你一定要這麼逞強嗎?」
「不逞強,走不到現在。」
「……他會沒事的。」
「你能發誓嗎?」
「發個屁誓,聽不出這是勸你的話啊!」
「……」
高朝見靖七不再說話,整個人縮成一團,顯得消瘦而沉默,終是在心底嘆息一聲,靠過去,輕輕拍拍靖七瘦弱的肩膀。
「我發誓!」
靖寶先是一動不動,慢慢的才把頭靠過去,聲音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哭意
「這世界上的人,都是勸別人容易,勸自己難,騙別人容易,騙自己難。這裏是我的心,他來這裏走一遭,若出事,以後就是寸草不生了。」
「操,能說點吉利話嗎?」
高朝破口大罵,話一出口又心生後悔,哄道:「沒事的,靖七,他會沒事的。」
這話說完,馬車裏又是長久的靜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駕車的阿硯低聲道:「二爺出來了!」
靖寶猛的坐直,與高朝對視一眼,忙道:「我們也回府。」
馬車駛出巷子,直奔靖府而去,拐進通往靖府的那條巷子時,盛二掀簾跳進來。
「他怎麼樣?」
「他怎麼樣?」
靖寶和高朝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太好!」
盛二猶豫了下:「除了後背一背的傷外,十指指甲被拔光,左腿剛剛被王淵打斷了。」
靖寶瞳孔極度擴張!
心底那根懸著的蛛絲網,瞬間斷了,整個人像被撕裂成碎片,痛得她來五臟六腑都抽搐起來。
「王!淵!」
高朝目眥欲裂,額上青筋根根暴出,「我!操!你!家!祖!宗!八!代!」
盛二怕他衝動壞事,忙轉移話題道:「現在不是放狠話的時候,那腿拖不得,必須馬上醫治,否則必瘸無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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