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天一懷裡，膩歪了許久，白笑笑才不情不願的起床，走出帳篷就對上虎頭討好諂媚的笑。

白笑笑賞他一個白眼，「瞧你這點出息，一碗酒就宿醉一天一夜，還敢不自量力的拚酒，臉呢？」

虎頭很不贊同白笑笑這樣的說法，挺起胸脯道，「師傅，常言說輸人不輸陣，虎頭雖然酒量不行，可氣勢十足，誰都不能小瞧。」

「喲，還嘚瑟上了？你這叫輸人不輸陣嗎？難道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白笑笑無情拆穿，虎頭的德行，她閉著眼睛都能看明白。

虎頭垂著眼，眼角帶著委屈去瞟白笑笑，無良師傅什麼的最討厭了，就喜歡揭他的短。這能怪他嗎？還不是因為曼達那個糙漢子一口一個小客人把他刺激到了。「師傅，虎頭就是喝得少，以後多喝幾次酒量一定好。」

白笑笑呵呵兩聲，「都謀劃上以後了？行吧，你師父我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虎頭梗著脖子放豪言，「師傅你就看好吧，到時候虎頭一定會千杯不醉。」

師徒倆一路鬥嘴，到了前端，整個摩達族忙忙碌碌的，應該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可能做準備。

族老正在指揮，見到三人迎了過來，「抱歉了客人，族裡有些亂，老朽已經吩咐婦人準備了吃食，到時候會送到客人的帳篷。」

天一淡淡垂眸，「無妨，小僧三人只是過來看看。」

「你們是準備搬離這裡？」白笑笑道。

烏吉德朗聲一笑，「下雪之後，所有部落都不會移動地方，其他地方在下雪後不會有綠洲，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待在原地是最好的選擇。現在我們就是將物資和牛羊都歸攏掩藏好，只要有充足的吃食，就有了很大的勝算，能夠熬過雪天。」

「真可憐，」虎頭傻愣愣的看著忙碌的眾人和冰天雪地，以前他覺得自己很可憐，可現在看到他們，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了。至少自己不用時刻都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搶，自己會不會沒命。他只需要擔心每天在哪吃，吃什麼，前面又會有什麼樣的倒霉事，但從不擔心自己會沒命，他知道，自己命很大。

烏吉德被虎頭逗樂了，摸著青須道，「小客人真有意思，我們怎麼會可憐，親人都在身邊，有吃有喝，有活下去的動力，有活著的希望，一點也不可憐。那些顛沛流離，食不果腹，妻離子散，時刻都生活在地獄裡，生而不得，死又難求，才是可憐。」

還有這樣的人嗎？「不是說現在是和平年代，天下太平嗎？只是偶爾有些戰亂，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怎麼會有你說的那樣的人？」虎頭不相信，他們當年因為天災逃難，可也沒他說的這麼苦，就是吃不飽，沒地方住，可許多人一起，也沒見多危險。

烏吉德搖搖頭，「小客人會見到的，這一路往邊城去，能看到很多。」

虎頭眨眨眼，好吧，沒有見到過的，他實在想象不出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