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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撿到一隻戰神》第九十八章 天師道初入宮廷
明慧走後,謝安在書房中獨坐,實際上,明慧的擔憂根本就是多餘的。

因為謝安根本就不想親自收拾王謐。

不管他如何作死,謝安的最高要義只是挑動世家鬥世家,現在看來,他的招數相當的有效。

太原王恭已經順利恨上了王謐,放出王恭去和王謐纏鬥,他謝安甚至可以躲在後面裝好人。

豈不美哉?

思及此,謝安便提起了筆,關鍵時刻,還得靠謝玄……

…………

寫信?

能寫什麼?

阿翁是不是糊塗了,為何會讓她去做這件事?

她該怎麼辦?

無數的問題在謝明慧的腦袋裏無限盤旋,輕輕向上,又輕輕的落下,糾結成一個團,把她的腦袋攪得是混混沌沌。

謝明慧坐在窗前,盯著樹上的知了發獃。

不一會,小婢女玉柔就拖著兩個盤子,進了門。

一手是新鮮的桃肉脯,一手是清清涼涼的馬蹄糕。

明慧看到好吃的,立刻就來了精神,走到桌案前,邊吃邊拉著玉柔想主意。

「阿翁讓我給娘娘腔寫封信。」

玉柔一聽,整個人都傻了。

「娘子說的是真的?」

「阿郎竟然讓你給王郎君寫信?」

此刻,玉柔的小腦袋高速運轉。

「寫什麼信?」

「情書?」

「你又亂說!」明慧抬手就拍了她一下,玉柔吐吐舌頭,趕緊補救:「奴婢沒亂說,娘子能給王郎君寫什麼信,只能是情書,奴婢愚笨,實在是想不起還有其他。」

明慧嘆了口氣,無奈道:「你說的也對,我能給娘娘腔寫什麼呢?」

她把剛才和謝安的談話簡單告訴了玉柔,玉柔越聽越入迷,昨天她攛掇明慧的時候,可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有這樣的進展。

「也就是說,阿郎在拜託娘子,幫他打探王謐的情況?」

明慧撿起一塊馬蹄糕,放在嘴裏,輕輕點頭。

玉柔頓時激動了。

「這是好事啊,娘子!」

「你不是一直想做一些小郎君才能做的有用的大事嗎?」

明慧有點懵,自從得到了這個差事,她的腦袋瓜就被莫名其妙的羞臊佔據。

玉柔敲著桌案,嚴肅道:「現在,這大事不是送上門了嗎?」

「什麼前線上的戰事啦,什麼下一步的要去的地方啦,都可以問的。王郎君願不願意說,那是他的事,但是娘子可以隨便問。」

被玉柔提醒,她才忽然明白。

對啊!

這不正是她實現抱負的好機會嗎?

當然要牢牢把握!

「你說得對!」

「我現在就去寫!」

謝明慧說到做到,已經端著果脯盤子,去另一邊的小桌上想詞了。

「娘子,千萬要把阿郎囑咐的事情先寫上,別忘了。」

明慧緊盯著桌上的宣紙,好像在戰鬥。

擺擺手道:「放心吧!」

「忘不了!」

玉柔拿起帕子擦桌子,眼睛還不忘看看明慧,滿意的點點頭。

沒想到,她和阿郎在這件事上,居然想到一起去了。

那麼多人都可以給王謐寫信,為何謝安偏偏選中了明慧?

這說明了什麼?

只能說明,謝安也看中了王謐,想把他和明慧湊一對!

玉柔咯吱咯吱笑個不停,為自己這個細小的發現,興奮不已……

…………

建康宮,顯陽殿。

貴為琅琊王,在建康城中,司馬道子有佔地廣大,建築的美輪美奐的王府。

但是,這樣耗費了巨大人力物力的宅院,司馬道子卻很少居住,幾乎沒日沒夜的在皇宮裏混。

原因無他,皇宮裏才是接收各種消息最好的地方,況且,現在是他和皇帝哥哥司馬曜關係最好的時候,司馬道子做什麼,司馬曜都不會有怨言,兄弟兩人是穿一條褲子的。

顯陽殿中,皇帝司馬曜坐在禦座上,司馬道子就坐在他旁邊,兄弟兩個手裏的酒就沒有停過。

司馬道子滿飲一杯,擦了擦嘴:「陛下,弟弟今天要給你介紹一位奇人。」

「奇人?做什麼的?」

司馬曜臉面微紅,有些熏然。一開始,他並未對司馬道子的推薦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等到他看見這位奇人的真容的時候,登時便激動了!

司馬道子嘿嘿一笑,便走到屏風處,拉出一個人來。

但見此人,步伐緩慢卻十分沉穩,一身直裰,是標準的水藍色。頭上梳了小髻,隻插了一根玉簪。

他中等身高,長須飄然及胸,司馬曜此前並未見過此人,卻不知不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超然出塵的氣息。

「陛下,這位就是孫泰,孫天師。」

「天師?」司馬曜呢喃道,進而一躍而起:「你是天師道的!」

大晉境內,甚至是氐秦之內也一樣,會把一個人稱之為天師的,只有那樣一群人。

那就是天師道!

而天師,便是天師道信眾對最高統領的稱呼!

司馬曜的內心,掀起了情感風暴。

對天師道,司馬家的人是又好奇,又懼怕。

想當年,那個叫盧悚的天師,帶領教眾,直逼建康宮的事跡,實在是太過驚悚,司馬曜這個皇帝,本來就多疑。

讓他全然相信天師道,實在是難。

然而,孫泰,以及他所代表的中小世家的勢力,是絕對不會放棄打破格局的!

「陛下,孫天師這次專程趕到建康,就是為了來為陛下診病的!」

司馬道子把孫泰拉過來,殷切的向哥哥推銷。

所謂診病,這在天師道中也不是秘密,甚至連司馬曜都知道,這是他們教內的「行話。」

天師道給人看病,無外乎就是發符紙,喝符水,總體來說,都是騙人的玩意。

當然了,身為天師道最強天師,孫泰還是會一點正經的醫術的,但是由於在晉朝時期,醫巫還沒有完全分家,一位郎中到底是在用醫術看病,還是用巫術治病,其實分界線並不是那麼明顯。

司馬曜很年輕,現在的他,不過二十齣頭,就算在壽命較短的古代,也還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然而,司馬曜的身體確實出現了問題。

就司馬曜這個面相,站在王謐面前,鼻子是黑紅的,鼻頭還老大一個,這一看就是喝酒喝多了,傷了身。

要想讓身體恢復健康,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戒酒。

但戒酒是不可能戒酒的,古代人雖然也意識到沉迷黃湯是沒有好下場,對身體有害。

與此同時,他們也並不認為戒酒就可以讓身體轉好。

所以,酒是要喝的,身體壞了絕對不是因為酗酒。

除了酗酒,還有一項掏空身體的壞習慣那就是好色。

酒色酒色,從來都是連在一起的,以前的司馬曜可以拍著胸脯說,人家不過就是喜歡喝酒而已,好色什麼的,不存在的!

后宮裡的那幾個妃嬪,再加上不解風情的皇后王氏,他哪一個都看不上,更不要說好色了,也沒有顏色可以讓他沉迷。

可是,這一年來卻不同了。

他有了小張!

自從張貴人進宮,司馬曜可算是把酒色都湊齊了。

身體漸漸被掏空的皇帝陛下,逐漸感覺頭昏腦漲,提不起精神,那些宮裏的禦醫,也只是說他體虛,讓他少喝些酒,少近女色。

那怎麼能行?

酒和色,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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