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水眸漾起與有榮焉的欣喜。

「真的？雲矮關號稱晉國不可被攻破的守護城，有天然棧道和三十多個斷崖，司明哥哥怎麼打下來的呀！」

晉國的雲矮關邊疆，地處山林植被茂密之處，河流眾多，且地形複雜。

若是沒有當地引路的，很容易在山中迷路。

更不要說是穿越那山林裡的重重迷障，再打入雲矮關之內了。

夜司明輕笑：「強攻。」

辨別地形，在山中尋找出路，對夜司明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難題。

他所訓練的虎夔軍和狼胥軍，配合默契度高，整支軍隊井然有序。

聚在一起是虎狼之師，散成各支小隊，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兩軍貫徹了狼群捕獵的習慣。

他們謹慎敏銳，攻守兼備。

一旦找到敵人的破綻，則一擊斃命！

當年喬老爺子鏖戰半個月都沒能進入的晉國大門。

夜司明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直接攻入雲矮關！

不僅活捉三名晉國邊防猛將，還將大齊的旗幟，直接插在了城關門之上！

夜司明的軍隊中無人犧牲，倒是晉國的將士們被打的屁滾尿流，傷亡慘重。

他笑著跟顧諾兒分享喜訊。

但語氣除了對小姑娘的寵溺之外，毫無沾沾自喜的得意。

彷彿他所做的，不是打破了一個國家的邊防。

而是吃了一頓飯一樣的簡單。

「相信要不了幾天，捷報就會傳回京城，到時定有人為我們賀喜，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讓你知道。」夜司明道。

顧諾兒纖穠長睫微垂，烏黑的盈盈水眸中，是蓋不住的少女心動和雀躍。

她粉舌舔了舔唇，好一會才說：「司明哥哥，其實我更想問的是，你沒受傷吧？」

夜司明一怔。

他原本帶笑的狹眸，忽然浮起千萬縷柔和。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最在乎輸贏。

但只有顧諾兒，第一時間關心的是他的安危。

哪怕她明知道他不會受傷。

夜司明聲音平和低沉。

「我沒事，」他回答後，忽然改口：「只是受了一點傷。」

那邊顧諾兒果然緊張起來。

她水眸睜圓，忙問：「嚴不嚴重呀，你有沒有讓軍醫看？」

少女細長的柳眉皺起，絕色俏麗的容顏，也攏著一層擔憂。

只聽得夜司明低笑陣陣，少年聲音極是動聽。

「手背上颳了一個口子算不算？沒流血的那種。今日在戰場上，江蕭然反應慢了一點，險些被刀砍中，我拉他的時候，不小心被刀鋒碰了一下。」

夜司明說著，抬起右手。

手背上那個被刀鋒刮出來的淺淺口子居然也看不見了。

這麼快好了？

可惜。

夜司明不滿地抿唇。

還想和小東西多要點獎勵。

顧諾兒鬆了口氣，下一秒嬌嗔說：「你嚇唬我！」

夜司明笑了出來：「是你要問的。不過，你想好給我什麼獎勵了嗎？」

顧諾兒眨了眨眼。

她沉吟著：「嗯……你離得那麼遠，我就算是想請你吃飯，也實現不了呀。」

月色下的少年，烏黑深邃的目光閃爍著月華光芒。

他沉聲，如同在愛人耳邊呢喃。

「能不能不叫我司明哥哥，叫一次別的聽聽看。」

顧諾兒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