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

弗瑞猛地提高了聲線。

「是的，我在聽。」

托尼立刻回答道，然後用手掏了掏耳朵。

「你難道不知道鈀中毒會要了你的命嗎？」

弗瑞面黑如炭，語氣相比之前的客氣，現在要兇狠了許多。

「也許你不相信我們手裡有新元素的資料，但你必須相信你的父親，霍華德！」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霍華德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與我們有很深的淵源，否則……」

「不管你捅出了多大的簍子，都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也懶得關心你會不會明天就毒發身亡。」

弗瑞接連說道，他眼中流露出濃重的失望之色。

「但偏偏你就是霍華德的兒子，所以我們不能放任你胡來而不管你。」

「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是來救你的命，你很清楚自己的事態很嚴重！」

「然而你的態度讓我看不到一點希望，你簡直辜負了霍華德的期望。」

聽到這裡，托尼的眼神冷了下來，他辜負了霍華德？

那你們算什麼！

「哈，真是好笑，你難道比我還了解我父親？」

托尼輕蔑地笑了出來。

「告訴你吧，從我出生開始，我父親就從來沒對我有過期望，就包括他建立了你這什麼神盾局，在此之前這些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甚至覺得你比我更像是霍華德的兒子。」

「你覺得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你以為你是我世界的中心嗎？」

弗瑞大聲質問道。

「前不久美國西南部就發生了一件大事，相信我，這件事的麻煩程度比你要高出一萬倍，洛杉磯、舊金山、得克薩斯州都有不少大麻煩要處理！」

「這還僅僅只是北美境內發生的事，南美還有一個大傢夥正等著安撫。」

「為什麼我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在這跟你閑扯？」

只見弗瑞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黑色的保險箱，放在了自己身前的桌子上。

「我們可以短時間把這附近的所有人都清空，但不能保持太久時間，因為我們不想過度影響居民的生活，也不能讓大眾知道我們的存在。」

弗瑞放緩自己的語氣道。

「斯塔克，這就是你父親保存在神盾局內的東西，他讓我們在合適的時間把它交給你。」

「其中蘊藏著的就是全新元素的秘密，是一場能源變革的起點。」

「霍華德將其譽為『開啟未來的鑰匙』，而你就是使用這把鑰匙打開鎖的唯一人選，也只有這樣，你才能徹底擺脫鈀中毒的折磨。」

弗瑞攤開雙手，示意托尼自己過來拿。

誰知，托尼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的表情就彷彿是在壓抑自己的憤怒。

「尼克·弗瑞哈？神盾局哈？你們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盤。」

「別再說這些拙劣的謊言了！你當我是白癡嗎？」

托尼一拳錘在桌子上，頓時將面前的餐桌打的四分五裂。

「哢！」

面對托尼的突然翻臉，侍立在一旁的娜塔莎迅速拔出手槍，瞄準了托尼。

弗瑞倒是一點都不慌張，至少表面上如此。

托尼的身上還穿著戰衣，如果打起來他們會處於絕對的不利。

「你這是什麼意思，斯塔克？」

「剛認識科爾森的時候，我以為你們這所謂的神盾局雖然神秘兮兮的，但至少還算不錯。」

托尼一字一句道。

「直到不久前，怪盜基德向我說明了真實的你們！」

怪盜基德！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弗瑞頓時瞳孔一縮。

怪盜基德怎麼會知道神盾局，又怎麼會跟鋼鐵俠說他們真實的樣子？

科爾森和巴頓他們應該還沒有與基德接觸過，難道他發現自己被盯上了？

那也無法解釋他是怎麼知道「神盾局」這個名詞的。

除非基德的真實身份曾經與神盾局接觸過，或者……他就是神盾局裡的某個特工！

弗瑞認為這個怪盜基德很可能是在挑撥神盾局與鋼鐵俠之間的關係，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無論如何，弗瑞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地徹查一下神盾局內部。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對自家員工進行換血了，這次是個好機會。

「我父親臨終前將他的遺物託付給你們保管，直到合適的時機在轉交給我？」

「哈！說的真好聽，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漏洞百出的說辭？」

只見托尼伸出手指著弗瑞身前的保險箱。

「如果這真的是我父親讓你們保管的畢生心血，那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有這回事？」

「新元素的消息是絕密中的絕密，你當年還小，所以為了避免被有心人套出消息，我們只能把霍華德的遺物封鎖起來。」

弗瑞一臉坦然。

「現在，我不就把它送到了你的面前嗎？」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托尼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你說要在合適的時候把它轉交給我，什麼是合適的時候？現在？」

「非要等我快死了才把新元素的資料交給我，讓我去完成它？」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

「你該不會是想說，我父親早在幾十年前就知道我會鈀中毒吧？」

說到這裡，弗瑞出聲打斷了他。

「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斯塔克，不要被怪盜基德的幾句話影響了你的判斷。」

「我不知道他跟你說了些什麼，但我現在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弗瑞盡量用真誠的表情面對托尼。

「讓我相信一個特工的人格，恕我真的做不到。」

「我敢打賭如果不是因為鈀中毒讓我快要死了，你們是不可能把這玩意兒還給我的。」

「你們這幾十年來，一定沒有少拿這東西做實驗，嘗試自己把新元素弄出來吧？」

托尼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看來你們的科學家都是廢物，對這個完全沒有頭緒，不然你今天就應該只會帶著新元素來，我父親的秘密將會永遠埋藏在神盾局裡面。」

「你們甚至還派遣了特工到我身邊臥底，時刻監控我中毒的深淺，好保證我不會真的死掉。」

「為什麼你不想讓我死？」

托尼自問自答。

「因為你看上了我的戰衣，你想讓鋼鐵俠成為神盾局手中的利器，幫你對付那些你對付不了的麻煩！」

「你們和那些想要拿戰衣當作武器的人沒兩樣！」

說完，托尼抬起手對準弗瑞，掌心炮亮起了代表正在蓄能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