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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第四百零四章這個賤婦
趙大奶奶親自捧上茶,靖寶起身再三道謝後,扭頭看著丁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京中諸事已了,我和母親打算回南邊一趟,母親讓我過來問問老太太是個什麼章程?若是也要回南邊的,不妨一道走,路上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丁氏八百年就想回去了,兒子落榜,眼睜睜地看著人家靖府一會請客,一會唱戲的,糟心都糟心死了,不如回老家落個安穩。

搭靖家的順風船,還能檢省下一大筆銀子,是個大好事。

「我這也在盤算著回去呢,只是擔心老四媳婦的身子,禁不禁得起折騰。」

丁老太太把話說得漂亮:「要是禁不起,我寧願在京中多呆些日子。」

靖寶想了想道:「明兒個我讓馬妹夫再過來診個脈,聽聽他的意思再說。」

「那敢情好!」

丁老太太話剛落,傅成蹊懷裏遙姐兒不知為何「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奶娘忙從四爺懷裏接過來哄著,傅成蹊臉色泛青,冷冷道:「七爺再坐會,我有事就不陪著了!」

說罷,也不等靖寶說話,自顧自揚長而去。

內堂眾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唯獨靖寶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不緊不慢的喝著茶。

靖寶不是沒聽見,而是心裏越發肯定了一件事:靖若袖和遙姐兒,堅決不能回海門。

這個男人自她進門,既不起身行禮打招呼,又沒給她個好臉色,還一口一個七爺,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不是什麼好事。

「老太太,七爺,遙姐兒困了,奴婢先下去哄她睡覺。」

丁老太太看姐兒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忙打哈哈道:「去吧,路上小心著點。」

「是!」

「等下,我陪你們一道走!」

趙大奶奶沖靖寶道了個萬福,笑道:「她娘臥床不能動,我這個做大伯母的可不得關心著些。」

靖寶總覺得趙大奶奶今兒晚上熱情的有些過了,忙笑道:「大奶奶有心,遙姐兒有你這個大伯母,真真是她的福氣。」

「也是姐兒招人疼!」

趙氏沖自家男人一頷首,跟在奶娘的身後走了。

剛走出院子,趙大奶奶的臉慢慢的陰沉了下來,「哎啊」一聲道:「我這頭一吹風,怎麼疼的緊。」

奶娘忙道:「大奶奶快別送了,幾步路,眼瞧著就快到了!」

「嗯,小心去吧!」

奶娘走遠,角落裏走出個剛留頭的小丫鬟,在趙大奶奶耳邊低聲道:「大奶奶,四爺往後園子去了。」

……

傅家搬進這宅子沒幾月,後園子還沒清理徹底,一半是花團錦簇,一半是雜草叢生。

涼風清透。

傅成蹊坐在長椅上,臉色陰沉得嚇人。

忽的,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傅成蹊要面子,怕被人看到自己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忙起身躲到薔薇叢後頭。

「剛剛在老太太那裏,遙姐兒沖大爺叫了一聲『爹』,我這心裏頭真不是個滋味。」

「大奶奶,小孩子家家懂什麼,能認得幾個人,瞎叫罷!」

「若真是瞎叫,倒也罷了,你們不覺得遙姐兒的眉眼,長得像極了大爺嗎?」

「這……」

貼身丫鬟頓了頓,躊躇道:「這倒讓奴婢想到了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有一回奴婢去四奶奶院裏玩,聽見四奶奶和玉懷在房裏說話。」

「都說了什麼?」

「四奶奶說,四爺看著血氣方剛,卻是畫上的春牛,中看不中用,比不得……」

「比不得什麼?」

「奴婢也不知道。四奶奶見奴婢來,就閉了嘴,奴婢也沒往深處想,一轉眼就忘了,要不是大奶奶今日提起……」

「不要再說了!從此給我徹底忘記,不許再對別人提起半個字。」

「奶奶?」

「閉嘴!她四奶奶不要臉,我卻還想替大爺遮掩遮掩,回去!」

「是!」

主僕二人匆忙離開,片刻後,傅成蹊從薔薇叢裡走出來。

月色透過樹影,映在他那張臉上,如刀刻一般的嘴角,露出一抹驚人心魄的狠厲。

靖!若!袖!

你!這!個!賤!婦!

……

靖寶回到府裡,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胸,才想起來了晚飯還沒吃。

「擺二姐、二姐夫房裏,跟他們說我換身衣裳就來!」

高正南夫婦正看兩個寶貝兒子耍刀玩,一聽這話,就知道阿寶是有事要商量,忙讓下人把兒子領去睡覺。

靖寶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高正南夫婦嚇了一跳。

「無論如何我要讓傅老四留在京中。」

靖若溪驚道:「他又做了什麼?」

靖寶拿起調羹,喝了幾口湯,「倒是沒做什麼,左右是我不放心這人。」

高正南思忖道:「要怎麼留?」

靖寶端起飯碗,「法子我已經想好了,勞二姐明日一早去趟馬家,跟馬承躍說,就說是我說的,三姐身子太虛,不適合長途跋涉,若非要一意孤行,孩子八成保不住。」

靖若溪:「這倒是個好辦法。」

靖寶將口中米粒嚼碎咽下,「還有,我和娘回南邊,京中的宅子無人看管,就讓三姐回娘家來住幾個月。二姐夫,有酒嗎,一起坐下喝兩杯。」

高正南氣笑,「你來我房裏,是來談事的,還是來找我喝酒的?」

「談事,喝酒兩不誤!」

靖寶嘆了口氣道:「若不是傅四爺,我還不能深刻體會到二姐夫的好,這真是人比人,氣死;貨比貨,得扔!」

「得,就沖阿寶這話,今兒的酒也不能不喝,來人,拿兩壺酒來。」

「姐夫!」

靖寶伸出兩根手指:「我就喝兩杯,多一滴也是不喝的!」

高正南氣得鼻子都歪了,朝自個女人遞眼色:瞧瞧你兄弟,把別人的酒興都勾起來了,結果自己隻喝兩杯!

靖若溪一勾唇道:「餘下的,我來陪你喝!」

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又問道:「阿寶,陸懷奇怎麼挨打了?為的是哪門子事啊?」

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不過聽二姐的意思,挨打的理由還不知道,應該是侯府要臉面,下了禁聲令。

靖寶不願意多說,「我也不知道,只是過去瞧了瞧,打得還挺重。」

靖若溪:「他這兩年挺上道的,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

靖寶頂著千錘百鍊過的臉皮,裝作若無其事道:

「二姐,不聊他了,兩個孩子讀書的事情,秦生已經應下,回頭找個機會拜師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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