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本應該上去將薑予念和江暖給帶走的，這兩個人沒事跑到這裡來吼什麼？

但是想到先前莊遲跟他說，衛惜朝好像要去什麼學校繼續教育，在這個節骨眼過去，應該是因為她和衛在川的事情。

所以薑予念和江暖應該是來這裡給她送行的。

送行就送行，吼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江敘回到車上，將車窗關上。

理智漸漸回來。

他本就不該給薑予念打那麼多電話，也不該去查什麼定位，更不應該查到定位就馬上過來。

他這是，瘋了嗎？

薑予念要做什麼，從來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何須去關心去過問？

江敘輕哂一聲，手搭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點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

樓上的三人在對天喊完之後，好像內心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抒發，紛紛鬆了一口氣，轉身靠在扶手上。

薑予念看自己酒杯裡面的酒空了，記憶有些模糊。

「咦，我記得剛剛杯子裡還有酒的，怎麼就沒了？」她疑惑地問了一句，漂亮的眸子裡面散發出無辜的光芒來。

「你喝掉了吧？」衛惜朝答。

「我記得沒有啊……」

「你肯定是記錯了。」

「我記錯了嗎？」薑予念不太相信自己記錯了，轉身往樓下看去，黑乎乎的一片，好像看到一輛車子，車裡頭還亮著光。

誰啊，到家了還不下車要在車裡坐一段時間才回家麽？

估計家裡有個不想面對的人吧……

薑予念回過身來，要去客廳裡頭倒酒。

身子軟綿綿輕飄飄的，好像還真的沒辦法走直線。

她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給杯子裡面倒紅酒，瞥見了茶幾上放著的手機亮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跳出來好多未接來電，而這些未接來電，都是江敘打來的。

他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因為一般沒有事情，他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還一連打了那麼多。

薑予念將電話給江敘回撥過去，等待電話那頭的人接聽。

他手機換了彩鈴啊，好好聽的音樂。

「……你喜歡海風鹹鹹的濕氣，踩著濕濕的砂礫……」

誰喜歡海風鹹鹹的濕氣啊？撲面而來不覺得很難受嗎？

濕濕的砂礫踩在腳下粘著不覺得，更難受嗎？

在薑予念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沒等對面說話，薑予念就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語氣直白又沒有絲毫商量空間。

「我找你什麼事，你心裡沒數嗎？」

「這麼凶！」大概是酒壯熊人膽，薑予念這會兒一點都不怕江敘，「打電話來質問我為什麼要扇蕭畫一巴掌？我告訴你，我打的就是她！這還跟你告狀了？我的天……」

薑予念揉著太陽穴，肯定是因為喝了酒，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在說什麼。

「我打的就是她蕭畫！當著我的面，當著我表哥表妹的面，說了喜歡的人，就算她沒提名字，我也知道是你！她幹嘛啊，有病嗎？生怕我不知道她上趕著給你當小三嗎？江敘我告訴你，我不同意，我不喜歡！」

她不知道自己的不同意和不喜歡有沒有用，但就是不想。

「她厲害，的確是厲害。複雜的手術在她手裡就跟玩兒似的，你還找她做研究。世界上比她厲害的人多了去了，你為什麼不去找？你江敘沒錢嗎？」

為什麼偏偏要找一個喜歡他的人？

就很煩！

「江敘你真的是煩死了，還讓她當我上司！你趕走陳妄是不是就為了給她騰位置啊？還誣陷我和陳妄有什麼，江敘你有病吧？」

這些話，借著酒意全部都說了出來。

而且還是不讓江敘插話的那種。

「我知道，娶我，你委屈了。你沒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委屈了。我就不委屈嗎？」薑予念猛地喝了一口酒，「我真的……也很委屈啊，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還要睡我！你們男人，果然都是——狗！東！西！」

薑予念說完，不知道是不是心虛，還是不想跟江敘講下去了，她立刻掛斷電話，不想，也不敢再跟江敘說什麼。

掛完電話，薑予念才發現江暖和衛惜朝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一個個地睜大眼睛看著薑予念，彷彿在說她剛才和江敘的那通電話，真的是刺激，緊張，又有意思。

然後衛惜朝學著薑予念的樣子對一旁的衛惜朝說：「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還要睡我！你們男人，果然都是——狗！東！西！哈哈哈哈」

衛惜朝和江暖笑成一團。

江暖還假裝成江敘的樣子，將扮演成薑予念的衛惜朝撲倒！

「我這麼帥，身材這麼好，睡你，你能吃虧？」

「你一晚七次的話，我也不會覺得吃虧。」

「你們兩夠了！」薑予念臉通紅，不知道是酒熏紅的，還是被他兩弄的臉紅的。

真的是太羞人了吧！

結果衛惜朝和江暖兩人，對江敘一個晚上能不能有七次這件事，非常好奇。

兩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薑予念身邊，連番拷問。

「你們兩最長一次多久？」

「你們兩除了在床上之外，還在哪兒那個過，書房有嗎？衛生間有嗎？廚房有嗎？」

「你們兩是彼此的第一次嗎？」

第一次？

薑予念不知道江敘是不是，反正她是。

好像是結婚那天吧，江敘並不溫柔地要了她，似乎他也不是很專業的樣子……

但是要讓薑予念回答這麼隱私的問題，真的好嗎？

薑予念開始反擊，「惜朝，衛在川和徐沂哪個更厲害？」

「這還能比較？」衛惜朝問道，「但是我沒和他們……」

「我靠，一個都沒有？」江暖非常震驚。

她的這個震驚成功地讓自己成為被攻擊對象。

「難道你和謝非池已經？」

江暖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他現在連碰都不讓我碰！」

薑予念笑：「那說明你有這個想法！」

「想法是有……」江暖捂住嘴巴，聽聽自己都說了什麼吧！

女人在一起，最高興的就是聊八卦。

聊得正起勁的時候，公寓的門鈴響了。

「誰啊？」江暖問。

薑予念後背一涼，「不會是江敘追來弄死我吧？」

她剛才那一句狗東西真的說得還挺咬牙切齒的！

「我去開門看看。」衛惜朝從地上起來，晃著身子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