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34章 誤會,挨打1
他在上,一雙利鷹似的眼,閃動著噬人的光,手指下的掙扎,消失的那麼快,她沒有太多的反抗,也沒有露出半分驚亂之狀。「大公子,可曾喜歡過人?」
她輕輕的問,任由他掐著。
他蹙起了眉。
「你和他,實在像,令雲沁總有幾分妄想――他身上有胎記,雲沁想求證,又不能當面提出來,於是便動了這麼一個歪念,這一回,是雲沁失禮。雲沁真心向您陪罪!還請大公子別放心裡去。您是一方之主,自當有寬仁肚量,雲沁思夫成狂,有所造次,還請海涵!」
她冷靜的陳述,臉色有些蒼白,盯著這張熟悉的臉孔,真想伸手撫一下,手,都舉到了半空,又輕輕落下,她提醒自己,這個人,不是他――
龍雋之靜靜的看著,那捏成拳頭輕輕落下的素手,那忍著疼痛的目光,他的眉心蹙了一下,那石頭似的心,緊縮的一下,不明就理的。
他鬆了手,一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是能給他戴高帽子。
他不由哼了一聲:
「現在,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她坐起,撫了撫被掐疼的脖子,靜靜的道:
「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神似的人,你不是他……」她自嘲的一笑,低頭,撫著那件他臨時趕製出來的衣裳:「終究是我多想了。龍大公子,這衣裳,是雲沁親手做的,手工可能不並好,僅此以表歉意。請換上吧!」
既已確定身份,她便沒了再留下來看人家換衣裳的想法。
老天爺開她開玩笑,站起來才走了兩步,腳下不知怎麼就一崴,她呀的就撞了出去,下一刻,但覺腰際一緊,有人攔腰扶住,她一怔,抬起頭,但見龍雋之深深的睇著自己,神情有些複雜,問:
「他的胎記長在哪?」
「這不重要,你身上沒有!」
她推開他,微微笑,笑的疏淡,轉身,想往外去,不想,一動疼的厲害,呀的一下,就往地上坐下。
這一次,他沒有再好心的扶她,而是睜睜睜看著她跌坐在地上――這是她自找的,活該的,誰叫她將他當垃圾一般的掃開了去。
龍雋之瞪著這個可惡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來招惹他,惹完了,還要嫌惡他,真是豈有此理啊!
真是活見鬼的,他和這對母女,結的這是什麼緣份?
雲沁檢查了一下腳,腫的厲害,動了一下,想爬起來,一使力,就疼,她左右看看,沒什麼好借力的,隻好厚著臉皮向這個神情冷冷臭臭的男人求救起來:
「我的腳崴了!幫個忙,拉我一把行嗎?」
她估計這一請求,可能會遭拒。
「你確定你要我拉一把,剛剛把我推開的也不是誰?」
龍雋之淡淡說,語氣怪怪的。
好吧,她得承認,剛剛她的反應是有些不過激了,任何人,在自己的一份好心遭嫌時,都不會痛快,何況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像這種人,只怕是很少表示好心的,尤其是自己剛剛才算計了他一回,他會扶自己一把,實屬難得,可她推掉了人家這份好意。
從這一點上可以發現這樣一個事實:龍雋之是個品性不錯的男人。
這樣一個人,值得一交。
人在江湖走,多認得一些大人物,多和這些大要物攀交情,是件很有必要的事,雖然他不是龍奕,雖然面這樣一張臉時,會有一些心痛的感覺冒上來,雖然,有可能,以後沒有什麼機會再見面,但總不該因此就和他交惡了不是。
她不覺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皓齒,以一種平靜的心境,去結識他,以尋常的心態,去向一個尋常人發出求救的信號,藉機來舒緩他們之間這不友善的開始:
「好吧!是雲沁失禮,不識好人心,還望大公子見諒……」
聲音是溫溫的,友善的,可親的,也是坦誠的。
龍雋之一怔,因為她這態度的轉變,而有點不適應,但人家都這麼道歉了,他再不幫忙,就顯得太沒紳士風度。
他怪怪看了她一眼,伸手,抓住了她的,扶她坐到貴妃榻上。
「謝謝!」
她坐穩,再看看他身上那鬆鬆垮垮的濕衣裳,顯得有點了衣裳不整,便指了指邊上的衣裳,說:
「去把衣裳換了吧!在身上要是出病來,那雲沁就罪大了。」
龍雋之原想說不必,把濕衣裳理理就離開,再不理會這個女人,可當他的目光落到那件衣裳上時,就像中了邪一般,取了那一身衣裳,往屏風下換去。他一邊換,一邊猶在暗責自己,怎麼就這麼聽話,進來換什麼衣裳……
再出來時,那身杏色的袍子著在了他身上,大小正合適。
「這手工,的確很差。白白浪費了這麼好一塊料子!」
他感覺自己的心情異常的古怪,很故意的,態度極惡劣的損了一句。
「呵,的確是醜了一下,回頭,龍大公子扔了就是!」
龍家的爺兒們,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是極品,不是最好,斷斷不會呈到他們面前,聽說,面前這個,對於穿著尤為的挑剔,會被嫌棄,雲沁並不意外,
她低頭檢查起來自己的腳傷來,語氣極為平靜應了一句。
這是她第一次做男人的衣裳,又是趕得急的做,手工算不上好,只是那份心意在裡面,做這衣服的時候,她把他當做了龍奕,所以尺寸,按著她所認得的蕭縉的大小來拿捏的,沒想到,不是,願望破碎,這衣裳最後的結果怎樣,已經不重要。
龍雋之沉默了一下,感覺自己這種語氣,有失風度,有違平時作風,心頭有一種古怪的情緒在翻騰,他該就此離開才是,可他卻該死的坐了下來,指著她的腳,沒頭沒腦的關心起來:「你的腳,傷的怎樣?」
他把這種反常,稱之為人道主義關心。
「不要緊!」
「我看看!」
「不用……」
他已蹲下,扶起她的腳,放在了他的膝蓋上,退下了足襪,但見雪白的肌膚上紅腫一片,那足,很小巧,渾然天成,每根腳指頭,皆蔥白如玉,很漂亮的――
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這樣一隻天足,他像在哪見過似的。
他甩掉了心頭的幻想,自懷裡取出了一下小玉瓶,拔了塞蓋,一陣清香散開來,他颳了一點往那紅腫處抹開:
「這是我們龍家所獨有的玉露膏,對祛淤消腫很有效的,以後每天三次,用個三天,就能行動自如……記住,在這幾處穴道上按一按,效果是最好的……」
說著說著,他閉了嘴,疑惑自己怎麼對她這麼好心――這女人,可壞著,暗算他來了呢!
她的好與不好,與他何乾來了?
他扶住她的腳,怔住,理不清心頭這是怎麼一份奇怪的感覺。
「謝謝,我自己來吧!」
一陣莫名的熱辣在臉孔上散開來,這樣一種親呢,不該發生在她與他之間的,他們的交情,淺薄的很,她急急忙忙把自己的腳縮回來。
因為縮的過於急,碰痛了,頓時眉眼全擰在了一起。
「嗯?現在知道避男女之嫌了嗎?」
他抬起頭來,怔忡之色,隨即化作一記似笑非笑的凝睇,嘲道:「剛剛扒我衣裳的時候,可不見你紅了臉,喘了氣的!」
「有什麼好臉紅,男人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
雲沁斜眼一笑,小心的將受傷的腳放到地上。
這話令龍雋之小小不舒服了一下,這女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是嗎?既然如此,你躲什麼?」
「我哪躲?」
「你敢發誓你沒有麽?」
「……」
她的確是躲,玉臉微微發紅。
看到她露出窘樣,他倒是笑了,心情突然就輕快了,他將那玉瓶塞到她手上:
「算了,不需要你發誓。你也不必臉紅了,這個,給你!你愛自己抹就自己抹,你當我很想給你抹麽?嘖,真是怪了,遇到你們這對母女,我怎老出狀況……嗯,好吧,我認栽。其實,也挺有趣的。可惜,你是秦逍的未婚妻,要不然……」
他頓住,沒有往下說去。
「要不然怎樣?」
她含笑追問,從他的話裡可以聽得出,他的氣,已經消了。
他不說,站了起來,說:「不怎樣!好了,我要走了,也許以後不會再見!又或者,再見,你已是秦夫人,雲七小姐,再見!」
彬彬有禮的一欠身,便要走。
她不自覺的單腳站了起來,急急叫住:
「龍大公子,且慢走,雲沁還有些事要問你……」
龍雋之轉過頭:
「什麼事?」
「我們能到那邊坐一下,然後再說嗎?」
她指了指那邊的桌子,桌案上放著水果,茶水,隔著一面珠簾。
「你都預備好了,這是想與我長談?雲沁,你早就料準我不會生你的氣?」
龍雋之揚起眉。
她微以一笑,坦然的輕輕道:
「你若是他,我自有好些話要與你說,自要弄明白你怎就把我給忘了,你若不是他,堂堂龍大公子,縱然生氣,也是一時之氣,雖與你不熟,可我總覺你不會生氣。那日我魯莽一抱,公子未見怪,那晚,囡囡那麼一鬧,公子也未見怪,還在暗處相助提醒,可見龍大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再加之龍氏最講人情人權,所以,雲沁以為,縱然弄錯了,你也不會有太重的責怪。」
他深深睇了一眼。
「為什麼這麼看我?」
「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膽子大,心眼細,擅觀察,能準確的揣測別人的心思……這樣一個雲七小姐,和傳聞不符……」
「天下傳聞,能有幾分可信?」
她挑挑秀眉。
他勾了一下唇角,眸中笑意,顯意味深長,道:
「沙礪之中,自有明珠。怪不得秦五對你情有獨衷,果然有意思!怎麼樣,需要我扶你,還是自己走?」
「我自己走!」
她提著裙擺,蹺起一隻腳,單腳跳過去,回頭揚揚秀眉,突然一個重心沒穩定,就往後仰去,典型的樂極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