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音和婉萱沒來得及跟上，顧諾兒的小腿跑的飛快。

好在這會兒雪小了點，她拽著夜司明，卻沒向獅虎園的方向去。

小傢夥像個冰雪圓滾滾的白糰子，她停下腳步，朝夜司明眨眨眼：「司明哥哥，今日我帶你出宮玩兒去！」

夜司明沒什麼興趣，隻懶散地看她一眼：「有什麼可玩的？」

顧諾兒彷彿聽到何其驚奇的事情，瞪圓了自己的水眸。

居然還有人覺得宮外不好玩兒！

對她來說，宮外有燈會、舞獅、詩會，還有好多厲害的小哥哥小姐姐，胸口碎大石、口吞長劍。

不僅如此，街邊更有琳琅滿目的吃食。

顧諾兒能從街頭吃到街尾，直到小肚圓鼓鼓才停。

總之，樂趣數不勝數。

她軟糯哼唧：「司明哥哥，你平時很少上街叭！」

夜司明不置可否。

顧諾兒小手叉腰：「今日你跟我出去玩兒，我就給你看看，宮外有多麼有趣！」

夜司明挑了一下嘴角，像是冷笑：「你有錢？還是準備讓我把你押在那裏。」

顧諾兒睜大水眸：「司明哥哥別小瞧我，我有銀子噠，這就帶你去瞧！」

兩人走在宮道上，顧諾兒穿的太多，小腳邁的實在吃力。

她伸出小手：「司明哥哥，我要抱抱，走不動鳥~」

小傢夥粉白的小臉蛋上，因為寒冷，已經凍出了極透的粉。

小鼻尖也是一派紅彤彤，長長的眼睫毛上，掛著白雪。

夜司明側眸看她一眼，作勢不管：「自己走。」

說罷，他加快腳步，故意讓小傢夥跟在他後頭。

顧諾兒急了，邁著小腿追他：「司明哥哥，你等我吖！」

突然，她腳下一絆，整個人都撲倒在雪地裡。

顧諾兒不怕冷，但這一下摔，她渾身都打了一個激靈。

小傢夥委屈極了，坐在地上，也不著急起來。

眼眶裏先蓄出豆大的淚珠。

「司明哥哥，我要不喜歡你了！」

夜司明腳步一頓，扭頭看來，只見小白包子似的她，坐在雪地裡無助的流淚。

模樣弱小又可憐。

顧諾兒好幾次想自己小手撐著地站起，但都徒勞無功。

穿的實在太多了，不便發揮。

夜司明抿了抿薄唇，抬靴朝她走去。

他彎腰伸臂，直接將顧諾兒撈進懷中。

「嬌氣的東西。」

夜司明如此說時，似是帶著輕輕的咬牙。

就彷彿他下一口，恨不得咬在顧諾兒嬌嫩如豆腐的小臉蛋上。

顧諾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面頰滾落。

即便在夜司明的懷抱裡，小傢夥還是倔強地梗著脖子，糯糯哭著掉淚。

夜司明忍不住皺眉：「別哭了。」

他溫涼的指腹，颳去顧諾兒眼睫上的白雪，又將自己的大氅，將她環繞起來。

夜司明實在是沒想到，他無意害她跌跤落淚。

但顧諾兒真的很脆弱，像一朵只能養在室內的琉璃花。

顧諾兒不理他，小手揉著眼睛嗚咽：「你還沒道歉呢……娘親說欺負了別人，就要道歉，否則就是壞蛋。」

夜司明眉眼一怔，半晌才說：「對不起，下次我會學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