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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80章 疑案,神秘燕娘1
「要是我能證明這事,並不是我母親所為呢?」

她一邊勘測著現場,一邊反問。

楊姑姑死在一座涼亭後面,頭,撞在石台上,手續細細的看著地上那一行古怪的字體,用手在地上摳出來的,兩個字很清楚,就是「小心」兩字,後面一字,就古怪了:一橫,橫下面兩豎,豎下面是一團血水,中間那幾個筆畫看不清,最下端,只看到兩個深深的點,再後面一字,是一撇,另一斜,不像點也不像豎,很像是「娘」字的起筆。

「這兩個字,分明就是燕娘二字……怎會有錯?」

雲祟指著這兩個字。

雲沁細細的研究楊姑姑的手勢,好一會兒才淡淡道:

「二哥這僅僅是憑著個人觀點在推斷。有些東西是兇手刻意營造的偽線索。」

「九妹,你這是想替燕姨娘開脫?想隨便找個人來頂包是不是?」

「二哥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聽得懂!」

雲沁抬起了頭,冷冷道:「雲中閣做事,素來就理不就情。本閣主隻用真相說話,絕不會刻意包庇。你放心,兇手還在雲家堡,跑不了的。我一定讓那兇手無所遁行!」

雲祟閉嘴,滿面疑惑的盯著看,美麗的容顏散發著一種別樣的自信,美的有些驚心動魄。

以前,他那麼小瞧這個妹子,現在覺得她可怕之極――一個小小女子,能在短短五年時間內,不依靠任何人,而成雲中閣中領袖人物,這分本事,可令天下昂揚丈夫,自慚形愧。

這樣的女人,成為秦逍的夫人,秦逍便如虎添翼,日後之前途,不可限量。

在牢裡,雲沁見到了蜷縮在地上的燕娘,地面上,潮濕陰冷,就像一隻折翼的蝴碟,無力的在那裡作著垂死掙扎。

春姑姑,閔婆婆,冬娣,還有兩個新添進來的小侍女一併關在另一處牢房內,見到她來,春姑姑衝過來,抓著牢欄直叫:

「小姐,您一定得向堡主求求情啊,若不是九小姐起了歹意,這事,就根本不會發生。燕姬夫人只是正當防衛。是情有可原的。再說那短刀,也是九小姐帶進來。刀上的毒,和我們燕樓沒關係的!」

「胡說,那把短匕首是父親送給九妹防身用的,怎麼可能有毒?」

雲祟冷一笑:「再說那毒,世所罕見,九妹從何得來?」

「誰不知道大夫人神通廣大,我家主子這一身毒,全是大夫人叫人在暗中害的。九小姐是大夫人掌上明珠,若得來一些古怪的毒物,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春姑姑激烈的替燕娘辯護,聲淚俱下,恨聲直道:

「燕主子的身子是怎麼虧空的,還不都拜大夫人所賜。」

「滿口胡言亂語!燕姨娘中的乃是千日枯,那可是尋常人可以得到的?誰知道你們得罪了什麼人……卻把這罪名強加到大夫人身上,真是含血噴人!」

兩個人在爭執。

雲沁靜靜的聽了一會兒,讓人開牢門,走進去,低低叫了一聲:

「母親!」

她帶著清袖上去把人扶,看到母親的臉色是慘青慘青的,緩緩睜開眼,在瞧見她時,極為牽強的動了動嘴角,似在嘆息一般的叫了一聲:

「沁兒!九小姐的確是我殺的。」

母親的滿口承認,令春姑姑急起來:

「主子,你又不是故意的呀!」

「是,的確不是故意……她跑上門來折辱,我一時氣惱,失了手,便釀成了這天大禍事……此事,燕娘有著不可信卸的責任,堡主自該稟公定罪!」

燕娘的目光,越過雲沁,直直的看向一起過來,冷冷盯著她的雲萬百,艱難的爬起來,跪在當場。

「那匕首上的毒呢,你是從哪得來的?依兒死在你房裡,沒中毒,楊姑姑則死在外頭,卻是毒發而亡,同一把匕首,怎麼會形成兩種不同的死亡?」

雲百萬沉沉發問。

雲沁看向父親,據說昨夜他喝的酩酊大醉,剛剛才醒,知道自己的九小姐被殺了。此刻,他面無表情,一身的肅殺之色。

這是一個以無情無義出名的男人,對於與他無利用價值的人,總會毫不眷戀的捨棄。母親這麼承認,那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賤妾雖不修內力,但一招半式還是會的,那些全是堡主您教的,真心想殺九小姐,不難!至於那毒,是我無意間得到的,我隨身帶著,想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用來自保的。楊姑姑會點功夫,我怕她逃走,所以在匕首上抹了毒。以防她逃脫之後把我供出來。」

燕娘垂著頭,輕輕的道。

雲沁卻微微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母親也會腿腳功夫,這事,她從來不曾顯露過。

「一個人做了一件錯事以後。為了掩蓋這件事,就會不斷的犯錯。我殺楊姑姑,就是這個道理。」

燕娘靜靜的說道:「原本,我還有一瓶化屍水,本來想要把楊姑姑和九小姐化掉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小心收藏著的化屍水,長年不用,密封的又不好,都揮發掉了。所以,這事才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最後,輕輕嘆息,一副無奈認命的模樣。

這句話的真收與否,有待商榷。

雲沁相信一件事,塵世間的男女,做一件事時,都會有自己的目的,有些是為了某些經濟或是政治利益,有些是為了黎明百姓,有些是為了親情或愛情,更有些則為了問心無愧,隻想活的痛快。

而她的母親,是一個癡迷於感情的女人。她不存歹心,絕會不主張去害人。兔子若是反口咬人了,那必是被逼急了。

「母親……」

雲沁溫溫的叫:「九妹妹說了什麼,惹惱您了?」

「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折辱你和新姑爺的,為娘聽不下去了,推了她一把,想讓她離開,她倒在地上,生氣了,拿出了短劍威脅人。為娘怕那短劍傷人,想趁她不備奪下來。昨天,她情緒不太正常。爭搶中,就把她刺死了!我一時傻了。楊姑姑也驚呆,上來一探沒了氣,她要逃,我便追。在桂林後的花亭裡,把人刺死的。然後,我匆匆趕回來想拿化屍水,結果只看到一個空瓶。再折回處置時發現青姑姑的屍體不見了。我隻好回來,把九小姐的屍體藏在了箱子裡,本打算想法子把人運出去的,來個死不認罪。不想待天蒙蒙亮時,外頭的人發現了楊姑姑的屍體,二公子跑來,嗅到了屋子裡的血腥味。終還是東窗事發了。」

燕娘徐徐的陳述著,將整個的案發過程很清晰的勾勒了出來,面色慘然一片。

「母親,事發的時候,你只有一個人嗎?」

想了想,雲沁輕輕問。

「嗯,閔婆婆年紀大,早早睡了,你春姑姑去廚房熬最後一貼葯,今日園門口處的值哨,則被我遣下去吃喜酒了,而冬娣送囡囡去沁園還沒回來,其他兩個婢子,我讓她們下去歇著,皆不在。」

燕園地處很偏,幽僻,園中人又少,想要還原事實真相,實在是有些難。

「房裡就只有母親一人?」

「是!」

燕娘輕輕答應著。

雲沁開始回想剛剛去房裡看過的打鬥痕跡。

「事情都已經這麼清楚了,七妹難道還認為這件事,燕姨娘是被人栽贓了不成?」

雲恆冷冷的道,實在沒想到這麼一個溫溫嫻嫻的女人,心腸竟是如此的毒。不僅藏了毒藥,還藏化屍水,太可怕了。

雲沁不語。

燕娘低下頭,沖雲百萬叩頭:「堡主,燕娘罪有應得,死不足惜,只求堡主看在閔婆婆年事已高,春姑姑不知其情,另幾個婢女也皆無辜,寬恕她們,放她們離去。燕娘願給九小姐賠罪!堡主請珍重!」

話一完,但見寒光一閃,燕娘手執一枚銀簪了往咽喉處刺去,好在雲沁眼疾手快,啪的一下就將那簪打落,點了她的穴道:

「娘,您可苦要給別人背黑鍋?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你當你死了,我就查不出來了嗎?女兒不知道你到底為何要維護她?」

「沁兒!」

燕娘神情複雜的睇了她一眼:「為娘沒有在維護誰……人的確是我刺死的……」

「有沒有,沁兒一試就可以知道。」

雲沁轉頭看向秦逍:「幫我準備清水,還有……」她附耳過去低低的說了一句,秦逍點頭,下去,不一會兒帶著段仁一起走了上來,手上端著一盆清澈的水,

「沁兒,你這是做什麼?」

雲百萬疑問,這丫頭的能耐啊,越來越叫他驚異。

雲恆和雲祟皆看著。

「找真正的兇手!」

雲沁目光直直的落在另一座牢裡的幾個人身上:

「把她們放出來!每個人都往這盆水裡浸泡一下。誰是真正的兇手,一幕瞭然。」

說罷,她示意段仁過來,抓起母親的手領頭往水盆內浸了一下,而後用乾帛擦乾……細細看了一下,唇角微揚,果然,母親怎麼可能是那個兇手。

閔婆婆,春姑姑,另兩個婢女,彼此看了一眼,一個個過來都在水裡浸泡了一下,然後,一行排開。

「把你們兩隻手伸出來讓我看……」

雲沁吩咐。

四雙手一一伸了出來。

雲沁的眼神突然一眯,嬌叱了一句:

「兇手是她!」

她指的那個人是最最不可能是兇手的閔婆婆――事實上這幾人一個個都不像是兇手。

閔婆婆一怔,看著自己的手,噗通跪倒地上,道:

「這事從何說起啊?老婢怎麼成了兇手了?」

「你若不是兇手,請問你手上怎麼會有楊姑姑的血痕?」

雲沁眼神凌厲的盯著,走過去,一把抓起來她的手,道:

「你手指上那些印子,是你昨夜裡折斷楊姑姑手指,沾上了她的血,所留下的證據。

「楊姑姑在地上所寫的幾個字,其實是不是燕娘,而是芳華。那是你的名字。只是這名字,閔婆婆已經有很多年不用了,在雲家堡,除了祖母和秋婆婆,幾乎無人知道你的閨名。好在,我恰好知道,那是因為小的時候曾問過你,你雖隻說過一回,但我已早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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