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酒杯裡的液體差點就要濺出杯口，他放下酒杯，直視著理查德的雙眼：「你知道我是什麼途徑，現在是序列幾？」

這時老帕克把一杯酒放到了音樂家的面前。

理查德拿過酒杯笑著搖頭：「我不清楚。」

西法將杯裡剩下的酒喝光，敲了敲吧枱道：「他這杯酒算我的。」

然後轉身就走。

理查德愣了下，顧不得喝酒，放下酒杯快步上前，和西法並排。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途徑，也不知道你序列幾。但我知道一個聚會，非凡者聚會。」

「它即將召開，我可以推薦你去，在那裏你可以弄到魔藥線索，或者其它你需要的東西。」

西法停了下來，眼中泛著笑意：「現在我們可以談談那封信了。」

理查德呵呵笑道：「你可真厲害，三兩下就讓我丟出了底牌。」

西法不為所動地說：「你的底牌，應該不止這一隻吧？」

音樂家聳了下肩膀，指著靠近窗戶一個安靜的角落：「我們到那邊說？」

移步來到窗口，理查德拿出了一封通道：「請把這封信交給住在北區綠翡翠大街的海倫.麥克弗森。沒錯，就是你曾經保護過的那位女商人。」

西法警惕地看著他道：「她是你什麼人？」

理查德抬起手，理了下額前的金色碎發：「前女友，我們曾經熱戀過，但你知道的，激情過後，往往索然無味。」

「並且，我們兩人對於未來的理念不一樣。我嚮往詩和遠方，而她則更願意守在廷根，所以，我們不得不分開。」

前女友？這瓜來得有點猝不及防。

西法看向那個精緻的信封：「那這封信？」

理查德嘆了口氣：「我們雖然分手了，但我還是很關心她。我知道她有麻煩，於是透過朋友的朋友，提點她來這裏尋求幫助。」

「我知道她還放不下那段感情，甚至，她還想報復我。」

「所以我決定，還是給她寫一封信，希望可以幫助她從我的影子裏走出來。」

嘖嘖，論不要臉的話，你可比我強多了啊。

西法乾咳了聲：「為什麼要我送信？」

理查德嘴角微微翹起：「因為你是一位真正的紳士，那天晚上，面對海倫的盛情邀請，你都沒有答應。」

「你可能不知道，她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她想報復我，哎，真是可愛。」

我艸！

你監視我們？

西法差點就要坐不住，看著理查德的眼神都變了。

音樂家有些尷尬地說：「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只是擔心她，所以在暗中保護。可這也讓我看到，你有高尚的品格，因此我認為，你是送信的最佳人選。」

西法站了起來，整理衣服：「理查德先生，雖然你比我年長，但那不意味著，你可以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理查德乾咳了聲道：「其實你可以換個說法，比如你比我年輕，而不用提醒我較為年長的事實。」

「另外，我並沒有把你當小孩子。」

西法發出一聲輕笑：「沒把我當小孩，那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憋腳的理由嗎？」

「給你送一封信，你提供一個非凡者渠道，聽上去，你簡直就像是特意送給我這個渠道一樣。」

「這讓我不免有些擔憂，擔心這裏面有一個陷阱。」

理查德捉了捉頭髮：「你比我想像中棘手，但這也印證了我之前的想法，你值得投資。」

「你買過股票嗎？如果發現一支有升值潛力的股票，自然要在它還處於低位時候買入。」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你就是那支有潛力的股票。」

理查德微笑著攤開手：「你應該清楚，我們這種人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所以認識多一些有實力的朋友，並不吃虧。」

「你說的沒錯，我這個理由確實太蹩腳了。我原本的打算，是不著痕跡地送你一些好處，這樣在我有困難的時候，向你求助的時候，你會伸出援手。」

你直接這麼說不就完了，幹嘛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不過，理查德這個理由，西法願意接受。

他也樂意認識像理查德這樣的朋友，他認為理查德的序列等級應該比自己高，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途徑的非凡者。

西法重新坐了下來：「那海倫女士？」

理查德略微尷尬地笑了笑：「她確實是我前女友，我也確實想把這封信送給她。」

「那好吧。」

西法拿過了信封：「但我現在就想知道，非凡者聚會什麼時候召開，在哪裏召開？」

「本月20號的晚上，在紅楓樹大劇院的貴賓廳裡，到時候劇院裏會有一場演出。」理查德這次相當乾脆地說了出來。

西法晃了晃信封：「那麼，明天海倫女士就會收到這封信。」

說完，西法告辭離去。

等他走後，理查德略顯得意地笑起來：「雖然很難纏，可你還是中了我的計啊。我看過你原本的樣子，和我有點像。」

「海倫再見到你的話，應該會把對我的感情，轉移到你身上。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徹底脫身了。」

..........

這天早上，找了借口支開男僕和保鏢，西法之前拜訪海倫的面貌，再次來到北區綠翡翠大街。

拉動門鈴，西法等了片刻，就看到門打開。

這次開門的不是家政女工，而是海倫本人。

「是你？」

看見海倫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西法總覺得有點不自在，心想趕緊把信給她就跑。

「快請進。」

海倫熱情地把西法請進來，並走在前面：「你怎麼會來？」

「我替朋友送來一樣東西。」

正說著，西法突然看到，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正要朝前面那位婀娜多姿的女士，身上某個會引起誤會的部位捉去！

西法嚇了跳，連忙用另一隻手製止。

這是，『魯恩之狼』的標籤生效了？嗯，倒是可以利用這個標籤，判斷對方的身份。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是什麼東西？」走進客廳的海倫回過頭來。

西法發現，她的眼窩有些黑，似乎最近睡得不好。

這時，他的靈感忽然觸動，西法一怔，隨即開啟『靈視』。

霍然看到，海倫身前有一團影子。人形的黑影，它和海倫距離很近。那團影子抬起了手，於是西法看到一根蒼白的，佈滿屍斑的手臂。

它從黑影裡伸了出來，朝海倫的肩膀伸了過去.......