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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187章 他斷魂,她情殤
其身後,司靖也往這邊瞄了瞄。

秦逍折回,馬車暢通無阻的進入,雲沁一直眼巴巴的望著窗外,辨認著方向,昨夜,實在混亂,她有些記不得方位了,車子在村道上轉著,走到半路時,她叫停,看到那富有標誌性的一片竹林。

她記得關她的那間屋子,就是竹林後。

秦逍扶她去,看到那屋子已經燒了七七八八,院前,還有幾具屍首,有幾個衙役在附近斟查現場,見他們過來,有人回來,段仁馬上上去交涉,將他們遣開。

雲沁細細看了看那幾具屍首,驚訝的發現,那一高一矮兩個黑衣客也在其中,他們居然死了,雖然臉孔上已被人劃的有點辯認不出來,但,瘦子額頭的痣,胖子手背上的那道疤,她認得。

她的臉色忽然露出喜色,必是有人來救龍奕了。

一定是這樣的。

但是,當她在秦逍的攙扶下,踏進那還隱約冒著煙的屋子,看到了那具被梆在石柱上,被燒成了焦碳的屍骨,她的笑容就凝結了。

那人,身上的衣服,幾成灰燼,肌膚骨架幾成焦碳,早已看不出本來面具。

可他身側跌落著一塊青玉,月牙狀,雕著一個古體壽字,那是她的玉,是母親給她的東西。那天叫秦逍搜颳了去,說,那是訂情信物。

除此之外,他的拇指上套一個玉扳指,因為骨結曲著,而沒有脫落,那是龍奕的。

一剎那,臉色失盡人色。

她一把推開秦逍,走了一步,一趔,跪倒在地,拾起了那彎月玉,牢牢的捏在手上,眼睛則死死的盯著那玉扳指,不能再呼吸,好久,她輕輕一觸那酥脆的手指,咯,焦色的骨結嘎然而斷,玉扳指跌到地上,滾了出去……

「龍奕……」

她輕輕叫了一聲,揀起那玉,眼淚,唰的落下。

他死掉了!

再也不會答應她了。

她捂著住,覺得一陣天眩地暈,下一刻,撲倒在地,頓時暈死……

……

閣樓,紗床,珠簾低垂,一對母女在午睡:小囡囡睡的甜甜,雲沁惡夢連連,額頭,層層是細汗,雙手緊緊的抓著薄薄的床褥,整個人糾結在無盡的悲傷中,難以自拔。

時雖已是深秋,但天依舊有些熱,窗子是敞開著,有鳥雀的鳴叫傳進來閣樓。

四周很安靜。

樓下,園中,府衛們一個個侍立在樹蔭下,明月領著奴婢們簇擁在一處,趁著主子在歇息,聚在一起,綉著手帕,做著女紅,小聲的說著話。

才十四的侍女紅玉脆生生的問:「明月姐姐,主子的好事是不是近了?」

「是啊!那位秦爺走的那麼勤快,又常常和主子共處一室的,兩個人相談極歡,小小姐也喜歡秦爺,秦爺又不在意小姐生養過的,這樣的夫君,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

青霞做著一個精緻的荷包,包包上繡的是一個可愛的表情,那是小小姐指定要繡的。

明月原來在笑的臉孔,淡下臉來,神思一陣恍惚,腦海裡不自覺的就浮現那令主子幾近發狂的一幕:幾個活生生的人,掉進了一個巨大的火壇,連一絲掙扎和慘叫都沒有,消失在紅的刺眼的火焰裡,化成了灰。然後,九塊巨石紛紛塌陷……

以前,她一直覺得依著主子的性情,這世間的男子,都難入其眼,無人能得她青睞。也曾好奇,能讓主子生下小小姐的男人,是怎麼一個偉岸男子。

如今,她見到了,的確是一個非同一般的人物,懷王呵,這世上的女子,對他皆有敬畏之情,這位爺,乃是一位鐵血兒郎,麾下十萬兒郎,一個個皆以他馬首是瞻,煞名傳天下,這天下的英雄,誰見了他,沒生那麼幾分敬意,會在那裡拍一記桌案,叫:

「誰得罪蕭四郎,誰就等著下進閻羅王――那傢夥,乃是王中王。強。」

明月在南燕的時候,就曾聽說了,偶爾也曾聽主子提過兩回,嘆這位如何有能耐,不得了,那語氣也是帶著欣賞的。

這世上,能叫她們家這個女主子欣賞的人,可真是不多。

沒想到,這位竟然就是囡囡的生父――主子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就是懷王,這事,著實很奇怪。

不管這當中有著怎樣曲折離奇的內幕,她隻覺得那懷王足夠配她家的女主子。

地壇內,是懷王捨身忘死的一送,才令主子有了一條活路。

那樣一個男人呵,能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這份深情,世間少有,彌足珍貴。

重要的是,主子愛他――愛的很深很深,懷王為她而死,她肝腸寸斷,幾個月來,一直做噩夢,不肯相信那既成的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可能愛人嗎?

她很懷疑的。

雖然秦爺,也是一個非凡的人物,在南燕是那麼的不得了。

「以後,別在主子面前說這事!」

明月輕輕的提醒了,青霞是最近從南燕調來的,而紅玉是新近收下的,她們都不知道小姐心裡的苦楚。

青霞怔了一下,發覺明月的神情有些不對。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響起了清袖的低問聲:

「主子呢?」

明月一早聽到了,迎了出去,手指戳了戳那精緻的閣樓,說:「主子帶著小小姐正睡呢!」

穿的素凈的清袖點點頭,轉身進了雲閣,腳步極輕的上得樓去,輕輕推開房門,一陣花香撲鼻過來,她靜靜的站在門口守著,等主子醒過來,嘴角微微笑了笑,有點欣慰。

距地壇之劫已經過去有六個月了,主子從最初的悲痛,到如今的沉寂,漸漸又談笑自若,她已經從那陰影裡走了出來,便是晚上做噩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啊!」

房裡忽然發出一記慘叫。

清袖一驚,連忙跑進去,差點撞到凳子。

「娘親,您又做噩夢了?娘親別怕,囡囡在這裡呢!」

隔著一層雪白帳子,清袖看到囡囡坐了起來,一把抱住正在驚喘連連的雲沁,小大人的往母親背上輕輕拍著,大眼露驚憂之色。

清袖將帳子勾起,看到主子一臉的細汗,滿面皆是恐懼之狀,小囡囡聽得聲音,轉過頭,睡眼迷糊,輕輕叫了一聲:

「清姨,娘親魘了!」

清袖點頭,睇著,主子緊緊閉著眼,抱著囡囡,臉色慘白,顯得如此的柔弱。她坐下,摸摸囡囡的秀髮,柔聲道:

「小小姐可睡飽?」

「嗯!」

「那出去叫明月梳頭髮可好?這裡,清姨有事情要和你娘親說!」

「好!」

囡囡轉頭看母親,雲沁已經睜開眼,神情漸漸平靜,她眯眯一笑,往母親臉上親了親:「娘親好沒用,做個夢,都嚇成這樣。比囡囡還沒用。嘻嘻,別怕別怕,大白天呢,妖魔鬼怪誰敢來作怪。」

哪得如此安慰,雲沁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微笑了一個,抬眼望,朗朗乾坤,一片明媚,那些血腥的過往,似乎是不存在的:

「去吧!娘親沒事!」

清袖帶著囡囡去了。

再回房時,清袖看到雲沁倚在窗檯前,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頭秀髮,沒有束起,任由被風吹起,亂舞,身上是一襲杏色的裙子,領子開的很低,露著一截雪白的脖子,漂亮的鎖骨,精緻的五官,恬靜的一如無波的井水。

清袖擰了一把汗巾遞上:「小姐,擦擦汗吧!」

雲沁接過,慢條斯理的擦著,問:「人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在理事院的書房候著!」

「嗯!」

雲沁點頭,神情已恢復自若,微微一笑:「給我梳妝,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這幾位故人!」

眼底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清袖看著,輕輕一嘆,如今的主子,似乎依舊和以前一樣了,可到底是不太一樣了,司靖死了,阿群做西楚國的太子,曾經兩個最最得力的助手,都不在了。

幸好,有阿海,這個人,看似木訥,其實一點也不木,辦起事來,真是有模有樣,如今,他和羅成,以及清風,漸漸成主子身邊最受倚重的人。

最近這段日子,他們在查一個人:慕容瑤。

這個人,是所有惡夢的開始,如今終於找到。

雲沁走出雲閣的時候,看到囡囡正和子淵在閣前的場上地上玩球,腮上紅撲撲的,一臉的歡喜,極精準備的將球踢進了網,她拍手歡笑,跳的老高。

她恍惚了一下,想到在現代文明時,龍奕的那些大學照,聽他說,他曾是學校足球隊的隊長,曾組織策劃過很多次比賽,他的球技很捧很捧,帶領的球隊,曾多次得過大學生聯賽第一名,那是在英國。

蕭縉出事以後,被嚇壞的囡囡一度不肯說話。

親眼看到生父掉進一片衝天的大火裡,她那顆小小的心靈,得多受傷?

而那陣子,她的精神也是恍恍惚惚的,沒辦法從那記重愴中走出來。那時候,囡囡一度是秦逍在幫忙照看。

有一天,囡囡發高燒,秦逍把囡囡抱過來扔給了她,說:

「沁兒,你只顧著悲傷,有沒有想過雲歌?那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他唯一的血脈。她和你一樣,都見證了那樣一場死亡,你到底什麼時候振作起來,去盡你母親的責任。囡囡失去了父親,難道你想讓她連最起碼的母愛都感覺不到了嗎?」

那一夜,囡囡在昏睡中,哭爹叫娘,她抱著她,無聲的落淚,後來,囡囡醒了,哭著抱住她,放任自流的大哭,纏著她問有關父親的事。

這是她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說他的事,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一點一點的說給孩子聽,讓孩子永遠的記住她的生父是何等的出類拔萃。

她對她說過,他愛玩球,於是,囡囡也瘋也似的迷上了玩球。

雲沁微微眯了一下眼,望向那當頭的太陽,秋高氣爽,風輕雲淡,這一眨眼,就已經過去半年,那些疼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去,只是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她停住,無聲無息嘆了一聲,往辦事的理事院去,沿途,看到家衛們一個個侍立著,有幾人會偷偷的往她身上窺以幾眸,而後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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