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43章 第一樓1
龍舜之奇道。龍雋之笑,提醒:
「女人的智慧不見得會比男人差。三百年前,有過女子稱帝的。」
「嘖,若沒那位皇夫坐鎮,我看那位女帝也未見得就真能成就了什麼大業……還是那句話,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
不是他小看女子,而是真正有作為的女子,實在太少。
「喂,你這話要是被爹娘聽到了,只怕又會挨罵。貶低女人地位,有得你受!」
龍雋之斜眼瞅。
龍舜之嘿嘿笑: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且看那位雲沁小姐能鬧出多大的文章來……」
龍雋之又笑了一下,然後,沉默,倚在椅背上,目光幽幽然的睇向深沉的夜空,那女子的笑靨,又從他腦海閃過,莫名的,大腦裡,又抽痛了一下,有什麼像要裂開來,他撫了撫,不再多想。
不遠處,有侍衛在對口令,派出去的文虎回來了,大個子飛步而來,跪地而稟:「爺,今夜,雲二公子在沉香閣約見。這原是不怎麼稀奇的事,但是沉香閣附近都佈滿了雲二公子的人,看上去這一次會面有點詭異。」
龍雋之收回目光,輕輕撫著書的封面,猜想著他們會面的原因,嘴裏則問:
「那雲家堡有什麼異常動靜嗎?」
「有!雲七小姐剛剛出了雲家堡。輕功非常之了得!」
龍雋之不覺一笑,能得文虎贊的人,通常都是高手,那天舜之也提過:
「哦,去哪了?獨自一人麽?」
「不,還有同行者!」
「誰?」
「西楚的太子爺蕭群!」
聞言,龍舜之不覺乍舌起:「這位雲七小姐,實在了得啊,搭上的男人,一個個都是厲害角色……」
「嗯,繼續盯著,借這個機會,把這雲沁小姐的底,給我好好摸一摸透!」
龍雋之下令。
秦逍從沉香閣出來的時候,面色是陰沉沉的,段仁看著一怔,也顧不得問,先把事情報上去:
「爺,七小姐被蕭群帶走了!」
秦逍的眉,又一蹙:
「帶哪去了?」
「看那個方向,應該是去第一樓了!」
「哦!」
「爺您要不要過去?那個蕭群,今天一聽得七小姐答應嫁人,翻著臉走的!他現在是太子爺,對七小姐的那份心,您不得不防,盡量不要讓他們見面才是。爺,以後,七小姐便是您夫人了,七小姐和男子過份走的近這個習慣,多多少少得改一下,您該適當的和七小姐提個醒才是。」
秦逍的眉,擰的更緊,那丫頭說過,在他們的時空,男女平等,從不忌諱私下見面,所以,在這一點,想要她改,恐怕是很困難的。
段仁見主子不吭,瞅了瞅,問:「爺,怎麼了,您心情不太好……」
他沖那沉香閣瞟了一眼,低低問:
「是出什麼事了嗎?」
「嗯!」
秦逍抿了抿嘴:「穩婆現在落到雲恆手上了!」
段仁聽得臉色大變,那穩婆,可是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救了回來,沒想到,後來叫容姑姑的人給弄了去,幾經人手之後,居然會陷入雲恆之手,看主子這情緒,好像雲恆還知道了那些不該知道的事。
「他想怎樣?」
「還能怎樣,無非就是想宰我一頓。放心,這事,我會解決的。小段,你派人暗中護著沁兒。記住,別讓她發現了。」
他不想讓她誤會,以為他在暗中監視她。他們的關係,勉強才緩和了一下,現在這個時候,他要好好穩住她,萬萬不能把兩個人的關係鬧僵了去。
「是!」
「那蕭群功夫雖然了得,好在對沁兒不存什麼壞心,但以防萬一是必要的!」
「我知道。」
段仁領命而去。
秦逍靜靜了站了一會兒,往外而去,一路,無視那鶯歌燕舞,帶人出了紅樓,翻身上馬,對著這夜色噓了一口氣:大婚之前,但願不要出什麼事,他也容不得有事發生,雲沁,他誓在必得――這樣一種獨一無二的女子,註定是他此生的良配。
入了夜,雲沁原本在屋子裏教雲燦和雲歌兒認字讀文章的,小三兒泰航也在邊上陪侍著,她順帶著也把這孩子給教了,那孩子讀書可認真的,腦蛋瓜子相當的捧,雲沁覺得只要細心的調教,將來必也是一個棟樑之材。
為了彰顯雲七小姐的身份尊貴,今兒個,父親讓她親自往奴婢院,挑了八個家生子,作為隨嫁婢女,暫時先服侍著,另外的那些陪嫁人員,慢慢的再挑。
吃過晚飯,母親聽說新婢已經到了燕園,強撐著起來,說是要看看,非得親自叮嚀一番才放心。
此刻,她正在訓話,說的無非是一些要如何如何給主子盡忠的的奴婢準則――她呀,生怕她嫁過去受了委屈,如今的秦家是家大業也大,母親說,若放在六年前,她倒是沒有什麼擔心的,可今時不同往日。
那話裡的意思,雲沁明白的。
說來,秦氏一族上下其實還算是和睦的,但做母親的,自有做母親的擔憂,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麽: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每個孩子都是母親心頭的牽掛,養兒才知父母恩,她懂的。
唉,想不到這麼就要成親了,重點是,新不是那個人。
她開心不起來。
但她又必須和過去的斬斷。
至少,要從今天開始學會漸漸了淡忘,或是,將那些感情和情緒收起來壓到心的某個角度裏面,不去碰。
秦逍會是一個好丈夫的。
會的。
「小姐……」
清袖突然闖了進來,附到她耳邊說了一句。
雲沁一怔,讓清袖守著孩子們,下了樓去,出閣門,繞到屋後,首先瞧見的是張湯,那個魁梧的男子,手執寶劍站在月下的亭前,見到她時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七小姐!」
她不置聲,他已讓開。
涼亭裡走出一個穿著尋常黑錦袍的俊美男子來,月光披在他身上,呈現一層銀霜,她看清了他的五官,肅然的,冰冷的,不帶一絲笑,站在離他不到三步的地方,就感覺到那些從他身上吹拂過的風,驀的寒了幾分,迎面撲來,讓人透心涼。
六年前初見,他就是那樣一個我行我素的少年,渾身上下透露著可怕的寒氣,叫人不敢親近――
每個人心上都有一道門,想要親近那個人,就得打開那道門。
那時候,雖然她的境遇也是坎坷的,但依舊懷著一個火熱的性子,只要是被她看中的人,她總會想盡辦法的去把那個人挖過來,用心結交,委以重任,不走尋常路,以打造屬於自己的世界。
如今,她的熱情,不再,再見他,心裏已激不起太多的波浪。
她的命運的轉折,皆是因為這個一直和她親近的男子,所有通向幸福的門,是他那致命的一掌,徹底輾碎――這麼多年了,她才知道,他在出現,不是偶然,而是一種人為的滲透。
「我聽說了!」
涼如水的夜色裡,他輕輕的道:
「婚期定了,是嗎?」
第一次見面,是她主動去和他說的話,他漠然無視。後來,他會說話了,卻是幾個字幾個字的,溝通起來,那麼的生硬,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豐富。
而現在的他,與當初,完全已是判若兩人。
有時,她會想,當年的他,那副模樣,是不是裝出來的。
「是!」
她點頭。
他神情一黯:「怎麼突然就作了這個決定!」
「這與你無關!」
她一句話,將他想要說的千言萬語全都堵了下去,眼神也變的憂鬱悲痛。
「我……我有話要和你說,雲,你總得聽我說一說再判刑吧!」
他低低的說,那語氣,幾乎帶進了哀求之意――
在別人面前,他是萬人之下的太子爺,可在她面前,他依舊是追隨她的阿群,以她為馬首是瞻,一生只看著她的笑靨而活,再沒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可她不會懂,也不想懂吧!
「今天你沒有來找我,你忘了和我的約定!」
所以,他忍不住跑來了――一聽到婚期的消息,他幾欲發狂。
「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忘了!」
她淡淡道。
蕭群心裏鈍疼著,為她,也為自己――如今的她,是這麼的削瘦,也沒了笑容,她過的一點也不快活啊!
「我們到外頭去好好聊聊吧……我好久沒見羅成他們了,去第一樓吧……」
「的確,你是應該去祭一下司大哥……」
她把「司大哥」三字咬的那麼重,眼神變的那麼凶。
蕭群的臉孔唰的慘白,半晌,才道:
「我一直沒弄明白,司大哥是怎麼……」
「這需要弄明白嗎?阿群,自你第一天潛伏我身邊,你就應該知道最後怎麼一個結局了……」
雲沁很突然的冷聲叱斷,提到司靖,她就悲不能自抑。
「不是這樣的……」
他想解釋。
「那是哪樣的!」
她厲聲喝斷。
他沉默了一下,粗喘了一下,轉過了頭,說:
「我們出去說!這裏不方便!」
他轉開了身,對著露著憂色的張湯吩咐道:「阿湯,在我們沒有回來之前,好好守在這裏,護好小小姐。」
雲沁沒有拒絕,也沒有換了衣裳,就穿著身上那襲簡單素凈的裙子,來了一個鷂子翻身,從後院翻躍了出去,沒走正門,一路施展輕功,翻出高高的堡牆,在這戒備森嚴的雲堡家內,如行無人之境。
堡外,備著了馬,另有侍衛把風,在看到主人出來,還帶了一個姑娘出來後,怔了怔。
「你們散了。回頭,我會自行回臥龍莊……」
蕭群吩咐了一句,便和去沁各自跨上馬,飛馳了出雲,萬裡挑一的駿馬,帶著他們很快消失在夜幕裡。
第一樓。
賀海正在盤帳,而羅成則在那裏走來走去,時而坐下,時而臨窗,情緒很浮躁,他們剛剛得到消息,七小姐和秦五爺的婚期一傳來,他就坐定不安。他說他要夜闖雲家堡,把這事問個清楚明白,賀海阻止他,讓他稍安毋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