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甜且嬌》第四百二十三章 懲罰?皇帝的異常
日初起,逐盡殘星殘月。紅軟的光芒撥開雲霧,亦驅走了沉寂了一夜的霧靄。
秦偃月掀開紗窗往外看去。
在晨光照耀下,鱗次櫛比的宮殿閃著金光無數,在紅霞下莊嚴肅穆。
「冷,別往外看了。」東方璃遞了一個暖爐過來。
「天氣很好。」秦偃月笑著,「這湛藍的天色,軟紅的光芒,澄澈的天空,只是看著便讓人心生愉悅。」
她捧著暖爐,將紗簾垂下,看著東方璃嚴肅的臉色,用略帶寒氣的手指觸摸上他的臉頰。
東方璃趁勢將她的手抓過來,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瞧瞧你這眉頭皺的。」秦偃月道,「明明很好看的臉,活生生將自己皺成了老頭。」
「沒皺。」
「我眼睛又不瞎。」她頓了一會,往他懷裏靠了靠,「東方璃,馬上就到紫武宮了,有些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我大概能猜測到等會兒的場景,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不摻和得好。」
秦偃月看他臉色不好,手指點在他的唇上,「你先聽我說,上次咱們商議過的,本身這件事是老三對我出手,我是受害者,閹割了老三也是正當防衛。若你摻和進來,被有心人過分解讀,興許會上升到另一個層次。」
「尤其是我們不知道父皇的態度,也不知道幕後之人會不會利用這件事,權衡利弊,還是由我來出面比較好。」
東方璃深深地看著她。
許久之後才嘆了口氣,「二丫,穆野那次如是,寶元宮那次如是,說什麼為了大局著想,不想讓我摻和到這些事裏來。可,你是我媳婦,就不能稍微依賴依賴我?」
在皇家,沒有誰能獨善其身。
他想保護她。
「咦?我一直很依賴你啊。」秦偃月笑道,「你竟感覺不到?」
東方璃悶悶的。
他不僅感覺不到,甚至有時還覺得,比其他,她更依賴旁人。
「傻子。」秦偃月捏了捏他的俊臉,「先前我不太信你,也不知你的脾性,對你有些抵觸,行事也小心翼翼的。後來我知道你這隻狐狸心狠手辣且腹黑,比我狠了不知多少倍,對我也忠心耿耿,我就放心把後背交給你了。」
「這就如在戰場上,我就算再英勇也無法抵禦腹背受敵。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守護我後方的戰友。我們背對背戰鬥,我對付我前方的,你對付你前方的,各司其職,方能從浴血戰場活下來。」
東方璃眼睛稍稍瞪大一些。
秦偃月繼續說,「背後只能交給最信任的人。」
她拍著他的臉頰,「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並不是不依賴,而是相信你一定能做得更好。事實上,你這五天不是做了很多事麽?我們兩個應該選擇最優選項,而不是把你我分得這麼仔細。」
東方璃聽著她的描述,莫名想起曾經與陸修並肩作戰的場景。
那時他們中了埋伏,戰士們都死了。
二人各自為戰,腹背受敵,面對重重包圍,很快就遍體鱗傷。
後來,他們背對背戰鬥,將後背交給對方後,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
「好。」他將下巴抵在她頭上,將她攬在懷裏,「二丫,你且放心去做,我會給你個驚喜的。」
此時,已經到達紫武宮。
他們下了馬車,立即有小太監引領他們去往太儀宮。
太儀宮裏,宮門大開。
守護的侍衛們見到他們,將東方璃攔在外面,「啟稟七王爺,皇上隻召見了七王妃,請您在此等候。」
東方璃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父皇隻召見偃月?」
「是。」侍衛道,「請七王爺等候。七王妃,請。」
東方璃有些擔憂。
這跟他想得不太一樣。
父皇單獨召見偃月,偃月性子硬,福禍難料。
「別擔心,我先去給父皇請個罪。」秦偃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壓低了聲音,「父皇單獨召見我,這其實是個好事。我一定會一一說明原因,剩下就聽天由命吧。」
東方璃還是不放心。
秦偃月卻揮了揮手,跟著侍衛走到裏面去。
書房裏,皇帝正在批閱奏摺。
瞧見她來,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和太監們退下去。
「兒臣參見父皇。」秦偃月跪下來,行了禮,態度溫順乖巧。
皇帝臉色漆黑。
他依舊低頭批閱著奏摺,聲音冰冷,「你可知錯?」
「兒臣知錯。」秦偃月在地上磕頭,「懇請父皇責罰。」
「說說吧,錯在哪裏?」皇帝提筆沾了沾墨汁,在一本奏摺上隨意畫了一筆。
秦偃月心裏打鼓。
她只能聽出皇帝聲音很冷,表情很凝重,卻無法從那雙眸子裏看出喜怒哀樂來。
她也不敢仔細打量他,低頭思索了一陣,「兒臣不該把三王爺給……那什麼了。」
「啪!」皇帝將茶杯扔出去。
茶杯落在地上之後碎裂成無數,濺出的茶水飛到秦偃月身上。
秦偃月嚇了一跳,不敢抬頭,「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有罪?你的確有罪。」皇帝呵斥道,「秦偃月,你膽子大了。你別以為有天靈道人和亞父給你撐腰,你就無法無天。」
「兒臣不敢。」秦偃月道,「父皇,兒臣的確有罪,兒臣也認了,但,那件事並不是兒臣一個人的錯。」
她察覺到皇帝身上的氣陡然變化,顫抖了兩下,喏喏地說,「是三王爺自作自受,兒臣有罪,但,兒臣是正當防衛。」
皇帝聽得生氣,又將茶壺扔出去。
茶壺碰到白玉石砌成的地板上,嘩啦一聲摔得粉碎,更多的茶水飛濺出來。
秦偃月不敢動彈,任憑茶水散落在身上。
皇帝把握的力道相當好,茶壺碎裂的地點不遠不近,恰好能濺她一身,卻不會燙到她。
她為了請罪穿了素白的衣裳,茶水濺到上面之後,留下點點痕跡。
茶漬滿身後,她有些狼狽。
「你可知錯?」皇帝看著她狼藉的模樣,冷哼一聲。
「兒臣知錯。」
「說說你錯在哪裏?」
「……」秦偃月用力低著頭。
這對話怎麼有點熟悉?
剛才他們不是已經重複過一次這對話了?
是她幻聽了還是皇帝老糊塗了。
如果兩者都不是,那皇帝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