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大的好處就在於，對方可以掰著那個女神像的底座，將自己連同手裏拉著的你直接一起拽出水面。

「呼……咳咳、」從水裏爬出來，你深呼吸一口氣，隻覺得肺部和喉嚨都嗆得火辣辣的

喘過氣之後你第一時間摸了摸臉頰——感謝高質量防水易容材料，此刻似乎沒有什麼太暴露的情形。

還有變聲器——你試探著小聲說了幾句，確保這個防水效果也發揮了它的效能。

……好的，偽裝完美。你呼出一口氣。就是長裙濕噠噠的，黏在身上很難受。

旁邊的北川真芥眨巴著眼睛又湊過來：「阿姐感覺怎麼樣？很難受嗎？」

「多謝，斯皮亞圖斯。」你客氣的道謝，並沒有接阿姐身份的話。

「……其實更想阿姐叫我阿芥……」北川真芥對著手指，悶聲說話，鯊魚牙抿在唇後。

你沒理他，起身爬起來，也是在這一刻尖銳的槍聲再度響起！

精神緊繃，你毫不猶豫地拉著北川躲到女神像後面，高大的掩體暫時提供了保護。

側邊響起腳步聲，安室透抬槍向上方掃射一圈，而後也躍到女神像後面。利落地換彈上趟，安室透沉聲說道：「接下來這裏交給戰鬥人員琴酒和斯皮亞圖斯，我們可以撤了。」

「……」其實你還沒有搞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任務的具體目標和情況。不過——能離開當然是好的。

你點頭：「明白。」

「在A點集合。」安室透將懷中一個文件夾丟給北川真芥，「琴酒的意思。」

「收到。」北川真芥頷首，看起來又恢復了正常。他手裏拎著那把沉重的槍，在離開前頓了頓，再次回頭道，「阿姐別急，阿芥馬上就回來～」鯊魚牙露出好看的笑容，森森的尖銳牙齒看起來與笑容並不相符，有些恐怖。

「……」其實並不想回復。

雖然知道對方剛才救自己、純粹是因為把自己當成阿姐，但是好歹也是被救了。所以你猶豫片刻，還是低聲叮囑了句：「……小心些。」

鯊魚牙暗紅色的眼睛聞言亮晶晶的：「好！阿芥一定聽話！」他摸摸自己的槍托，「阿芥會小心不受傷噠——阿芥最喜歡阿姐了！」

「……」早知道不接話了，看起來對方又進入了奇怪的狀態。

「……走了。」安室透拍拍你的肩膀，向後方指指。

「好。」沒再回頭，你將格//洛克攥在手中，步伐緊跟著金髮男人向後方的道路行進著。

安室透抬手丟給你自己的外套：「搭上吧，不然技術人員著涼發燒、也會很麻煩——會影響後續的任務。」

你想說自己沒那麼脆弱，不過這種情況下還是廢話少說。你很乾脆地接受了對方的好意，將帶著暖意的外套穿上。

那裏有扇打開的門，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位置和顏色十分隱蔽，幾乎和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

在砰砰作響的槍聲中，縹緲持續的歌曲顯得非常詭異，你回眸再次看了眼高大的女神像，她手裏托舉的酒杯在光下折射出繁雜的光芒，映在頭頂的天花板上。

——【LOVE&DIE】

愛和死亡。

=

微微喘著氣，終於重新回到車子中。安室透將一條毛巾遞給你：「擦擦吧。」

「多謝。」你伸手接過那條毛巾，打算趁著北川真芥和琴酒回來之前，把易容給卸了。

「這麼急嗎？」安室透從後視鏡看著你卸妝的操作，語氣帶著笑意說道。

「嗯、任務完成就卸掉吧，女裝還是不適應。」你將變聲器摘下，感覺自己的聲音順耳了許多。

安室透收回視線，似乎沒有看你真容的意思，他直視前方：「其實你要是保持這個狀態的話……斯皮亞圖斯對你的態度會好很多。」

「哈？」你抽抽嘴角，「算了吧……那種找阿姐的態度，並不覺得是好態度，反而讓人毛骨悚然啊。」

「哈哈、雖然如此，在這種地方，能獲得幫助的話，還是很好的吧？」

「不要。」你搖搖頭，「我不想吃死人的紅利，也不想成為什麼替代品。」將最後的紅色美瞳摘下，你短暫的露出原本的棕色眼眸，「——任何事情，都會有代價的。」

雖然有他的幫助、可能會躲過許多次危機，但是你並不想如此。如果你選擇了獲得北川的庇護，也要相應承擔他發病的情況。你都明白的。

你不想當阿姐，也不想和前三十六個人一個下場。

「……」安室透沉默半晌，而後露出完美的笑容，「你倒是看得很明白。」

你緊接著戴上屬於渡邊蔚來人設的黑色美瞳，聞言也沒回復什麼。

「……所以你是真的想活下去嗎？」

「當然啊。」你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機會的話，誰都想活下去。」

在後座中把長裙換下，重新回復你原本的簡簡單單的襯衫褲子，覺得渾身上下舒服了許多。

「人生不易嘛，還有好多美好的東西，想要去親自見證呢。」你笑了笑，回想起那天富士山美麗的日出，覺得一天出任務的緊張沉悶心情、此刻也如同日出般明媚了起來。

「……可惜有些人，卻永遠都看不到了。」

坐在駕駛位的金髮男人低聲說出這一句。

空氣變得有些安靜，對方雖然臉上還帶著一貫的假笑面具，你卻能感受到對方突然變差的心情。

「……」這句話你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停頓幾秒，你思考著，而後認真回答道，「那我們可以當他們的眼睛，去看他們沒能看到的東西。」

「——這樣，未來的某一天，」你的眼睛在光下閃著好看的亮光，「當再次在終將到達的彼岸重逢時，我們就可以自信又愉快地、和他講述這些輝煌又燦爛的故事。」

「……」安室透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他紫灰色的眼眸向前看著，「是嘛……」

外面流轉的光影照射在金髮男人身上，他的臉上明暗交錯。

頓了頓，對方臉上勾起的笑容擴大了一些：「哦對了，渡邊桑——我想起來，上次我找你查的資料，你是不是還沒有給我？」

「！！」怎麼突然換了個話題！還有竟然又提到了任務……！

「渡邊桑不會忘了吧？」笑意甜美。

「……」其實差一點忘了，但哪敢說啊。

你眨巴眨巴眼睛：「沒忘，前輩。我現在就做、現在就做。」

卑微打工人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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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子現在做的都很符合一個公安和臥底應該做的，在江萊隊友身份揭露之前，他其實已經對江萊仁至義盡了、已經很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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