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

楚昊謙坐在那間，以前很少會邁進的臥房裏，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他感受著屋內殘留下的氣息，始終無法揮去腦海中與她之間的種種。

最讓他記憶猶新的，是那天夜裏，她把毛巾仍在他身上時，那副鮮活的，美好的可愛模樣。

「昊謙，你在這兒做什麼？」從門外傳來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向潤麗捂著鼻子，沒有走近的意思，嫌棄的表情宛若這個房間有病毒似的：「趕緊下樓吃飯了。」

楚昊謙的情緒本就不高，這會兒瞧見她翻了個白眼，心底的煩悶一下就變成了滔天的怒意。

他噌地一下起身：「我為什麼在這你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你，蘇九梨會離開我嗎？！」

向潤麗被他吼的怔愣了一下。

她垂下手，緊蹙著眉頭，愈發覺得此刻的他變得陌生了：「昊謙，你為了那個女人要跟我吵嗎？」

「你開口閉口都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是沒有名字的嗎？！」

楚昊謙步步朝她走近，一拳砸在門上，氣的眼睛都瞪大了些許：「你太冷血了！」

「我冷血？」

向潤麗指尖顫抖的指著自己：「我要是真的冷血，我早就把她趕出去了，還會讓你被她迷成這個樣子？」

一聽到這個『趕』字，楚昊謙恍然間彷彿明白了什麼，亦變得失控了些許。

他面目猙獰的握住了向潤麗的肩：「媽，你跟我說句實話，蘇九梨是不是你趕走的？」

「昊謙，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嗎？比我這個親生母親都還要重要？」

「你先回答我！」

向潤麗被他的眼神刺傷了心，連肩膀處傳來的疼意，都感覺不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才短短幾分鐘，整個人就變的蒼老了許多：「沒有，她是自己離開的。」

見她不像在說假話，楚昊謙鬆了手。

他頹喪的從她身旁走過，留給她的背影都帶著低落的氣息，彷彿......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向潤麗到底是心疼這個兒子的。

她快速思索了一下，輕聲喚住了他，不確定的開口：「那個......小梨那次陪你去參加酒會回來，跟我提過夏妍娜，會不會是她給小梨說了什麼？」

楚昊謙的腳步頓了頓。

他立馬回頭，眼底寫滿了急切與期盼：「她當時都說了些什麼？」

向潤麗嘆了嘆氣，倒也沒再瞞著：「隻提了一下，但她那會兒的表情挺難看的，還跟我頂了幾句嘴。」

話末，楚昊謙驀地笑了。

他重新進了那間臥室，將他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拿起，匆忙的往樓梯走：「媽，我先出去一趟。」

「嗯。」向潤麗應下。

她盯著那道身影，直到他徹底消失在眼簾時，心中的擔憂及讓她難受的鬱氣，才消散了一大半。

她慢悠悠地去泡了一杯咖啡，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得，或許尊重孩子的想法，也不是什麼壞事。

再怎麼說，蘇九梨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五年，也算是知根知底。

但她不知道的是......

原來的那個蘇九梨，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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