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麗眸中閃爍著困惑。

畢竟她剛剛也看到了鳴岐的臉色。

即便在月光下，也顯得過分慘白。

原來是舊疾？

顧諾兒並沒追問：「那好，如果娜屠姐姐有需要，隨時使喚人來秋水殿找我幫忙。」

不多時，宴會結束了。

顧熠寒在大殿裡沒看見女兒。

他帶著太監找了出來，便瞧見顧諾兒在和娜屠說話。

「諾兒。」顧熠寒招了招手。

顧諾兒便對娜屠道：「娜屠姐姐，我先走啦。」

娜屠頷首，也朝著顧熠寒的方向，恭敬行禮。

隨後，她便也和來參宴的西域使臣們，回廣陵宮。

顧熠寒拉著女兒的手腕，深邃沉穩的目光，掃過娜屠的背影。

「諾兒，以後少跟這個公主玩，爹爹都怕她帶壞你。」

顧諾兒一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娜屠姐姐為人正直剛毅，怎麼會帶壞我呀！」

顧熠寒直白道：「她是公主，卻養了面首，就怕作風不好。」

不過，若是哪日，他的寶貝女兒說想要養面首，顧熠寒覺得自己也不會反對。

就算有脾氣，也只會發泄在那些面首身上。

顧諾兒挽住他的胳膊，撒嬌說：「爹爹！你這麼想是不對噠。」

「那位鳴岐大哥哥，雖然名義上是娜屠姐姐的面首，可是我看他們兩個，卻是非常要好的同伴呢。」

「而且，娜屠姐姐這個人，連十哥哥都說，她在西域更得百姓們的喜歡和愛戴。」

「這樣一個正直爽朗的公主，怎會帶壞我呢。爹爹，你說對吧？」

少女歪了歪頭，長睫撲朔。

顧熠寒笑的無可奈何：「爹爹反正是說不過你這個鬼靈精。」

這時，一聲冷冽的少年音傳來——

「皇上。」

顧熠寒回頭，看見夜司明微微拱手，站在他身旁。

他面上故作淡定：「永夜侯，又來找公主說話？」

夜司明不卑不亢，語氣平靜：「是的。」

這樣直白的承認，顧熠寒彷彿悶了一口氣在心頭。

顧諾兒眨了眨大眼睛：「司明哥哥，有什麼事呀？」

夜司明看了一眼顧熠寒：「我得私底下和你說。」

顧熠寒再次捂住心口：「你的意思是朕在這裡礙事了？」

顧諾兒連忙撒嬌：「爹爹~~」

顧熠寒閉了閉眼：「好吧好吧，爹爹迴避，你倆說。」

語畢，他背過身去。

周圍陷入了沉默。

顧熠寒聽他倆不開口，側過頭：「說啊，你倆不是要說話嗎？」

夜司明薄唇微動：「皇上背過身去，就是迴避了麽？」

顧熠寒理直氣壯：「你還想讓朕離開？永夜侯，朕的底線不容試探！」

顧諾兒連忙拉住夜司明的手腕：「那我們去旁邊說。爹爹，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少年少女，一同走向了旁邊的桃花樹下。

顧熠寒連連嘆氣：「諾兒還沒出嫁呢，就向著那臭小子了。」

春壽公公在旁聽言，眼珠子一轉，安撫說：「皇上，您這算是好的。」

「奴才聽說，前陣子公主殿下本要陪貴妃娘娘用晚膳，但卻忽然改變主意，出宮去找侯爺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