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境的戰鬥，一打便沒有準確的結束時間，不可能輕易結束。

但同樣的，他們之間的戰鬥，也不會輕易開啟。

洞天之內，林塵也不擔心道天界的四人會打他個措手不及，因為他們的傷勢，修復起來只會比他更加艱難。

自己還有洞天加持，他們能有什麼？

包裹在浩瀚的洞天本源之內，林塵腦海中開始閃爍之前戰鬥的畫面。

每一個細節，都被剖析，印證林塵所想。

同時，他也不得不感嘆，那四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果然經驗老道。

他找到了自己的許多不應該出現的錯誤，如果能夠更加完美，之前的戰鬥會更加的容易。

或許，自己的左臂就不至於到現在也難以恢復。

實力，應該在一次次的戰鬥中越來越強，解析著之前的戰鬥，林塵終於是滿意此次的收穫。

「下一次……或許就沒這麼容易讓你們回去了。」被無窮法則本源淹沒的剎那，林塵眼中閃爍這精光。

……

之前的戰鬥，他還留有底牌嗎？答案是肯定的，包括道天界四人也是如此。

不是不用，而是因為作為底牌，就必須要在能夠徹底打死對方的情況下才能使用，否則底牌再強，下一次也不會有任何意義。

林塵覺得，下一次他們之間的戰鬥不會太快，不過一旦開始，就不是簡單能夠收場的了。

他要一下子，打斷道天界任何能夠反抗的力量。

……

……

在林塵療傷的時間裡，昊垠也將他的意思傳遞給了其餘的帝君們。

「所以說，我們要在最快的時間裡，至少拿下我們眼前的要塞群？」

火猿帝君雙瞳綻放烈焰，「這可不一定做得到啊。」

碩大的腦袋浮現難得的惆悵，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可是要等下面足夠多的帝境出現，才有機會去進攻火焰山外的要塞的。

而這個速度，已經很快了，頂過幾百年而已。

但是林塵居然還覺得不夠？

他們也不知道林塵究竟知道些什麼，但面對這個問題，卻顯得有些無言。

有些時候，能不能成功，不取決於自己這一邊，更多的還有敵人。

不是想，就能夠的。

「所以，有什麼辦法嗎？」北殤帝君說道，看向了武逸仙。

後者搖了搖頭。

修真者的戰爭，計策決定不了太大的因果，堂堂正正的實力，才是勝負的關鍵。

這就是修真界殘酷的一角，從來不存在什麼以弱勝強的道理。

「或許，我們搞錯了一件事。」角落，出聲的是凌微。

她依舊不曾突破神尊。

「他想要的，是這裡勝利之後道天界的結局，火焰山外大敗，會造成什麼後果呢？」

冷清的聲音回蕩，所有人都在思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結果可就太多了。」

「道天界大敗，後方無邊界域都會被我們掌控，自然的，也包括其中無法遷移的道天界生靈。」

「大敗之後，不可避免的死亡，會讓下一次道天界的抵抗更加薄弱，這也包括士氣。」

「同時，我們也能煉化更多的東西，你我之輩的底蘊也能更加深厚，實力自然不必多說。」

「彼消我漲，哪怕道天界再怎麼抹黑我等為邪魔，也不可避免地會讓無數道天界的生靈崇敬我等異界之人。」

「最重要的，道天界的修行者之間，失敗的種子也將種下，或許成長為絕望的悲壯，亦或者化作背水一戰的決心。」

諸多帝境一言一語，便將他們這場戰爭勝利之後會誕生的後果訴說。

當然，還有更多更多不那麼重要的不用一一列舉。

「所以，這些東西能夠造成什麼？對我們而言……對這個世界而言。」

白帝眼神微眯，彷彿找到了什麼關鍵。

「我們每前進一步，便是道天界的力量消失一分。」

「所以，他的擔心是道天界依舊有著強大的力量，他在擔心著什麼……」

幾乎是在瞬間，在場的人就已經分析出了林塵的問題，哪怕他擔心這些人知道真相之後會有著不好的反應而隱瞞。

「能夠讓他現在還擔心懼怕的？難不成是真仙不成？」

「慎言！」周圍人出聲呵斥了過來。

當初進入道天界，他們是被嚴禁說出那個字的，就是怕道天界察覺出什麼。

就連他們手下的那些修行者，包括神尊在內，都被他們布下了恐怖禁製，於記憶中消除了他們對於真仙的認知於回憶。

這是他們數百年洞天歲月中做的其中一件。

便是為了防止道天界通過任何人的任何錶現而得知蒼雲有仙。

那樣的話，道天界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催生出來一位真仙。

對蒼雲的影響不知道，但是對他們這些遠征之人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他們之所以一點點想要蠶食道天界的力量，便是不讓這個世界輕易達到那樣的絕望。

而等他們徹底展露獠牙要將這個龐然大物咬死的時候，道天界絕不能還有力量去誕生真仙。

這是林塵最在意的一點，也是訴說之後所有人都謹記的底線。

給道天界一種還能翻盤的希望，哪怕是在最後一刻。

那麼……林塵擔心的是這一點嗎？道天界……在行動？

「不，應該不是這件事，那樣的話他不殺了那四人是不可能退下來的。」開口的是武逸仙，他毫不懷疑林塵的決心，如果真是因為這樣，絕對不可能放任四人安然退去。

「那麼，就只能是有可能了。」

有可能……

那難道不應該是降低進攻的力量以麻痹道天界嗎？

「也許，這件事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麻煩？」出聲的是牧春秋，他自大殿之外走了進來，周圍魂霧的力量極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以前我在紅月的時候，經常看到一件事。」露出潔白的牙齒，牧春秋的笑容有些可怕。

「那些邪修，總會在關鍵時刻，抓去周圍的低階修士，吞噬他們的一切，以強行提升力量，反敗為勝。」

一席話，令所有人驚醒。

出來太久了，他們差點都忘記了蒼雲紅月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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