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沒想到。

現在的這個姿勢，竟然也很舒服。

比起方才那樣會讓心中生出旖旎，現下，他唯覺得安穩。

顧諾兒彷彿對他有獨特的魔力。

夜司明緩緩閉上眼，感受著她柔軟的指尖撫摸。

他聽著顧諾兒的話，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虎夔和狼胥可不能休息。

再過不久，他就要率領兩軍攻打晉國。

夜司明想過，他不願離開顧諾兒太久，所以一個月內，就要結束戰鬥。

他不會輸，但要保證這群將士們，活著跟他前往戰場，也能活著回來。

所以，教他們生存的技能很重要。

也包括殺敵，及怎麼將對自己的傷害降到最小。

這幾天，他幾乎就睡在校場裡。

只要一睜眼就是訓練。

也因強大且一擊必殺的格鬥技巧，被軍中將士們擁護愛戴，威望甚高。

他是不怎麼累，但原來適當地軟弱，能贏得顧諾兒如此體貼的對待。

值了。

夜司明聲音慵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等過一陣，再給他們休息。」

顧諾兒知道，他有自己帶兵的方式，便也不再多嘴。

揉了一會，夜司明一直沒說話，彷彿昏昏欲睡。

他剛剛有一刻忽然在想。

如果顧諾兒以後給他生很多個孩子。

他們的孩子一定會圍在她身邊，更喜歡母親而不喜歡他這個父親。

這麼一想，他微微凝眉。

還是別生那麼多，三四個就夠了。

顧諾兒垂眸，從她的角度，能看見少年長眉入鬢，五官俊美非凡。

他此刻閉著眼，面部線條流暢，神情十分愜意舒朗。

顧諾兒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下巴上撓了撓。

像給小貓小狗撓下巴的那種，輕輕地動了動指尖。

夜司明起先一愣，隨後驟然睜開幽黑的長眸。

他坐直身體，盯著顧諾兒，略有些咬牙切齒：「又把我當狗玩兒？」

顧諾兒噗嗤笑了出來，嬌俏的面容，星眸閃爍著熠熠的流波。

「誰讓你快睡著了，就好像大喵小喵小時候，它們就喜歡被撓下巴。」

小姑娘湊過去，眨著水眸問：「難道不舒服嗎？」

夜司明揚眉，恣意傲然的眼中，倒映出顧諾兒明眸善睞，唇紅齒白。

他微微垂瞼，傲嬌卻不得不承認，低低的一聲：「舒服。」

顧諾兒笑意更是清脆如鈴。

就在這時，馬車停在了江府門口。

江蕭然站在門口幫忙接待此次來的貴客們。

一眼就認出了夜司明的馬車。

「司明！」他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夜司明和顧諾兒先後下去，江蕭然已經跑至二人跟前。

瞧著面前一對璧人，江蕭然挑了挑眉毛：「哎喲！公主殿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顧諾兒甜甜一笑：「花蘿蔔哥哥，祝你生辰快樂，這是我和司明哥哥給你挑的禮物！」

江蕭然笑的星目明朗，白牙晃晃：「這麼客氣，來就來了，憑我們的交情，送禮是多餘的，來，請進！」

他將盒子，交給身旁專門收禮的小廝。

小廝負責收下禮物後，高聲傳報——

「瑤光公主，永夜侯侯爺，共送粉豬玉雕一個！」

江蕭然笑容忽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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