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64章 扭轉敗局,勾心鬥角
他哪捨得他出半點事――這前,他就說啊,功夫再好,總有失手的時候,還真就出事了。
當初,他就不該派他來收拾龍雋之。
「放太子?哪能這麼容易,若沒了這張黃牌,也不知道你們要如何對付我們。我們也沒別的什麼要求,先讓我們離開,想要和談,這一次得挑在邊塞之上。等我們得了安全,再說其他事宜!除了這個法子,其他免談。」
龍舜之扔下這麼一句話。
楚帝無奈,隻好讓人備車,至於他們想要的船,有點麻煩。
一個時辰以後,龍雋之反縛著蕭群坐上馬車,龍舜之則騎著馬,斷後,往雲碼頭出發――
他曾回過頭來看:蕭氏老兒只能瞪著那一雙不能轉動的眼珠子,怒氣衝天的目送,而岑貴妃花容失色的追著趕著,最後倒在了地上;他看著不覺一樂,日後,他們要是知道他們一心想保全的人,竟然是金氏的後人的話,那他們得多麼的悔青腸子啊!
嘿,他哥哥啊,辦的這件事情,實在是高――
不過,他心頭還是有點疑惑的:其實在這裏談判好,將該提的要求提了,將該割讓的城池割讓了,詔書一下,宣告天下,到那時,再計較脫身之法,也不見得晚,為何大哥這麼急匆匆的要離去?
他總覺得啊,大哥肚子裏還有文章。
秦逍原本想拉上雲沁去找龍舜之的,還沒出雲家堡,段仁來報,說西楚的皇帝陛下提前來了雲城,如今整條臥龍街,全面封鎖,任何人不得入內,中午,楚帝設宴,接見龍家使團。在這種情況下,去見龍雋之,實在不合時宜,於是,他無奈的對雲沁說:「算了吧!改日。」
雲沁被他鬧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到底要說什麼呀?怎麼這麼吞吞吐吐的!」
秦逍隻笑,其他什麼也沒有說。
或者,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在他鼓起勇氣決定向命運挑戰時,命運之神另開了一門――
這一推遲,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他的命運。
雲沁聽到龍家兄弟挾持了蕭群的事,是在傍晚時候,羅成神色匆匆的跑進來時,她正在試嫁衣,見他欲言而止,便讓奴婢們退下,問話。
羅成把剛剛得到的消息說了一說。
「看來是他們談崩了,皇帝老兒一時沒有忍住,想把他們拿下,做籌碼……哼,他們真夠愚蠢的……龍雋之是什麼人物?敢來闖這龍潭虎穴,肯定是有所對策的……哪會將自己陷於危險之中而不顧的……至於阿群的功夫,那麼的了得,想戰勝他,自也得大戰幾百回合,居然在百招之內,輕易就受製於人……有點不可思議!」
她點了點手指,目光精光:「這當中應當別有文章的。這小子心高傲氣,對敵的時候,容易輕敵,這是一個很致命的缺點,但也不至於這麼遜!」
「我也是這麼想的!」
羅成應和道:「有兩個原因可以造成這樣一個結果:一,蕭群故意示弱,二,龍雋之使詐。」
「嗯,現在他們趕往哪去了?」
「雲碼頭!」
「他們要走水路?」
雲沁瞪大了眼,走水路慢,太容易成為圍截。
「是,而且指名道姓的要坐我們雲中閣的小風船走,重金相聘,租金乃是平常的百倍。楚帝已下得令來,讓我等備船,送他們離開。這番之事,事後,不會追究雲中閣的責任,純屬皇家徵用之需,據說另有賞事相賜。」
雲中閣的小風船,以出了名的速度快而著稱,藉著風力,以及一種特殊的機械運轉,可令船以箭一般的速度使出去。
這是雲中閣得她圖紙,研究了幾年才研究成功的一種特殊船支,整艘船頭尖尖的,不是很大,行動起來,非常之靈活迅猛。
整個九洲也沒幾艘,雲城正好有這麼一件,是羅成他們開來的。
看樣子,這位龍大公子早就料定此番前來談和必會出亂子,是故才將談和地點設於雲城,在必要時,借雲中閣的小風船憑著它的速度和輕巧全身而退――恐怕連離開的路線都早早算計好的。
「這銀子,不好賺!」
雲沁皺眉。可皇家徵用,不給是不行的。
正談論著,燕樓外的小道上,胡國師帶著一道聖旨在雲百萬的陪同下急步跨了進來――半年不見,這老不死的,還是滿面春風之態,見到她,高舉金黃的旨意,便叫了一聲:
「雲沁小姐,聖旨到,還不快快接旨!」
四周的奴婢一聽聖旨,一個個全跪了下去,雲沁斜著身子,站在那裏,挑了挑眉,含笑,不跪,問起話來:
「請問胡國師,小女子這是要以哪個身份來接旨?」
胡國師沉沉瞅了一眼這個面對聖旨面不改色的女子,左右審視了好一會兒,才道:「自然是得以雲中閣閣主的身份來接?」
「這只怕是接不了的。」
她笑盈盈的說。
「什麼意思?」
「我雲中閣起源於東越國,雲沁也已經被逐家門,不受別國君主的調遣!」
這句,傲氣。
雲百萬聽著,臉色頓時發白。
胡國師呢,雙眸一沉,又一厲,沉聲喝起來:「大膽雲沁,事關太子性命,你若敢不敢,雲家堡便會落一個滿門抄斬之罪。」
「可雲沁若是助龍家人帶著太子一同進退,日後,雲中閣還如何在西楚立足?皇家多禁忌,雲沁既不敢害了雲家堡,又得保下雲中閣,還請胡國師賜教,這番事,雲沁要如何做到才能兩全!」
「這不難,皇上已料想得到閣主會有難處,特賜免罪金牌一枚,今日徵用,絕不追究雲中閣的責任!」
說話間,自懷裏取出了一塊金牌扔了過來。
雲沁接過,微一笑:「那,恭敬如不如從命!」
這才是她所要達到的目的,必須逼他們一逼,以尋求一道自我保全的令諭。
「但有個條件!」
這老狐狸語鋒忽一接。
雲沁一聽,還有後話,不得不問下去:
「什麼條件?」
「雲閣主必須親自跟船,必要時,要助我們救下太子!事後,必有重賞。」
雲沁立即擰眉:
「不行,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救人,會得罪人,不救人,還是得罪人!太劃算!胡國師,雲沁隻同意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給你們的太子遞個話,至於要怎麼救,如何救,我們雲中閣絕不參予!」
那些惹火上身的事,盡量不去招惹,她隻想隔岸觀虎鬥,末了,胡國師倒是答應了下來,只是跟船她雲沁必須親自跟。
她想了想,也同意了,然後發現這老傢夥雙眼泛著冷光,也不知在算計一些什麼。
當秦逍知道雲沁去了雲碼頭時,就覺得要出事。
胡國師絕絕對對不是一個好貨,這個人太邪門,太邪門。
會如此評斷,自是有根據的。
從個人角度來講,秦逍特別的討厭這個人,兩面三刀,陰險狡詐。
他不知道他心裏懷揣著怎麼一個豈圖,總之是居心叵測的。
想當年啊,他不遺餘力的迫害金氏一族,令金氏一夜間全門皆誅,成為歷史,從此光輝歲月不再;而後漫長的二十一年時間,他卻潛伏在楚帝身邊,一邊出謀劃策,一心一意的討好皇帝,一邊在暗中培植各種勢力,做著一些欺上瞞上的事情。
比如,五年前,地壇發生的種種,一半是容姑姑的功勞,一半卻是他在暗中策謀發揮的效果。
容姑姑說過,她和這位胡國師已合作多年。
知道這個消息時,他曾從南燕國趕來了西楚,十萬火急的和容姑姑碰了一個。
一見面,他便質問這位為金氏皇朝鞠躬盡瘁老姑姑,語氣是憤怒的:
「為什麼要和這種豺狼虎豹聯手?他知道我們多少事?姑姑難道忘了,金家之所以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全拜他所賜。沁兒本該是公主命,卻因為他而淪為庶女,難道你還想把金氏唯一一個後人也斷送了嗎?地壇裡的事,若非我趕的及時,沁兒哪還有命活著!」
容姑姑卻沒有半分羞愧,反唇辯駁道:
「經歷非常之事,才能練就非常之能,方可光復大滄天下,一統河山。地壇一事,是命中注定的劫數。她能躲開大劫,自有後福無窮。況,你沒看到嗎?我們大滄的第一心腹大患,已經除去,這是大幸之事。蕭縉一死,蕭氏兒孫凋零,很難再成氣就,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沁兒前程一片燦爛,你又何必計較我曾和誰合作過?」
這段話,令秦逍勃然大怒,他生氣姑姑這種不擇手段的作事風格:
「姑姑,您說話怎麼這麼輕巧,地壇之下機關重重,一個不慎,永埋地下。你們為了除去蕭縉,就將沁兒置於危險之地,這有一個萬一,你可有何臉面去九泉見貴妃姨娘!」
容姑是貴妃忠婢,原以為,他如此一提,她會羞愧,不想她並沒有追悔之色,一徑說道:
「縱然老婢有所冒險,但一切都已成為過去。沁兒安然無恙,蕭氏江山將不在。這樣一個結果,比任何過程都重要!」
素來穩重的秦逍氣壞了,寒聲利叱,提醒她:
「這是與虎謀皮!姓胡的,根本就是一個毒瘤。他會把你,把我們一併給害了!想想貴妃姨娘是怎麼死的吧!你摸著自己的心,自問,你就有十足的把握,認定姓胡的是絕對可靠的麽!」
因為這句話,容姑姑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又辯了一句,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下: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只要利益相通,就能建立為盟友。你放心吧,他自也有軟肋落在我手上,才奠定了合作的基礎。」
至於什麼軟肋,無論他如何問,容姑姑就是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肯吐出來,隻說這個胡國師現在是絕對不可能傷害沁兒的嗎?
回頭再想想,有些事,的確匪夷所思。
可以肯定的是就是,這個胡國師,一心兩頭用,果然在暗中做著損害蕭家根基的事。
比如說:楚帝蕭恆和岑貴妃,似乎知道五年前的「慕容瑤」和蕭縉有些某牽扯,甚至於還知道「司六」的底細,就是二十一年前金氏餘孽,因為只有真正的金氏後人,才有可能開啟那個地下機關。所以蕭恆才會和胡國師精心佈下了如此精密的一個局。其目的,不僅僅是想把潛伏在自己身邊十八年之久的冒牌兒子給揭發出來,用地壇這樣一個神秘莫測的地方,來將其不動聲色的獵殺;更是想把金家最後一滴血脈扼殺在地壇,從此,安享高枕,再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