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吧。」

從玉京樓的大比開始，玉京樓就在推算這些聖地的強大。

而林塵為了尋找合適的盟友，最終必然是為了考驗這些聖地的最強力量。

他們能夠面對的壓力，代表了林塵對他們的看法。

能不能承受征伐世界強度，便是這些聖地中強者決定的。

而聖地自然不缺少智慧，他們猜測不到真相，卻能猜到結果。

惡鬼修士出現在這裡，便是證實了他們的想法，那位溟尊，想要知道一個結果。

明亮的主殿之內，惡鬼大能沉默片刻，朝著霧清尊者微微拱手，「得罪。」

說完，雙手掌心向上重疊，一顆黑色的惡鬼果實出現在上。

安靜的果實在掌心，隨後似乎被什麼力量激發，一絲絲白色的霧氣升騰，凝聚成一個惡鬼的模樣。

在惡鬼徹底凝聚的剎那，一聲淒厲嚎叫響徹整個霧清聖地。

最終，惡鬼化作一根蒼白的手指，指向了霧清神尊。

無邊的寒意籠罩，這位神尊的臉色終於變化，一根龍頭拐杖出現在手中，捏著的手掌因為握緊而發白。

眼中，一層層掙扎閃爍，她還是沒有做出決定。

「哎。」一聲嘆息，自聖地深處響起，黑白分明的兩隻眼眸出現在了主殿之中。

主殿陷入黑暗，明亮黯淡，隨後，淹沒了整個聖地秘境。

虛空，一層層寒霜覆蓋，蒼白的冰霜沿著虛空的痕跡蔓延。

僅僅數息之間，霧清聖地的一切都被冰封，陣法顫動，卻無濟於事。

此刻，無論聖地之中何等精緻，何等廣袤，都被籠罩在了無盡冰川之中。

寒冰世界，無數修士震撼看著眼前，他們還記得眨眼之前自家聖地四季如春，下一刻便是寒冬臘月。

詭異的是，他們一點都沒有被影響，無邊的冰川沒有讓他們感受到絲毫寒冷，就連那些脆弱無比的靈植，都在冰封之下安然無恙。

而聖地之外，異象閃爍，大雪覆蓋萬裡，轉瞬間天地皚皚。

冰封的秘境，已經影響到了聖地之外的世間。

好在，這片異象持續時間並不太長。

黑暗閃爍一瞬，隨後，天地一白。

冰封碎裂，大雪漸停，四季話春。

霧清聖地之內，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只不過，沒有多少人能忘卻那『幻境』。

主殿，黑白雙眸消散，大殿中出現了一名老者。

黑髮，面帶皺紋的臉龐確實精神高昂，雙目有神不下任何一位初生之嬰。

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痕跡，卻又似乎沒有完全流淌。

果然，這些傳承悠久的聖地都是老……惡鬼大能心中驚訝，也不由想到了樓主所言，只是還不等他想完，主殿內已經響起了聲音。

「你果然還是不相信我。」滿是皺紋的臉上，惡鬼大能從雪霧尊者的語氣中聽出了無限的……

委屈？

老者轉過了頭，目光溫柔如水彷彿如之前一樣融化四季冰川。

「我只是不願你受到任何可能的傷害。」

這一刻，就連主殿內另外兩位神尊都不忍直視目光渙散。

至於那些大能，早就低下了頭顱。

許久之後……

老者回過了頭看向惡鬼大能。

「吾名清念，可還有什麼事要說的？」

聞言，惡鬼大能恭敬行禮，「見過清念尊者。」隨後再次開口。

「樓主有言，日後合適之日，自當親自拜訪向聖地賠罪。」

「讓溟尊賠罪，我的不敢。」清念尊者臉上有了笑意，但說的話卻也沒有任何字面之外的意思。

別說他聖地了，帝境又能有幾個有這底氣。

「晚輩只是傳訊，如今事了，也該回去復命了。」惡鬼大能可不敢接這話。

「遠來我門，好歹貴客一行，怎能怠慢。」清念尊者出聲挽留道，隨後手掌輕輕揮動。

一側，一名大能端上玉盤，上面有一枚儲物戒。

惡鬼大能自然推卻挽留，但是儲物戒，卻是無法拒絕。

來之前，樓主曾言此行報酬不定，因為不是他出的意思，終於是懂了。

臨走之際，大能還是留言。

「樓主不知何事才能抵達，如果前輩信得過在下，可先行準備。」

至於準備什麼，當然是別人怎麼做，你自己看著學學怎麼做。

「多謝。」清念尊者遲疑不過剎那，還是點了點頭。

……

主殿，直到玉京樓的人已經離去，眾人才議論紛紛。

「師尊，那一指，可有多少聖地能擋住？」上首兩側的神尊開口忍不住問道。

作為神尊，他們兩人都是這位的弟子，也正是因為如此，從頭到尾，他們都不曾有過逾越做主之言。

那位老嫗，也正是他們的師娘。

「不會有一半。」清念尊者平靜出聲道，緩緩伸出右掌。

「一半？這會不會……」雪霧尊者有些遲疑，她之前能夠感覺到那一指的強大，但是……

「這並非自誇。」清念尊者出聲，眼神凝重看著自己的手掌。

一絲裂痕，隨後，一大片裂痕出現在手掌，蔓延到手臂位置。

下一刻，手臂村村斷裂，詭異的是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如同冰雕破碎，地面的碎冰震撼了所有人的眼。

雪霧尊者眼中的一切消散，化作擔憂。

「師尊！」兩名神尊也驚駭出言。

「無妨，」斷肢重生，清念尊者抬手揮動，只是氣息有些起伏。

「這一指越是強大，就越說明了我們到時候真的拒絕不了。」清念尊者看向眾人說道。

「那……」

「弟子這便安排下去。」有大能行禮，知道這其中所言便是那玉京樓大能離開所說的話。

「隱秘一點，盡量別讓其他聖地知道。」

之前聖地之外的萬裡大雪紛飛，也是清念尊者有意為之。

「弟子明白，這段時間不會有任何人進出聖地。」一名大能點頭，看向了殿外，也看向了殿內。

交代了一切，清念尊者負手看向遠方。

不知道有多少聖地能夠感悟那一指的磅礴。

有多少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會有『沒有』。

那些人，怕是會做些事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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