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知道。

蘇小曼嘛，一直都在致力這件事往更糟的方向發展而去。

本來，她是想看著事情發展的，但是偵探給到最後證據，讓蘇子晴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想法看著。

明知道是蘇小曼挖的坑，想看著她與蘇天昊鬥起來，然而，現在這坑她還是要跳。

沒得選擇。

蘇子晴疲憊地揉著眉頭，「你先回去吧。」

「是。」

……………………

蘇天昊的家人在給蘇天昊那邊走關係，不管怎麼說，先把人撈出來再說。

知道蘇子晴人回了A市，這一大清早的，電話就不斷的給蘇子晴打去了。

若不是調成了靜音狀態，蘇子晴覺得自己別想睡到這會。

自動無視蘇天昊家人的電話，她往下一拉，卻看到了蘇小曼的來電。

時間是十分鐘前。

蘇子晴睨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這會不過八點而已。

她輕呵一聲，卻是給蘇小曼回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可是安靜了好一會，但是，又能讓人聽到呼吸聲，電話是通了的。

似乎彼此都在等對方先開口說話，比著耐心。

蘇子晴麽，別的沒有，耐心有的是，她既然已經回撥了過去，那麼她就等著蘇小曼開口，看看蘇小曼能說出點什麼。

蘇小曼最後果然是憋不住，開口，「蘇子晴。」

蘇子晴嗯了一聲，「有什麼事嗎？」語氣淡然，卻也讓人聽不出，她這是想要說呢，還是不想要說呢。

蘇小曼覺得她跟蘇子晴的差距似乎在拉大了，有些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她也不是以前的蘇小曼了！

嗯，她是這樣認為的。

「見個面吧。」故意的將語氣微微上揚，甚至還刻意的加了點高傲，彷彿她有多了不起似的。

「哦，沒興趣。」蘇子晴同意故意淡淡地回道。

「你……」蘇小曼沒有想到蘇子晴想都不想都拒絕了，她都回撥回來電話，不可能心裏面真如現在表面上表現得那麼淡然。

「蘇子晴，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蘇小曼說，「關於蘇氏集團的發展，你覺得呢。」

早把語氣放得這麼低點不就好了？

蘇子晴輕呵，「時間，地點。」

………………………

喝早茶這種舉止，蘇子晴已經很久沒有了，記得上一次的喝早茶還是陪著爺爺喝的。

粵式港式早茶是一種文化，並不是真的只是喝茶而已，而是會有各種精緻的點心，然後點上一壺茶，或是普洱，菊花，鐵觀音，看顧客需要。

茶樓人心鼎沸，蘇小曼挑的茶樓是A市最具歷史的聚滿樓，也是蘇老爺子生前最愛來的茶樓。

蘇子晴的車子停在外面，看著門口古色古香的裝潢，有些感慨，物是人非。

「蘇小姐，這邊請。」聚滿樓的經理是認識蘇家人的，一看到蘇子晴就迎了上去。

蘇子晴帶著墨鏡，穿著一身及膝的長裙，天氣忽然就開始變熱了，快要夏天了……

蘇子晴踩著高跟鞋上的樓梯，熟悉的熱鬧，熟悉的味道，她沉靜地往包房裏走去。

蘇小曼可真是會挑房間，因為這個房間也是蘇老爺子生前來聚滿樓常坐的。

包房的門推開，就見蘇小曼坐在了那個位置，那個爺爺生前很喜歡坐的位置。

蘇子晴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她是不信的。

從地點，包房，到現在蘇小曼坐的位置都在表明一種態度。

怎麼，蘇小曼想坐爺爺的位置？隱晦的表示她的野心嗎？

想不到這種只會花錢玩樂的千金大小姐，突然間這麼有事業心了啊。

蘇小曼的面前已經點了兩三樣點心，有她自己愛吃葡撻，黃金糕……

哦，還有蘇子晴喜歡吃的雪媚娘。

「我先到便先點了，你看看你要不要再點點什麼？」蘇小曼將手中的菜單遞給蘇子晴。

蘇子晴看都沒有看，隨口地對著一邊的經理說道，「一籠鳳爪，再來份艇仔粥。」

「好的。」經理離開，包房的門關上，將外面的喧鬧也一併的關上了。

蘇子晴摘下了墨鏡，與蘇小曼相對而坐。

這是餐桌間最遠的距離。

蘇小曼環顧了一下四周，「小時候，爺爺總喜歡叫一家人出來喝早茶。」

蘇子晴面無表情，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

蘇小曼輕呵一聲，「現在啊，我們蘇家都快要散了，啊不，應該說，已經散了。」

蘇子晴倒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轉動了面前的桌盤，拿了個葡撻吃。

蘇小曼有些驚訝，「你不是不吃葡撻的嗎？」

蘇子晴挑眼，「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吃葡撻？」

「但是一家人出來喝早茶時，你從來都不碰葡撻。」蘇小曼皺眉，她記憶可沒有出錯，印象中，蘇子晴跟一家人出來吃東西時，是沒有碰過葡撻的。

「那你的記憶中，我跟你們出來時，我吃什麼？」呵，她只是懶得在他們的面前表現出她的喜好罷了。

而葡撻……

這東西是蘇小曼最喜歡吃的一款點心，她才不會表露出來自己也喜歡吃，因為不用說，蘇小曼都會把自己喜歡吃的放在眼前！不會讓別人染指的。

蘇小曼皺了皺眉，蘇子晴喜歡吃什麼？好像什麼都不喜歡，更多的是陪著爺爺聊下天。

「你心機真沉。」蘇小曼輕呵一聲地說道。

蘇子晴已經吃下一個葡撻，胃口像開了一樣，又要吃第二個，蘇小曼卻是摁住了桌盤，不讓她轉動。

蘇子晴微微用力，便轉動了桌盤，再拿了一個葡撻，「我要吃的，你以為你阻止得了？」

蘇小曼看著她，「繼續裝了這麼久，為什麼不裝得更久些？」

「因為沒有必要了啊。」蘇子晴滿足的吃了一口葡撻，然後擦了擦手。

說的是吃，可是兩人話語裡都隱含著第二層意思。

蘇子晴笑看著蘇小曼，「你看你現在不也霍得出去麽。」只是那笑是諷笑的，讓蘇小曼看著覺得十分的刺眼。

她有些惱羞成怒，「你不也一樣！」誰比誰高貴？！

不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出賣自己能出賣的東西！

她憑什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