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跟著沉吟。

怎麼樣才能表現出池皇后眼中的慈愛眼神呢？

要知道，眼神是一種感覺，畫要想體現出來，會有點困難。

站在一旁抱臂，安靜觀察地夜司明忽然道：「或許，將先皇后的姿勢修改，讓她低著頭，含笑看著身旁？」

顧諾兒眼眸一亮：「司明哥哥說得對！」

母親愛子，只要孩子在身邊，眼神都會跟著孩子走。

官吏連忙照著公主的意思修改。

不一會，一位低著頭，笑意輕柔的先皇后模樣，便漸漸完整。

顧諾兒小手一指：「我覺得，皇奶奶手裡還缺個東西。」

秘書監的幾個官吏圍在一起，都有些疑惑。

「公主的意思是，缺個玉如意？或是佛珠？」

顧諾兒搖了搖頭：「都不是，缺個撥浪鼓！」

官員們一愣。

小傢夥軟聲解釋：「既然皇奶奶是陪著孩子，那麼，她雖然儀態端莊，但手裡怎麼可能沒有玩具呀！」

秘書省的官吏們恍然大悟。

如此一來，先皇后陪伴皇上玩樂的畫面，就顯得更為真實！

其中一個官員忽然道：「臣剛進入秘書監的時候，曾聽帶領我的那位老師說過一個趣事。」

「當年皇上年紀還小時，先皇與先皇后因瑣事爭執，皇上年幼不明白原因，但卻拿著自己的小木劍，護在先皇后身前，讓先皇不準對他的母后發脾氣。」

官員說完，連忙補充，小心翼翼：「這都是微臣的老師說的，年代久遠，無從考據了。」

畢竟是先皇和先皇后夫婦倆之間的趣事，這樣堂而皇之說出來，有點說皇家八卦的嫌疑。

但顧諾兒卻不惱，反而笑的可愛：「那就把撥浪鼓換成小木劍吧！」

畢竟這是送給爹爹的禮物，每個細節，都要仔細。

很快，在顧諾兒的要求下，先皇后池氏低頭含笑，目帶慈愛的樣子就畫完了。

身邊留了一些空白，被官吏們簡單幾筆，添上了一個三四歲的兒童模樣。

正是幼年的顧熠寒。

穿著小錦袍，腳踩厚雲靴，小臉威武神氣。

他舉著小拳頭，而先皇后池氏的手裡，拿著他的小木劍。

顧諾兒看了連連糯聲誇讚：「辛苦幾位伯伯了，正是我想要的樣子！剩下的顏色，我就自己填充啦。」

秘書監的官吏們紛紛躬身拱手：「公主謬讚了。」

小傢夥眨了眨水眸，她神情靈動地說：「不過，你們可要為我保密，我到時候要給爹爹一個驚喜。」

幾人連忙應道：「是。」

待他們走後，顧諾兒爬上凳子：「司明哥哥，我們開始吧！」

她拿了一根蘸墨的毛筆遞給他：「你就負責塗黑髮色還有眼瞳，這個不難噠！」

夜司明挑眉，接過毛筆，頓時俯身開始動手。

顧諾兒生怕他畫錯了，這樣一整幅畫就又要重新準備。

但夜司明手腕懸的又穩下筆又快。

不一會兒，先皇后與小皇上的黑髮與烏瞳，都已點綴完畢。

顧諾兒張圓了粉唇：「司明哥哥，你是不是會畫畫呀，怎麼動作這樣快，又沒有出一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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